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何同志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玩啊?”
吳楠端起杯子喝瞭一口,唔,這個好好好喝,又涼又甜,歡姐傢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她一邊喝一邊嘀咕,“三姐未婚夫犧牲瞭,她傷心瞭這麼久還沒走出來呢,我這一年都在幫她開解,可還是沒用,現在我也不知道該咋辦瞭。”
岑楊,“……”
原來是這樣,岑歡看看一臉呆滯的岑楊跟吳楠建議,“他們的感情挺好的吧,好可惜啊,三姐走不出來也很正常,我覺得吧,不能老讓她待在那個環境裡,得出來走走。
看到不同的風景,心情自然會不一樣,你也別太擔心,時間長瞭傷痛自然就淡瞭,三姐會好起來的。”
“對啊!”吳楠興奮得拍瞭一下大*腿,她怎麼就想不到呢。
“自從三姐的未婚夫犧牲後,她天天拿著他的照片看,一邊看一邊哭,我們都勸不住。
這一哭就是小一年啊,現在身體弱得跟啥似的,都沒法去上班瞭,一直在傢休息,歡姐,我覺得你這個辦法可能真的能行,我下次過來的時候就把她帶來?”
岑歡滿口答應,“好啊,村子裡風景不錯,也涼快。
傢裡人多熱鬧,說不定三姐來瞭,就能忘記傷心事。
心情好瞭,身體自然就好瞭!”
“成,那就這樣,我走瞭,現在就回去做她的工作!”吳楠說著,一溜煙的往外跑。
岑歡搖頭失笑。
“五妹?”岑楊湊到岑歡身邊,壓低聲音問岑歡。
“你說何同志會不會來啊?”
“大哥是想她來呢,還是不想她來呢?”岑歡挑眉笑道。
“如果大哥想她來,那你就會心想事成。
如果大哥不想讓她來,你也會心想事成。”
“我,我當然希望她來!”岑楊紅著臉嘀咕。
“這麼久瞭,我都不知道,如果知道……”
岑歡一臉嚴肅的看著岑楊,“大哥,如果你想讓何秀麗給你當媳婦,你得聽我的。”
“我,我還沒想到那麼遠。”岑楊結結巴巴的,臉又紅瞭不少。
岑歡湊近岑楊,小聲跟岑楊分析,“何秀麗跟她未婚夫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瞭,她不可能一下子就忘瞭那個男人。
他是英雄,值得被記住。
你要記住一點,不要上趕著的湊到她面前表白。”
岑歡看到岑楊皺眉頭,明白他聽不懂表白,“吶,表白就是表達愛意,現在不是時候,欲速則不達。
你現在應該做的,隻是關心她,我會盡量留她在傢裡多住一段時間。”
“好,我聽你的!”岑楊點點頭,他相信五妹。
第二天,岑楊望眼欲穿,何秀麗也沒來。
連續幾次失望後,他漸漸放下瞭。
蟬鳴最燥的傍晚,何秀麗和吳楠提著行李,趁著夜色趕到岑歡傢。
“岑歡,市裡面太熱瞭,我和楠楠想在你這裡涼快涼快,會不會太打擾?”何秀麗紅著臉跟岑歡說話,感覺自己真是瘋瞭,這麼唐突的過來,有點過分。
吳楠提著自己的行李,不斷對岑歡眨眼睛。
岑歡連連搖頭,“怎麼會呢,三姐想太多瞭,你能過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和楠楠跟我一起住吧,我那個房間挺涼快的。”
“謝謝,突然過來真是失禮!”何秀麗松瞭口氣,依然覺得不太好意思。
岑歡看看激動得頭發都站起來的岑楊,笑嘻嘻的往自己房間走,“來,你們先把行李放在我房間裡,然後洗洗手跟我們一起吃飯吧,晚上我特意多做瞭一些,足夠咱們吃的!”
何秀麗和吳楠對視一眼,立即跟上岑歡的步伐。
兩人放好行李,跟著岑歡出去,岑楊微紅著臉上前告訴她們,要帶她們去洗手,順便帶他們熟悉熟悉傢裡。
何秀麗和吳楠從善如流,跟著岑楊走瞭。
岑歡走到餐廳,岑榛的雙下巴立即湊到她面前,“五妹,咱們是不是要有大嫂瞭?”
“不好說!”岑歡聳聳肩,剛才吳楠偷偷告訴她,何秀麗不肯去相親,跟她媽吵瞭幾句嘴,賭氣出來的。
岑楊帶著何秀麗和吳楠回來,岑傢才開飯。
吳楠很快跟岑傢兄弟打成一片,還給靳以驍夾瞭菜。
以最快的速度融入瞭岑傢。
岑歡看看靳以驍,自從上次岑榛零食事件後。
這個人一直很安靜,安靜得都沒有存在感。
岑歡覺得這樣的靳以驍挺好的。
這個月馬上快結束瞭,她得抓緊時間,加班加點幹活兒。
現在岑春蘭流連人來瘋身邊,都不回村子瞭。
王小妹紮在傢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可能興風作浪的許桃花,在她去香江那段日子被許杏花嫁給瞭原先許大隊長媳婦給許杏花說的對象,日子都過熱乎瞭。
趙月娥修水渠累病瞭,嫁給瞭照顧她的齊二雄。
村子裡其他危險因素,不成氣候。
外面鐘辛沒動靜。
張春桃和周傢,現在自顧不暇。
局勢一片大好,有利於她發展生產。
吃完晚飯後,岑歡又和大丫三姐妹鉆進瞭方便面生產車間。
靳以驍像個影子似的,跟著岑歡一起忙活。
吳楠在傢裡找瞭一大圈兒,才找到岑歡,赫然發現她居然在做方便面,激動得找不到北,不停的嘰嘰喳喳。
大丫嫌她吵,塞給她一包方便面,讓她去找岑冬幫她煮來吃。
吳楠抱著方便面,像抱著寶貝疙瘩似的,跑瞭出去。
車間瞬間安靜瞭下來。
何秀麗站在門口看瞭一會兒,見岑歡沒有趕她的意思,悄悄進去幫忙。
幾個人忙到凌晨,才陸續洗澡睡下。
第二天,岑歡吃完早飯,又紮進車間忙活起來。
大丫三姐妹和靳以驍雷打不動的跟著。
何秀麗起床後,也去瞭那裡。
昨天她幹瞭幾個小時活兒,頭一回睡個安穩覺。
她下意識的想讓自己忙起來。
岑歡忙瞭一天,帶著一身疲憊,躺在炕上很快就睡著瞭。
半夜,她突然從夢中驚醒,頂著一腦門冷汗瑟瑟發抖。
何秀麗爬起來,伸手去拉岑歡,“你做惡夢瞭吧?緩緩就好瞭!”
“三姐,你先睡,我出去一下!”岑歡下炕,趿上拖鞋往外走。
她打開房門,發現靳以驍拿著煤油燈走過來。
“岑歡,怎麼瞭?”
岑歡拉著他走到院子裡,深吸一口氣,該來的,還是來瞭,“你明天去公社買份兒報紙回來。”
“噢,好!”靳以驍點點頭。
他沒有問岑歡,為啥要買報紙,岑歡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