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瞭主意,白桃知道自己是攔不住楚河的,眾人各自準備。
七點四十分左右,趙喜傢的樓道口伸出一個簡易潛望鏡,扭向屍鱷來回巡邏的樓邊,正看到屍鱷轉過身,露出瞭一截大尾巴,楚河看準機會,躡手躡腳的向對面的居民樓跑去,不快不慢。
十秒左右,屍鱷再次轉回到瞭樓道口方向,正看到五個人影,鉆進瞭對面那棟樓的樓道口,但此時屍鱷五級異獸的智力凸顯瞭出來,它並沒有帶著一連串的怒吼聲追過去,而是繼續在這棟樓的樓邊再次巡邏瞭兩圈,而後從左側繞瞭兩棟樓,悄然迂回到瞭楚河藏身的樓邊……
楚河直接爬上瞭六樓頂層,撞開左側的房門,徹底檢查瞭一遍。
身後的四個人影也跟瞭進來,這幾道人影都是白桃刀四幾人的模樣,但隨即白光一閃,變回瞭原形,正是虎子、九尾妖狐、猙,還有羭山神。犰狳獸從楚河的衣領處鉆瞭出來,點著小老鼠腦袋壞笑一聲,“犰狳……犰狳”的叫瞭兩聲,仿佛在自鳴得意。
楚河微微一笑,將幾個龐然大物全都收回瞭泥人張系統,屋子不大,九尾和猙的體型實在礙事,隻剩楚河自己,行動起來更加方便。
趙喜這棟樓上,白桃幾人早已經從次臥的窗戶開始撤離瞭,沒有瞭楚河,幾人沒瞭主心骨,隻能硬著頭皮跑,但好在還有張瑩。張瑩的三覺比虎子還要高,隻比楚河低十點,可以暫時帶領幾人。
剩下的,就是楚河和屍鱷對耗的時間瞭,楚河不再隱藏,嘩啦一聲拉開瞭主臥室的窗簾,這兩棟樓由於是小區入口兩邊的兩棟樓,所以樓道口是相對著設計的,楚河這棟樓的南面自然就是這棟樓的後面瞭。
屍鱷悄悄繞到瞭後面,靜靜的等待,沒有任何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就在屍鱷即將失去耐性的時候,六樓的窗戶唰啦一聲拉開,一條由床單串好瞭老長的佈條,從樓上扔瞭出來,直垂到地面,屍鱷微微後退到瞭樓邊的墻角,巨大的身體匍匐在地,蓄勢而發。
…………
又是十幾分鐘過去瞭,屍鱷好一番苦等,佈條上遲遲都沒有人爬下來,屍鱷終於似乎明白瞭什麼,扭動著龐大的身軀向趙喜傢的那棟樓爬去,速度奇快,巨大的爪子將地面的水泥路面吭哧吭哧踏出道道深坑。
屍鱷一直爬到瞭趙喜傢的次臥下,鼻子狠狠的抽動瞭兩下,當即口中再次呼嚕呼嚕的怒吼起來,巨大的爪子猛地一揮,將這棟樓的墻角嘭的一聲抓碎一大塊,後退瞭幾步,猛地後腿蓄力,向次臥後的矮墻撞瞭上去。
轟隆!~~~
一聲巨響,矮墻被轟然撞倒,屍鱷從一片瓦礫和煙塵中鉆瞭出來,沿著白桃等人逃跑的路線快速追瞭過去。
許是狂怒的原因,屍鱷的速度再次提升,如同靈活的壁虎一樣,在建築群中穿行,遇到擋路的墻壁房屋,甚至直接轟然撞倒,雖然屍鱷體型不算巨大,但是破壞力卻是極強,如同一個穿山機器,將面前的障礙物通通撞碎。
楚河早就遠遠的墜在屍鱷的身後,一路跟隨。
起初楚河還盡量躲避藏身,尋找掩體,但是屍鱷接連撞倒瞭幾個房屋之後,房屋中跑出來的喪屍皆都如避瘟神一樣,遠遠的跑開,連頭都不敢回,好像生怕屍鱷是奔著自己來的一樣,亡命逃竄,楚河放下心來,緊跟著屍鱷。
一路之上途經的建築物盡皆被屍鱷摧毀,楚河暗暗心驚,終於明白瞭之前自己初見這些建築物時,它們是如何被破壞的瞭,一隻五級屍鱷的破壞力已經如此巨大瞭,如果是六級,甚至七級的異獸,那將是怎樣一番場景……
楚河不敢繼續往下想,單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連這一隻異獸都殺不死,根本不能破防,雖然它也不可能追得上自己,但變異者中又有幾個能和自己的速度相提並論。
屍鱷所過的地方,都是直線,不多時,竟然已經追上瞭白桃等人,楚河遠遠的就看到瞭身材魁梧的刀四,此時也正趕到瞭眾人出來的那個地鐵站。
轟隆隆的巨響聲引起瞭張瑩的註意,張瑩靈巧的竄到地鐵站售票大廳殘破的墻壁上,回身望去,隻見一片雲霧翻騰,大片大片的建築物盡皆倒塌,而倒塌正迅速的向自己等人逼近,大片煙塵背後,正是在建築物上飛跳騰挪的楚河。
張瑩大驚失色,連忙帶人向地鐵口沖瞭下去,打開探燈沖進瞭隧道,刀四撿起地上一塊碎磚,猛砸鋼軌!
噹噹噹!噹噹!噹!
三二一,這是陳龍定下的暗號,
而此時屍鱷也已經追到瞭大廳入口處,就要沖下去,此時身後的楚河卻是速度暴漲,飛速趕到近前,搬起一塊巨石猛地扔向瞭半空,同時速度極快的竄上身旁的矮墻,騰空而起,雙腳精準的踩到石塊上,對準瞭屍鱷的頭頂前方,雙腿如蓄滿巨力的彈簧,“噠”的一聲破空聲爆,用寸勁將巨大石塊猛踹向瞭屍鱷,同時借著反彈之力向後一翻,穩穩落地。
這一手,除瞭擁有恐怖平衡能力的楚河,誰都來不瞭。
石塊被楚河爆踩一腳,如同被彈弓打出來的一樣,徑直砸向屍鱷,不偏不倚,正中靶心,屍鱷正在前沖的身體被巨石一砸,猝不及防,大嘴戧到地面上,但前沖的慣性沒停,後半截身體直直的向前掀翻瞭過去,後背轟然砸到地上。
如此猛烈的一摔,屍鱷卻是掙紮著翻起,甩瞭甩大腦袋,毫發無傷,楚河的心瞬間涼瞭半截……
屍鱷湛清的眼珠中竟然泛起瞭絲絲微紅,死死的盯著楚河,許是突然間學到瞭點什麼,竟然一張嘴銜起那塊巨石,大頭猛甩,巨石帶著呼呼的勁風,甩向瞭楚河,力量似乎比楚河射出的還要大得多,楚河雖然輕易的翻身躲過,心卻已經徹底涼透瞭……
這屍鱷的智力太高瞭,已經到瞭可以模仿的地步,楚河還沒來得及鬱悶,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楚河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