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婚禮上新娘跑瞭

作者:孤竹沐雪 字數:3071

她不明白,他不是說好瞭要娶自己的嗎?怎麼還要跟白衣流景成親?

不管他愛的是梵雪依也好,白雪也好,他是最在乎最愛她的呀!怎麼能夠娶別人的女人,還這樣的滿不在乎。

“為什麼呀?為什麼呀?”

面對梵雪依那近乎崩潰的眼神,妖瞬終於開口解釋:“本君若不答應娶她,父君就答應本君娶你,你想要本君娶你不是嗎?”

梵雪依愕然瞭,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為瞭娶她而去娶別的女人。

“是,我是想讓你娶我,那是因為我愛你,想做你的妻子,可你能夠去娶別的女人?成親對於你來說就是一個玩笑嗎?誰都可以娶,娶誰也都無所謂?”

隻要兩人心在一起,是否嫁娶,是否得到世俗的承認,又有什麼要緊?婚姻,不過是一種束縛的外力,不過是一種令世人認同的行為,兩個人在一起終歸是兩個人的事情,因為感情,而不是因為一紙婚書。

妖瞬不加掩飾的皺起瞭眉頭,表達著他的厭惡,以前他厭惡世俗,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可為什麼白雪也變得這樣世俗?

“你說話呀,你為什麼不說話?”眼淚像斷瞭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一種悲哀的失望在妖瞬的眼中蔓延開來,她說她不明白,白雪怎麼會不明白……

梵雪依看著他,最後忿然離去。

孤竹沐雪見此,立刻追瞭出去:“雪。”

事情發展到現在,婚禮已經不可能再進行下去瞭,雖然每個人心中都是一陣感慨和唏噓,但是沒有人敢開口說紫碩神君的不是,整個長華殿靜悄悄的,甚至都沒有人敢離開。

妖瞬見梵雪依跑出去,也抬腳想去追,卻被白衣流景和白衣流光攔下。

赤元神君見事情鬧得有些大,他們這些恩恩怨怨也不宜暴露在世人面前,便開口讓大傢都散瞭。

眾人聽到這句話,皆如遇大赦一般,紛紛離去。

梵雪依跑出長華殿後,就直接朝著山下跑去,孤竹沐雪在後面追著,直到梵雪依快下山瞭,這才加快速度攔在瞭梵雪依的面前。

“雪依,等一下。”

淚水弄花瞭妝面,眼中還是濕潤的,梵雪依看著孤竹沐雪,冷冷地說道:“雪依?在你眼中,也隻是將我當作白雪吧,白雪才是你的朋友,我們隻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

“什麼叫我和白雪,什麼叫我們,你就是白雪啊!”雖然現在的她和曾經的白雪有著太多的不同,但她終究還是白雪啊!

“我不是,我不是。”梵雪依十分痛心的說道,“我不是白雪,我是梵雪依,你知道嗎?我一直在刻意的忽略,忽略他時而露出的疑惑的厭惡的神情,我不知道以前的白雪究竟是什麼樣子,但我知道我們肯定不同,否則的話,他就不會對我露出那種神情。”

想起妖瞬的神情,梵雪依無力的蹲瞭下來:“他好自私,在他的心裡,有一個白雪,滿足他所有的期待,當我無法回應無法滿足他的期待,他就對我棄之不顧,就像我們初見的時候,他轉身就走,那麼的決絕,沒有一絲留戀,他真的好自私好自私,我已經不想知道那些丟失的記憶是什麼樣瞭,我是梵雪依,我現在隻想做好現在的自己。”

孤竹沐雪淡淡的吐瞭一口氣,這忠誠度的悲傷和她曾經的心痛相比,實在不算什麼,她的語氣仍是淡淡的,說道:“所以呢?你是打算離開嗎?”

“不離開又能怎樣呢?永遠活在另一個人的影子裡嗎?或者說,為瞭滿足他所有的幻想和期待永遠地丟失我自己?”梵雪依擦掉臉上的眼淚,緩緩站瞭起來。

孤竹沐雪忙問:“你去哪?”

梵雪依茫然地嘆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天地之大,總會有容得下我的地方。”

“雪依。”孤竹沐雪叫住她,想起當年所見的一幕幕,說道,“關於和妖瞬和白雪,他們具體的事情我並不是很瞭解,但是我所認識的妖瞬和白雪,是白雪在牽著妖瞬走。”

梵雪依回頭:“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白雪要往東,妖瞬就陪著她往東,白雪要往西,妖瞬就陪著她往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隻要白雪想去,妖瞬就會義無返顧,相比你現在而言,當初的妖瞬,更像是白雪的影子。”她從來沒有見過兩個人如妖瞬和白雪一般,明明是兩個人,卻像是一個人一樣,他們心意相通,很多事情都不需要開口一個眼神足矣,他們像是愛人一般形影不離卻又像知己般平淡如水,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逃避從來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孤竹沐雪攤開手,紅光一閃,血如意出現在瞭手中,她將血如意遞給梵雪依,“按照紫竹說的,這血如意很有可能是開世七神器之一的天樞,本來是想當作你們的結婚賀禮送給你們的,如果你要回去,就把他給妖瞬,如果你要離開,就帶著他一起離開吧,當護身的法器用。”

也許妖瞬是因為白雪才愛她,眼裡看到的心裡想到的全是白雪,而孤竹沐雪卻是不管她是白雪或是梵雪依,都是對她好的,連辛苦搶來的血如意都給瞭她。

梵雪依叫道:“沐雪,能不能別走,陪我說說話。”

“想聊什麼?”孤竹沐雪問道。

梵雪依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要聊什麼,孤竹沐雪就陪著梵雪依發呆,兩人盯著遠方的天空,從西斜盯到日落。

“呀呀呼,呀呀呼……”

球球一蹦一跳的從山上跑瞭下來,他看到梵雪依驚喜的大叫:“女主人。”卻不料蹦的起勁,從梵雪依面前飛瞭過去,他趕緊急剎車,又跳瞭回來。

“女主人,女主人,沒事瞭沒事瞭,那個白衣流景不嫁男主人瞭。”球球說完見梵雪依沒有一點兒反應,蹦到她的懷裡,用兩個黑溜溜的眼珠子瞪著她。

“她嫁不嫁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已經不在乎瞭。”

“啊?”球球驚訝的大叫,他用兩個肉爪子搭到梵雪依的胸口,說道,“女主人,你不是已經知道男主人是為瞭娶你才答應娶那個白衣流景的嗎?他隻是這裡有問題,想法和常人不一樣,但他終究是為瞭你才這樣做的啊!”球球想伸手指自己的腦袋,可手太短身子太原,怎麼也夠不著,隻能作罷。

梵雪依不作理會,球球就轉向孤竹沐雪:“聖女大人,聖女大人,你快勸勸我們傢女主人啊。”

孤竹沐雪攤攤手表示自己不摻和。

球球氣呼呼地對著她哼瞭一聲,繼續勸梵雪依:“女主人,你們本來就在一起嘛,什麼娶不娶也沒太大區別,男主人他隻是不在乎這些而已,他心裡是有你的。”

“是啊,他隻是不在乎而已。”梵雪依嘆道,“這天地間,他在乎什麼?他連跟瞭他幾千年的冥塵都能隨便送給冥帝,他還在乎什麼?”

“冥塵?”球球想瞭好一會兒,終於想起來那是妖瞬佩戴的武器,他說道,“男主人好像是為瞭神器啊,隻要湊足瞭開世神器,你就能恢復記憶瞭呀,說到底,男主人是為瞭女主人你嘛!”

也許以前她會覺得是為瞭她,現在隻覺得他為的是曾經的那個白雪,說愛她,可為什麼又總糾結著她的記憶不放?

梵雪依聽球球說的心煩,將球球拎起來扔到一邊去瞭。

球球落在地上滾瞭一身土,他爬起來抖瞭抖身上的土,說道:“女主人,你太壞瞭,人傢不過是來勸勸你,不理你瞭,哼。”

“雪依。”

球球的話音剛落,梅秀就從一個大樹後走瞭出來。

“秀兒姐姐。”球球很是親昵的跳到瞭梅秀的懷中。

“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瞭,球球說的沒錯,神君他就是這個性子,可也確實太傷人瞭,她明明在乎你,你也在乎他,你們之間的癥結似乎也隻能著歲月來解決瞭,如果隻是想要離開的央山的話,那就和我回梅園吧。”梅秀低頭看瞭眼懷中的白肉球,笑道,“我們把球球也帶走,他很喜歡梅園呢!”

梵雪依十分感動的看著梅秀:“謝謝你,秀兒。”

“梅花……”孤竹沐雪盯著紅艷的晚霞,緩緩開口,“雪姬,為什麼你的胸口總會長出一顆梅花痣?為什麼梅花對你來說,那麼特別?”

梵雪依一下子怔住瞭。

為什麼梅花對她來說,這樣特別?她明明什麼都不記得,丟失瞭全部的過往,可為什麼這梅花痣還存在?

她想起當日千皇也是通過這梅花痣認出她的,說明這梅花痣早在認識妖瞬之前,就已經存在瞭。

“我曾經問過你的。”孤竹沐雪回過頭看著梵雪依的眼睛,說道,“你說那裡有一個人,你永生永世都不會忘的一個人,我問你他是誰,你笑瞭笑,說他是你的夫君。”

梵雪依說道:“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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