月4日,確認勞改農場無異常情況。向委托人說明時間過程。
朱子揚和謝柳屍體無法找回,兩人的失蹤案件無法結案。
結束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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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漫長的視頻幾乎讓我看瞭一個晚上。
劉淼的能力實在是讓我眼熟。
我不知道,是所有惡鬼都會被怨恨他們的人給拖入地獄,劉淼的能力不過是能夠主動引起、或者是加快這件事的發生,還是這本身就是劉淼的能力。我夢境中所看到的,某些鬼被無數雙手給殺死,可能就是劉淼的能力在起作用。
劉淼已經失蹤瞭。
他在吳靈之後失蹤,吳靈他們也不知道劉淼遇到瞭什麼事情。
唯一的知情人應該是葉青。但葉青不可能主動告訴我這些。
我有些懷疑,是葉青做瞭什麼,我的夢境中才出現瞭劉淼的能力。
暫時將這些懷疑放在一邊,我看向瞭檔案的最後。
廢棄瞭多年的勞改農場應該是沒問題瞭。那塊地方應該也沒什麼問題。隻是,那個作死小能手的選擇,多少讓人不安。
那地方,發生瞭這種事情,總歸讓人覺得不舒服。
我在這一晚做瞭一晚上的噩夢。總夢到那些盔甲人、蛇怪和冷凍櫃裡的屍體碎塊。巨大的蟒蛇追著我,想要將我吃掉。我遇見瞭瘦子他們,也遇到瞭青葉的人,但他們轉瞬就蛻皮變成瞭蛇怪,也對我露出瞭毒牙。
一晚上沒有睡好,我醒來的時候,身心俱疲。
周日仍然要加班。
我跟瘦子他們說瞭勞改農場的事情,瘦子是聽得驚呼連連。
“感覺跟大片一樣啊。”瘦子說道,“奇哥,你把那個視頻發我吧。”
“加密瞭,隻能插著U盤播放。”我回答。
青葉的檔案資料,紙質的還好說,放在U盤裡面的,全都是加密、隻讀文件,不能復制、發送。
瘦子有些惋惜,放棄將檔案一塊兒拿回傢。
“那就算瞭。”
胖子問道:“這麼說,他們過去也沒什麼事情吧?”
“嗯。”
事情已經解決,應該就是沒什麼事情瞭。
下午的時候吳靈來瞭電話,說他們查清楚瞭參與直播的幾個人的情況。
“都是普通人,沒什麼特殊經歷。”吳靈說道。
他們查的是檔案,主要就是排查一下那些人身邊有沒有人死於非命。
作死小能手被他們重點關註。
“……基本上就是嘩眾取寵的一個主播。他拍的東西,駿驪酒店的是真的,但他沒有陰陽眼,看不到,他的大部分觀眾也看不到。另一個比較有名的鬧鬼直播是假的。”吳靈說道。
我昨晚上全耗在瞭“廢棄農場”的那段視頻上,瘦子他們就看瞭作死小能手發佈的那些直播視頻。
點擊量最高的,是三年前,作死小能手的“成名作”。
在此之前,他發佈的視頻都是那種美其名曰“社會實驗”,實際上是街頭惡作劇的內容,粗制濫造,沒什麼關註度。
“成名作”也是個街頭惡作劇。他和幾個朋友假裝在路上吵架,最後動起手,然後將手中的飲料杯摔路人身上,看路人反應。
開頭兩次,一個路人錯愕,沒反應過來,讓他們兩個撒腿跑瞭,在後面狂罵;第二個路人早早就繞道,沒被扔到,給瞭個鄙視表情,也走瞭。
到瞭第三個路人的時候,就發生瞭變故。
那個路人戴著帽子,低著頭走路。他穿瞭件秋季的風衣,但當時是夏天。
作死小能手和朋友按照劇本吵架。那個人沒什麼反應,徑直往前走。
等到兩人摔瞭飲料杯,飲料全灑在那人衣服上,他才停下腳步。
那個人反應遲鈍,很緩慢地抬起頭。
作死小能手他們見狀,還想要兇兩句。他朋友剛罵瞭一句“看什麼看!”,就卡殼瞭。兩個人臉上都是驚恐的表情。
他們怪叫一聲,就扭頭跑瞭。
躲在一邊拍攝的另一個朋友沒有明白發生瞭什麼,還給那人來瞭個特寫。也正好是這麼一瞬間,那人轉頭看過來,黑洞洞的眼珠子和臉上龜裂般的蒼白皮膚都暴露在攝像機前。攝像機一下子就花屏瞭。
這視頻還有個後續。
作死小能手和他那個朋友跑遠瞭,打電話給拍攝的人,結果電話沒人接。他們回去找人,發現人昏厥瞭過去。叫瞭救護車將人送走後,醫生做瞭各種檢查,沒得出有用的結論。
兩段電話錄音和就醫記錄都被作死小能手貼瞭出來,一同貼出來的,還有他那個朋友當時的狀況——憔悴、萎靡、麻木。
因為這麼一件事,作死小能手活瞭。
他後來就轉做瞭靈異主播,到處找靈異事件、兇宅鬼屋。
有些講故事、偽科普類的視頻還挺受好評的,直播去捉鬼的內容,就毀譽參半。比如駿驪酒店的事情,最後沒頭沒尾的,很多人就大罵作死小能手挖坑不填。
聽吳靈這位專傢敲章確定是“假的”,我當然沒有懷疑。
事實上,我們幾個有陰陽眼的,自己就能判斷那些視頻的真假瞭。
瘦子跟我講的時候,還正兒八經地點評瞭一句:“他肯定有個厲害的化妝師,能玩特效化妝的那種。”
作死小能手的幕後團隊是個什麼情況,我們都不清楚。
等到這一天加班結束,回傢吃飯。吃完飯,我就打開瞭手機,看起瞭作死小能手的直播。
這屬於好奇。
這兩天一直關心這件事,如果不看這場直播,好像就沒辦法給這件事畫個句號。為此,我還特地下瞭直播平臺的APP。
直播開始前,直播間裡就有人在刷屏聊天瞭。不知道是托,還是作死小能手人氣真的那麼高,反正人挺多的,討論也很熱烈。
等到直播時間一到,黑暗的屏幕就亮起來。
場景是汽車,七座的傢用車,還挺寬敞的。
作死小能手坐在副駕駛座上,給大傢打瞭招呼,就介紹起瞭車上的人。
“……我們剛才已經接到瞭這次作死團的全部成員。為我們提供交通工具支持,還親自開車的就是大傢都很熟悉的紅哥瞭!”
駕駛座上剃瞭寸頭、穿著紅外套的男人對著鏡頭眨眼睛,打瞭個彈舌,“各位好。”
鏡頭一轉,拍到瞭後面的座位。
鏡頭左邊是個紮瞭雙馬尾、穿瞭蓬蓬裙的可愛女孩。
“還有我們的小甜心康康!”
“大傢好,我是甜心小康康~”女孩做瞭個賣萌的表情,嘟起嘴,“人傢現在就超怕怕哦!”
“還有兩位,是我們的幸運粉絲,泰爾斯和給爺笑一個。”
鏡頭拍到瞭最後一排的兩個人。
左邊的人戴著眼鏡,穿得像個正經學生,右邊的則更加休閑一點,卡通T恤上印著搞怪的圖案。
戴眼鏡的對著鏡頭頷首,“大傢好,我是泰爾斯。”
卡通T露出個大笑臉,“你們可以叫我小耶。這個‘耶’。”他比瞭個勝利的手勢。
“歡迎泰爾斯和小耶。”作死小能手說瞭一句,將鏡頭轉回到自己的臉上,“以上,就是我們這次作死團的成員瞭。大傢有沒有註意到我們現在在哪兒呢?沒錯,我們已經到民慶郊外瞭!”
鏡頭再次切換,拍攝車窗外的景象。
天已黑,沒有路燈。道路狹窄而坑窪,車輛開起來不是很順。月光和車燈中能看到的,是遠處人傢的燈光,以及這中間無邊無際的雜草。
“這地方,很適合殺人棄屍啊。”紅哥插瞭一句畫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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