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止肅瞭肅神,然後雙手緩緩的接過那瓷罐子。
“我三四歲的時候外公還抱過我,可惜我那時年齡太小,記不得外公的相貌瞭。”
陸止隱約記得從六七歲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凌傢人。
包括凌振陽這個舅舅。
凌振陽從衣兜裡掏出一張舊照片,他低頭看瞭好幾眼,才把照片遞給瞭陸止,“這是你外公生前的最後一張照片瞭,給你吧。”
當初凌傢落難時,他們自身難保,隻能挑揀著一些重要的財務連夜回國,所以很多陳年舊物,都在國外丟棄瞭,他們保存的東西少之又少。
關於二老的東西也隻剩下這張照片瞭。
當年凌老去世時,還很是擔心陸止呢,畢竟那時陸霸天剛死,那個女人又突然成瞭那個樣子,他們恐之不及,就連夜跑瞭。
現在想來,是他們凌傢對不起陸止啊。
這些年,凌振陽一直擔心陸止。
生怕他根本來不及長大就夭折瞭。
好在上天還是眷顧他的,他不但平安的長大瞭,還長成瞭這麼優秀的人。
可以為他們陸傢撐起一片天瞭。
二老也算死得瞑目瞭。
隻不過想到那個女人,凌振陽始終心有餘悸。
“舅舅,其實你們早就懷疑那個女人的身份是不是?”
陸止本來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凌傢人這麼多年來不肯和他們聯系。
現在他多少明白瞭一點,他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凌振陽苦笑瞭兩聲,自慚形穢的說:“這件事說來話長瞭,當年你父親剛病逝不久,你母親又懷瞭陸野,精神大不如前,身體也不好,醫生一直說你母親胎位不正,可能會難產,我們凌傢當時雖然在國外定居,可是我父母一直信佛……”
當年凌傢二老為瞭保住凌美詩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頻繁回國參拜寺廟,隻要有高僧開法會他們必然都參加。
也就是在那一年,有個道士贈給瞭凌傢二老一塊古玉,說是可以保平安的。
所以凌傢二老就匆匆的把古玉送給瞭凌美詩,希望她可以平安的生下孩子。
說來也奇怪,那塊古玉被凌美詩戴上後,她的氣色漸漸變好瞭,胎位也正瞭,身體也越來越健康。
唯獨奇怪的是她的性格。
她剛生下陸野滿一個月時就大建花園,還必須是栽滿鮮紅色的玫瑰,凌傢二老那時正驚訝。
因為他們的女兒凌美詩從小就對花粉過敏,尤其是對玫瑰花,怎麼會突然想要栽種玫瑰花。
於是懷疑的種子就此埋下,真正懷疑的是,在凌美詩拿到陸霸天的遺產時,她到處在找一個男人,凌傢二老曾經勸過她,畢竟陸霸天剛死,她的行為可能會引起陸傢人的不滿,可是那時的凌美詩已經不是他們的女兒瞭,陌生的連他們都開始恐懼起來。
後來一次,是凌傢二老勸凌美詩回國去寺廟裡還願,可是還沒等他們開口,他們就意外的發現凌美詩竟然用鮮血給玫瑰花澆水,那水壺裡裝滿瞭血,那個畫面他們此生難忘。
於是凌傢二老驚恐之餘就帶著凌振陽匆匆回國瞭,至此隱姓埋名,不問世事。
“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我想不會有人會相信的。”
畢竟太離奇瞭。
陸止聽完凌振陽的話,心中的疑惑越發深瞭,“舅舅的意思是說,我母親是因為戴瞭那塊玉,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他記得葉斯說過,他母親早就死瞭,那麼現在的凌美詩是……
他以前一直不相信什麼鬼怪的,可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相信瞭。
凌振陽說:“你外公臨終前讓我把他的骨灰交給你應該是有他的用意,他說當初給他那塊玉的道士就在南海金蟬寺裡,你拿著他的骨灰,那裡的主持會見你的。”
夜深人靜,北川郊區。
凌美詩翻開她的床頭櫃,拿出一個首飾盒,裡面靜靜的躺著一塊玉,玉的色澤並不光亮,甚至很是暗淡。
隻是玉上面有些奇怪的紋路,不像現代工藝品雕刻的那般清晰的讓人辨認出。
凌美詩摘下她的手套,燈光下她的雙手清晰可見的浮現一些詭異的圖案,那圖案似乎和古玉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而此時凌美詩的表情也是格外詭異。
偏偏這時,門外的敲門聲響起。
凌美詩迅速的抬起頭,聲音陰冷:“是誰?”
“夫人,是我。”琳達沒有聽出凌美詩的異樣。
凌美詩收斂神色,把手套再次戴上,然後把首飾盒原位放回去。
才開口問道:“什麼事?”
“夫人,您的藥熬好瞭,沈醫生讓我給您送過來。”
凌美詩看到梳妝鏡裡的自己,清晰的發現鬢角的白發,還有眼角掩蓋不瞭的皺紋,她握緊瞭雙手沉瞭沉聲道:“我知道瞭,你送進來吧。”
“是的,夫人。”
琳達送進來時,看到凌美詩一直看著鏡子,心裡有些擔心的道:“夫人神色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嗎?”
“你也覺得我老瞭?”她已經衰老的這麼明顯嗎?
琳達聽出凌美詩語氣裡的不悅,所以立馬改口:“不是,夫人還像以前一樣年輕。”
“夠瞭,不用再說瞭,把藥放下,你出去吧。”
其實琳達並不知道沈傲給凌美詩開的是什麼藥,隻以為是調養氣血的藥。
隻是每次凌美詩看見這藥都會眉目可見的閃過一絲厭惡。
但是她又不得把藥喝下去。
她的玫瑰莊園已經被葉斯和陸止毀瞭,她要保持她的年輕,就必須喝這些藥。
這邊葉斯拿到的食材是魚,花椒,蘿卜,糖,蔥,醋,食鹽,味精等……
而唐顏拿到的是排骨,蓮藕,糖,蔥,蒜,醋,食鹽,味精等……
至於鄒元亨和蔣楊坤拿的食材就有些一言難盡瞭,一個是豬蹄,粉絲,糖,蔥,蒜,醋,食鹽和味精,另一個則是羊排,孜然,花椒,蔥,食鹽和味精。
看起來四個人的食材都挺豐盛的,可除瞭唐顏,其餘三個人看著食材都是一籌莫展的樣子。
鄒元亨急中生智的說:“導演,我想申請求助?”
不是說有一次求助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