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岑歡傢來瞭一個不速之客——
他們在香江偶遇的萬瓊。
萬瓊一見到岑歡,就拉著她抱怨,“你們一聲不吭的就走瞭,我找瞭你們好多次,你們也沒回來。
我媽的腿受傷瞭,還查不出來問題,我隻好先帶著她回來。
你們走得那麼匆忙,是出瞭什麼問題瞭嗎?
什麼時候回來的,路上順利嗎?”
岑歡心裡樂開瞭花,她的詛咒起效瞭。
“我們被朋友接到傢裡去住瞭,去找你告別,發現你不在,朋友也挺著急的,就匆匆的跟著走瞭,我們上個月底回來的,托你的福路上順風順水。”
萬瓊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就放心瞭!”
岑松打量瞭萬瓊一眼,她咋穿得跟村子裡的知青似的。
他和岑橘交換瞭一個眼神,兩人一起看向岑歡。
這也是岑歡覺得好奇的地方,有意無意的打聽,“你現在怎麼穿這個瞭,在香江買的那些衣服都不喜歡啦?”
“哎喲,不是,我喜歡著呢,我現在上田大隊當知青。
在香江買的那些衣服,現在沒法穿,都壓在箱底呢。”
“咋會這樣?”岑歡有些意外,老不死的不是挺厲害的嗎,咋還會讓閨女下來呢。
萬瓊聳聳肩,“我們傢分到瞭一個下鄉名額,誰都不願意去,我在傢也不習慣,就自動請纓瞭。
雖然我年紀不小瞭,但他們說這都不是問題,隻要我答應就行。
我聽說你們在這裡,本來想直接來你們村子的,可你們這裡的名額滿瞭,我隻好去隔壁村子。”
她千裡投奔,隻為瞭那個人。
萬瓊悄悄在客廳裡尋找瞭一番,沒有看個人,心裡有些失落。
聽說,聽誰說?
岑歡在腦子裡過濾瞭一下去香江的人,很快找到瞭罪魁禍首。
岑松,岑橘,岑楊,岑林直勾勾的盯著岑榛。
岑榛摸摸鼻子,起身回瞭自己房間。
萬瓊沉浸在重逢的喜悅裡,沒有發現岑傢兄弟之間的暗流湧動。
“岑歡,咱們又能在一起玩瞭真好啊!”
“是啊,馬上中午瞭,我給你做搟面條吃。”岑歡熱情的招待萬瓊,雖然老不死的不是個人,但萬瓊單純善良,她不搞牽連那一套。
岑榛在房間裡聽到岑歡的話,興沖沖的跑出來,“哎呀,中午吃面條啊,我去和面!”
說著,一溜煙的跑進廚房。
萬瓊忍俊不禁,岑榛還是那樣好玩兒。
岑歡去做飯,萬瓊挽起袖子去幫忙。
岑傢兄弟和岑林對視一眼,鳥悄的跟上。
吃午飯的時候,萬瓊吃到岑歡做的手搟面,激動地差點掉淚。
她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夏蟄發現她的異常,隨口問道,“鄭同志想傢瞭?”
“不是!”萬瓊臉色突然緋紅,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我以前都吃掛面的,面條恨細很薄,吃起來比較軟。
從來不知道面條還可以做成這樣,這麼好吃。”
岑歡覺得萬瓊的臉,似乎紅得有點詭異?
岑傢兄弟,幾乎都聽出問題來瞭。
岑橘代所有人發問,“鄭同志,你不是北方人嗎,怎麼可能沒有吃過搟面條呢?”
“對啊,你傢條件不錯,應該經常吃才對啊!”岑榛笑嘻嘻的附和。
萬瓊嘆瞭口氣,“雖然我是北方人,但我媽把我生下來就丟給我奶奶瞭,我奶奶是南方人,我是吃掛面長大的,奶奶過世後,我又到瞭出嫁的年紀,我姥爺把我接瞭回去,他做主給我找瞭門親事嫁出去。
去年我丈夫病逝後,我在婆傢過得艱難,我姥爺把我接到瞭他傢。
我一直提不起來精神,我媽要去香江,姥爺讓她把我帶出去散散心。
然後我就在香江遇到瞭你們。”她不自覺的看瞭夏蟄一眼,悄悄低下頭。
“這麼說你跟你*媽並不親?以前都沒也怎麼在一起?”岑松試探道。
“是啊,我跟我媽靠血緣關系維系,幾乎沒有一起生活過。
就是在香江那段時間,我都沒怎麼見過她。
也不知道她在幹啥,又怎麼受傷的。”
萬瓊苦笑,她和她媽之間就剩那點可憐的血緣關系撐著。
岑傢兄弟心裡暗搓搓的,萬瓊挺可憐。
鐘辛那個老不死的幹瞭些啥,她肯定都不知道。
“吃飯,吃飯,飯都涼瞭!”岑歡用公筷給萬瓊夾瞭一筷子牛肉放在她碗裡。
“知青點的條件有限,以後想改善生活就來傢裡。”
萬瓊喜出望外,“這,這會不會太麻煩瞭?”
“不會,我們每天也要吃飯的,多添雙筷子的事情。”岑歡莞爾笑道。
“咱們能在外面碰到已是難得,既然你奔著我們來的,我們自然應該照顧你。”
“岑歡,你真好!”萬瓊眉開眼笑,不自覺的看看夏蟄,低頭扒面。
岑歡隱約察覺到什麼,不動聲色的繼續觀察。
萬瓊吃完飯後,就跟岑歡提出告辭。
岑歡點點頭,讓岑榛送送。
岑榛欣然點頭,跟著萬瓊往外走。
萬瓊經過院子的時候看到夏蟄從屋簷地下往面包房那裡走,好奇的問岑榛,“夏同志去幹嘛啊?”
岑榛回頭看看,告訴萬瓊,“現在傢裡有個急活,夏叔趕活去瞭。”
“是嗎?”萬瓊一步三回頭的出去,走到門口對岑榛揮揮手。
“岑榛,謝謝你啊,我回去瞭。”
岑榛關上房門,去找岑歡匯報,“五妹,剛才萬瓊問舅舅去幹嘛,她啥意思?”
岑歡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岑榛,“三哥,咱們出門一趟,花瞭不少錢,現在傢裡經濟緊張,你三個月之內不能吃正餐以外的任何東西,明白瞭嗎?”
“明,明白!”岑榛差點當場哭出來,他明白岑歡光明正大的克扣他的零食,懲罰他又說禿嚕瞭嘴。
他離開後,岑松去找岑歡,“五妹,那個萬瓊來傢裡怕是不好吧。”
“我也覺得不好,五妹你咋還讓她以後再來呢。”岑橘緊跟著進去附和。
“因為我發現萬瓊喜歡咱們中一個人!”岑歡神神秘秘的笑道,剛才她有意打聽,萬瓊有意告訴某個人。
岑松,岑橘對視一眼,她喜歡你,也沒必要讓她經常上門啊。
“哎喲,我一個女人,她再喜歡能喜歡得到哪裡去!”岑歡壓低聲音,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岑松兄弟。
“其實她跟咱們的交情沒有那麼深,為啥要沖咱們來呢?
這個咱們,準確來說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