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吃瞭藥,眼皮子重的抬不起來。
小地痞見岑歡沒反應,壯起膽子去抹岑歡光滑的小臉,嘴裡發出猥瑣的嘟囔。
他的手快捧著岑歡的臉時,被人抓住。
小地痞抬頭看到靳以驍,梗著脖子懟,“老子跟對象親熱,你管得著嗎……哎喲喲喲,我的胳膊,混蛋,你輕點,大爺,大爺你繞過小的,要斷瞭斷瞭,啊——”
空氣中響起詭異的咔擦聲,伴隨著小地痞的尖叫戛然而止。
靳以驍一腳將小地痞踹開,把岑歡抱到自行車上,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推著自行車離開。
岑歡昏昏沉沉的,依稀知道什麼,卻睜不開眼睛。
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傢裡的床上,外面天已經黑瞭。
岑歡心裡咯噔一下,她就瞇瞭一會兒,就這麼晚瞭嗎?
她掙紮著爬起來,蹭到炕邊想下去。
靳以驍推開房門進來,發現岑歡醒瞭,他打開電燈走到炕沿邊伸手探瞭探岑歡的額頭。
“不燒瞭,鍋裡有粥,你要不要吃點兒?”
岑歡急切的抓住靳以驍的衣領,“我不是去報道瞭嗎,怎麼會在傢裡?現在幾點瞭,我的報道怎麼辦?”
“你今天一直在睡覺,我幫你報道瞭,還在輔導員那裡給你請瞭三天假。
等你好些,再去上課。”靳以驍扶著岑歡躺下,給她蓋上被子。
其實今天他根本沒有帶岑歡去學校,而是帶她去的醫院,醫生說她太累瞭,休息一陣子就能好起來。
開瞭些藥,讓她按時吃。
他把岑歡送回來安頓好,才去學校報道。
順便幫岑歡報道瞭,還請瞭假,遇到……不提也罷。
岑歡放瞭心,安心躺著。
岑歡揉瞭揉空癟癟的肚子,眼巴巴的看著靳以驍。
靳以驍立即出去,隨手拉上瞭房門。
他去廚房把岑歡的飯菜拿過去,躲開在書房等待的眾人,繞到岑歡房間那邊,推開門走進去。
岑歡聞到香味兒,立即爬起來。
靳以驍把飯菜放在炕上,把炕桌支在岑歡面前,再把飯菜端上去。
然後脫鞋上炕,走到岑歡身後,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岑歡身上沒力氣,肚子又餓,勉強靠著。
她伸手去拿勺子,還沒拿到,勺子就被靳以驍拿走瞭。
然後,然後她石化一般的接受靳以驍喂飯。
雖然這不符合她的人設,但是她病瞭啊。
病瞭,可以矯情。
岑歡吃瞭一半就不想吃瞭,靳以驍把炕桌和飯菜撤走,她又胡亂躺下,迷迷糊糊的睡瞭過去。
靳以驍把剩飯菜全填瞭自己的肚子毀屍滅跡,悄悄拉上房門離開。
在書房等待的人,實在等不下去瞭。
以剪刀石頭佈的方式決出勝負,勝利者岑松去岑歡房間探望。
岑歡病瞭,需要安靜的環境休息。
所以他們就派瞭個代表出去。
岑松推開門,發現岑歡還在炕上睡覺,立即關上門,躡手躡腳的回去匯報。
夏蟄看時間不早瞭,讓他們都去睡覺。
明天上學的要上學,罐頭作坊和運輸隊都有事情做得早點睡。
他沒啥事兒,再等等。
十二點,他起身去岑歡房間,發現靳以驍在那裡。
他,他啥時候過來的?
靳以驍正手忙腳亂的給岑歡穿衣服,看到夏蟄絲毫不亂,“夏叔,你來得正好,岑歡發燒瞭,我要送她去醫院!”
又?夏蟄隱約明白瞭什麼,看瞭靳以驍一眼,去找岑清河拿到三輪車鑰匙,發動三輪車騎到外面。
跟著起來的岑清河愣瞭愣神,立即跑去幫忙。
瞿小華去岑歡房間,看到靳以驍抱著蓋著外套的岑歡往外走,急忙把炕上的被子疊吧疊吧,一把抄起跟著出去。
靳以驍一行四人把岑歡送到醫院,折騰到天亮。
岑歡才退瞭燒,沉沉睡去。
連續輸瞭三天液,岑歡的情況才穩定。
醫院那股味道,她不太能接受。
從醫生那裡拿瞭藥回傢休養,順便捯飭她的花園,指點嬸子給大丫做衣服。
這天晚上,岑歡想起什麼,去瞭何秀麗房裡拉著何秀麗的手說道,“大嫂,你和大哥是兩口子的事情不能隱瞞,要讓你全班和大哥全班都知道,這樣可以避雷。
還有你來上學,走得那麼遠,嬸子肯定會擔心,多給她寫寫信,一來可以報個平安,二來,你可以給嬸子說說學校生活,跟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
兒行千裡母擔憂,嬸子知道你的消息也會安心很多。”
何秀麗感動莫名,五妹想得真周到,今天她發現有個女生跟岑楊一起出入,正為這發愁呢。
第二天她一到教室,就告訴瞭班上的大嘴巴女同學,然後全班和岑楊班上都知道瞭這個消息。
幾天後,她下課的時候去找岑楊,想跟他說中午去買點東西再回傢,赫然發現以前無找岑楊的那個女生站在岑楊的課桌前……
她走進去,那個女生看到她就走瞭。
岑楊看到何秀麗進來有些意外,“你怎麼來瞭?”
何秀麗哼瞭一聲,轉身走瞭,她放學回傢想告訴岑歡,聽說岑歡去學校報道瞭,隻好作罷。
京大,數學系辦公室裡。
安東傑放下手裡的報紙,上下打量瞭岑歡一眼,“病好瞭?”
“好瞭好瞭!”岑歡連連點頭。
靳以驍給她延長瞭假期,她心安理得的在傢裡待到瞭現在才過來。
反正現在學的她都懂,沒學的她也懂。
她會再次走進校園,算是幫小岑歡圓夢吧,讓岑傢一傢子整整齊齊的。
順便享受享受大學生活,以前的自己上大學盡學習瞭。
來到這裡之後,她的學習能力比以前強瞭100倍。
完全可以在學習之餘,做點別的。
她要好好利用這四年,把清歡國際做大做強。
安東傑微微頷首,“那你明天來上課吧,這段時間落下的課程……”
外面響起敲門聲,安東傑還沒允許對方進來,房門就被推開瞭。
“東傑,你們班上那個岑歡啥時候才銷假上課,我們外語系的等得頭發都白瞭。”一個四十多歲胡子拉碴的男人走進來,跟安輔導員抱怨。
安東傑看看岑歡問來人,“章老師,岑歡是數學系的學生,你們外語系的人等她幹啥?”
“東傑,狹隘瞭不是,岑歡是咱們京城大學的學生,是我們共同的學生,不分數學系還是外語系哈。”章太武視線在岑歡身上掃瞭一眼,這丫頭站在這兒幹啥?
岑歡摸摸鼻子,她也不想站在這裡,隻是輔導員還沒交代完。
安東傑暗暗翻白眼,把靳以驍給我拐走瞭,我還沒找你算賬,又來搶岑歡,你想得美!
他轉頭對岑歡吩咐,“你找同學借筆記補補課,這周五有全科摸底開始,好好準備一下。”
說完就對岑歡揮揮手,讓她趕緊出去。
岑歡點點頭,撒丫子往外走。
章太武好奇的看著岑歡出去,隨口問道,“那丫頭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