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峰之所以如此難受,自然是因為漢嶽不肯和他相認的原因,當然,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漢嶽的母親,那個美麗的的苗族姑娘。
不過就在楚河等人即將走到城墻下的時候,數千龍種機甲也在頭頂向城中飛去,楚河卻分明看到那回城的大軍中有一架搖搖晃晃的機甲,竟然閃電般的穿過瞭漫天的龍種機甲,向著漢嶽的方向飛去。
帶頭的宋涼和蟲母也發現瞭這個異常的機甲,趕忙聯絡之後才知道這傢夥不是別人,正是漢嶽的親姐姐楚美玉,宋涼和蟲母兩人趕忙飛瞭過去,圍繞著楚美玉旋飛,楚美玉僅僅是為瞭好玩而跟著練習瞭一些機甲的飛行課程,根本還沒完全熟練。
楚河疑惑的看著三個機甲飛瞭出去,回頭讓刀四先進城,自己則沖著頭頂的機甲招瞭招手,頓時有一個機甲反應極快的沖瞭下來。
即將落地的機甲,直接打開瞭頭盔,對講機的聲音從中傳瞭出來,楚河上前從機甲內部接過機甲戰士遞過來的對講機,按下通話鍵喊道:
“宋涼,搞什麼鬼!”
“是美玉姐啊老大!我攔不住她。”
宋涼的聲音充滿瞭無奈,楚美玉雖然溫柔美麗大方各種形容女孩好的詞匯都可以扔在她身上試試,但是她一旦較起真來,那可是非常恐怖的,經常和楚美玉打交道的宋涼最有體會。
“不用攔,讓她去吧,護送著她安全回來就行瞭。”
“收到!”
一聽是楚美玉,楚河自然就不用擔心瞭,掛掉對講,拍瞭拍機甲的巨大胳膊,機甲戰士沖天而起,向城內飛去。
楚河很快回到瞭指揮大廳,此時的指揮大廳內一片歡騰,首腦等人都在等著楚河為他慶功,無一人死亡的完勝戰役,這讓楚河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地位更高瞭一層。
這場大戰,值得慶祝——即使是在這末世。
喪屍大軍要集結起一次大規模戰役,需要時間,雖然七級喪屍收攏喪屍更快,但他們也隻是需要的時間稍微少一點而已,要糾結起二十萬大軍,至少要多半個月,而且同一個地區存在的喪屍越多,這片地區內喪屍便越難尋找,他們大都被黑洞轉移走瞭。
楚河接受那些崇敬英雄的目光幾乎已經習以為常瞭,他雖然也是滿臉笑容,但是心裡卻已經氣的快要吐血瞭。
“白澤!怎麼回事?我的變現點為什麼隻長瞭685點??”
楚河在腦海中向變現系統空間內大吼瞭一嗓子。
“額……這個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過我猜大概是一開始增長瞭,但是似乎因為增長速度過快,數量過多,系統當作BUG自行處理掉瞭,隻計算瞭你自己殺的那部分。”
“日!!!”
楚河一邊心中狂罵著一邊和眾人點頭微笑,這滋味別提多難受瞭,想哭都不行嗎?
楚青峰迎瞭上來,大手一拍楚河的肩膀,已經是有些熱淚盈眶瞭,沒有什麼比看著自己的兒子成為一個萬人敬仰的人更讓一個父親驕傲的事瞭,現在就連首腦都要給他們一傢大大的面子,這在之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別光顧著高興瞭,準備一下迎接你二兒子吧。”
楚河笑著伸手整瞭整楚青峰的衣領子,隨後拍瞭拍楚青峰的肩膀,留下呆呆發愣的楚青峰,楚河轉身帶著刀四下去換衣服梳洗去瞭。
“你們楚傢的基因實在是強的可怕啊,你能生出兩個這麼厲害的兒子,你這個當老子的也足慰平生瞭吧。”
首腦也看著那大屏幕上調侃瞭楚青峰幾句,楚青峰笑瞭笑,可不是嗎,足慰平生瞭。
轉過頭,此時那大屏幕上正是三個龍種機甲飛到瞭漢嶽的巨骷髏的頭上,其中一個機甲打開瞭頭罩,正是楚美玉。
楚美玉頭發束在腦後,養瞭這許久精神,不需要再過那些擔驚受怕的日子的她,榮光滿面,即使素面朝天依然美的那麼淡雅脫俗,那般的神聖。
這一切,和漢嶽的臉形成瞭鮮明的對比。
漢嶽的臉,獰厲而黑暗,若僅僅是恐怖也好,或純粹的人類更好,但是這半人半屍的鬼臉,將這種極限的對比呈現在瞭一張臉上,反而愈加的恐怖,那鬼眼之中泛著幽幽紅光,那是嗜殺而殘忍的目光。
“姐!哭什麼!”
漢嶽的人臉上,終於勾出一抹發自內心的幸福的笑容,但他的眼淚也嘩嘩的流瞭下來,很快便聚集在瞭他有些尖長的下巴,隨後被風吹散。
楚美玉也是一樣,她狠狠的用手抹著眼淚,隨後便又破涕為笑。
“跟姐回傢吧,我們不用再分開瞭。”
聽到這句話,楚河多少次都勸誡不瞭的漢嶽,竟然欣喜的點瞭點頭,人臉上似乎還露出瞭一絲童顏般的笑容。
楚美玉臉上也盡是溫柔,飛到骷髏巨人頭上,打開龍種機甲跳瞭下來,將漢嶽擁進懷裡。
漢嶽從沒表現出來這一面,像個小男孩的一面,如此依賴楚美玉,如此聽話乖巧。
他的第二次生命,就是楚美玉給的。
漢嶽本來死瞭,是楚美玉,以一個平凡女子之軀,誓要扭轉乾坤,救回自己的弟弟,漢嶽不知道自己死的那段時間姐姐經歷瞭什麼,但他的的確確再次復活瞭過來,那種感覺,無法形容,可是當他正慶幸自己不但復活而且有瞭異能力之時,他卻看到瞭自己的臉。
他甚至不敢相信這張臉的主人就是自己。
於是他開始逃瞭,逃出那個外國邪教那滿是章魚的實驗室,去尋找自己的姐姐,但是他說什麼都找不到,而之後當他找到楚美玉的時候,卻隻是簡單的說瞭幾句話,便因為不想讓楚美玉看到自己的樣子,而逃離瞭楚美玉身邊。
直到現在,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楚美玉,想著回到姐姐的身邊,直到現在。
漢嶽痛痛快快的流下瞭眼淚,很快便打濕瞭楚美玉的肩膀,而身後那屍山血海的死氣早就已經無法在讓他吸收瞭,他卻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