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喪門星先動的手

作者:方一卓 字數:2317

岑恭媳婦站在岑歡門口,叉著腰像個茶壺似的。

她聽說岑歡臉上的包不過人,立即趕過來收拾她。

“喪門星,你給我滾出來,我知道你在傢!”

岑歡掏掏耳朵,在岑楊幾兄弟的簇擁下打開門走出去。

房間裡飄出來的五香豆腐幹味兒,讓來看熱鬧的人不自覺的吸瞭吸鼻子,岑傢又做啥好吃的瞭?

岑傢過年沒有分到錢,咋見天做好吃的?

張寡婦和王小媳婦混在人群中,心裡酸得冒泡。

葛冬梅站在人群後面,看到岑歡有瞭麻煩,她就高興。

岑溫媳婦看到岑歡出來就嚷嚷開瞭,“大傢夥兒給我評評理,岑歡把我傢春蘭堵在路上,讓她自己扇耳刮子。

可憐我傢春蘭一個大姑娘臉都腫得跟饅頭似的,這要破瞭相以後咋嫁人?

你們說說,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往死裡欺負自己姐姐的狠心丫頭嗎?”

看熱鬧的紛紛責備岑歡,太不像樣瞭,咋能那麼歹毒?

岑歡站在大門口,清瞭清嗓子。

人群立即安靜下來,不自覺的往後退,腿瑟瑟發抖。

岑歡的嘴跟開瞭光似的,她們怕啊!

這樣一來,岑恭媳婦就成瞭光桿司令杵在岑歡傢大門口。

勢單力薄的她心裡直打鼓,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有媽的就是不一樣,有事兒就放媽!

我就不行瞭,什麼都得自己扛。”岑歡的眉宇間,有些落寞。

很多看熱鬧的大娘,心裡不落忍。

岑歡這丫頭從小就沒媽,可不遇到啥事兒就得自己來嗎?可憐!

大部分年輕媳婦不以為然,她們純是來看熱鬧的。

尤其張寡婦,王小媳婦這種跟岑歡有仇的,巴不得岑歡倒黴,怎麼會向著她。

岑歡掃瞭眾人一眼,“岑春蘭是我堂姐卻詆毀我得瞭過人的病,還撒謊說葛冬梅偷偷告訴她,要讓葛大夫坐實我得瞭過人的病,真是笑話,葛大夫是什麼人?

咱們附近幾個村子醫術高明的大夫,公認的老好人,怎麼會幹這種勾當。

冬梅姐性情爽直,古道熱腸,怎麼會是背後捅刀子的小人呢?所以我當場反駁瞭她的話!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葛大夫說我根本沒得什麼過人的病,隻是有點營養不/良!

岑春蘭打耳刮子是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自我懲罰,咋能怪在我頭上?”

村子裡傢傢戶戶都被葛大夫看診過,以後還可能被他看診,自然不會說葛大夫的壞話,即便知道某些事兒他們也當不知道。

冬梅丫頭快人快語,勤快能幹,可不像心裡藏奸的小人,很多大娘下意識的附和岑歡的話。

看熱鬧的那天隔得遠雖然沒聽清到底是咋回事兒,但岑春蘭是岑歡走後才自己打耳刮子的。

岑春蘭向來占強,吃屎掐尖,哪裡吃過虧啊。

岑歡的話,八成是真的。

葛大夫說岑歡臉上的東西不過人,就是不好治,這輩子可能都不下不去瞭。

唉,白瞎那麼好看的丫頭,這下靳大娘該撒手瞭吧。

“你,你這個賤蹄子,就會胡說八道——”岑溫媳婦沒想到岑歡這麼伶牙俐齒,滿嘴飚臟話。

人群後面的葛冬梅也萬萬沒想到岑歡居然會那麼看她,周圍人投來的贊賞的眼神讓她有些飄飄然。

岑歡,真是個蠢貨!

岑春蘭那個賤蹄子居然兩面三刀,以後她要跟岑春蘭劃清界限。

不少看熱鬧的站在瞭岑歡那邊,見岑歡沒有招架之力,集體唾棄岑溫媳婦。

岑溫媳婦是個厲害的,一人獨立支撐,跟眾媳婦對罵。

岑歡樂呵呵的看熱鬧,眼角餘光瞥到葛冬梅像個驕傲的公雞一樣離開,嘴角微勾。

眨眼的功夫,岑溫媳婦殺出重圍,被勝利沖昏頭腦的她,張牙舞爪的朝岑歡撲去。

岑松急忙擋在岑歡面前,抓住瞭撲到岑歡眼前的黑爪子。

岑楊,岑榛也紛紛趕到,築成人墻把岑歡護在身後。

王大娘一把將岑溫媳婦拽開,“當長輩的欺負侄女,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她一出手,連純看熱鬧的也覺得岑溫媳婦過分瞭。

王大娘做年糕的手藝在方圓幾十裡都是有名的,這些年她幫村子裡很多傢做過年糕。

馬上就過年瞭,傢傢戶戶都要做年糕,都指著王大娘去幫忙呢。

“是喪門星先動手欺負我閨女,丟人也是她丟人!”岑溫媳婦站穩,咬牙切齒的吼。

岑歡站在岑松身後淡淡開口,“昨天岑春蘭詆毀我,大夥兒都是見證人!”

很多大娘連連點頭,她們昨天都聽到瞭。

岑歡繼續引導群眾,“今天岑春蘭老媽上門欺負我,大傢也是看到的!”

大娘們繼續點頭,岑老大媳婦閨女太不像樣瞭,輪番上陣欺負一個孤女。

岑歡很滿意,繼續帶節奏。

“岑春蘭老爹拿著我爸媽的撫恤金這麼多年,吃香的喝辣的。

可憐我們傢快過年瞭連五塊錢都拿不出來,還是王大娘借瞭我們點錢,送瞭豆子,才對付置辦點年貨,做口吃的。”

這話讓現場炸鍋瞭,村子裡年紀大一點的媳婦差不多都知道這事兒,紛紛戳岑溫媳婦脊梁骨。

一傢子喪良心的,把著別人的錢把成自己的,還上門欺負人。

唾沫星子像雨一樣嘩嘩下,把岑溫媳婦淹沒瞭。

她們就說岑歡傢咋那麼香,原來是王大娘借錢給他們瞭。

要說這王大娘可真是個好人。

當年她和很多人都跟岑歡媽走得近,沒少得岑歡媽的好處,還有兩個都被岑歡媽弄到公社去上班瞭。

岑歡媽沒瞭,岑歡餓得嗷嗷哭,大夥兒都艱難,有心無力。

最後還是王大娘把岑歡抱回傢,磨瞭米糊糊喂岑歡和岑橘。

那兩孩子在王大娘傢長到能走路瞭,才送回岑傢。

王大娘但凡有口吃的就會給岑傢幾個孩子送去。

王大爺是石匠能掙錢,本來王大娘的日子挺好過的,可拉扯上岑傢幾個孩子就不容易瞭。

大牛都二十出頭瞭,還沒定親呢。

張寡婦和王小媳婦見局面一邊倒,覺得沒勁兒,酸溜溜的回去瞭。

張寡婦臨走時,還往岑歡的廚房瞄瞭一眼。

岑溫媳婦從夾縫中逃出一條生路,朝外頭亂竄。

岑歡看著她狼狽的背影,“大娘,誰胡說八道,誰爛嘴巴!

先前我們就說好的,臘月二十八我們兄妹去收撫恤金。

你可要準備好啊,不然我可不答應,在場的大娘嬸子們也不會答應!”

“對,再不還錢我們不依!”大娘們義憤填膺,紛紛給岑歡撐腰。

岑溫媳婦咬牙切齒的一溜小跑,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今天偷雞不成,還熱瞭一身膻,晦氣!

岑歡想要錢,做她的春秋大夢!

村子裡突然吵瞭起來,看熱鬧的大娘嬸子們立即轉移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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