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號角響徹天際,大批大批的神魔、妖怪、異獸如同飛蛾撲火一般互相廝殺,沒有人知道他們因何而戰,為何而戰。
此時他們的內心是狂熱的,那是一種對鮮血赤(和諧)裸裸的渴望,這種渴望已經是讓他們喪失瞭思考和判斷的能力,完全是憑著一絲本能前仆後繼沖向前方的戰場,仙元力,魔元力,各種能量肆虐天空,大批大批的屍體如同落葉般掉落下來,瞬間堆積成瞭一座又一座的屍山。
沒有人註意,這些屍體形成的屍山已然是形成瞭一個不太規整但是已經初具雛形的奇怪大陣,而這個陣眼中心,一個不堪起眼的弱小屍體正躺在一口平淡無奇的薄木棺材之內。
無奇的木棺靜靜的立在那裡,絲毫不起眼,沒有人註意到。
此時那木棺裡面的弱小屍體緊閉著眼睛,身體僵硬,顯是已經死去多時瞭,當最後一個戰鬥的仙魔倒下時,整片土地緩緩陷下,屍山,木棺土丘一起下沉,被永遠的定格在瞭此處……
時間流逝,一眼萬年,轉眼間,已是萬年過去瞭……
一個小小的土丘傲然屹立在山尖,無論是滄海還是桑田,無論是山洪還是海嘯,萬物枯毀,江湖截流,唯有這山尖的小土丘亙古長存,沒有絲毫的破壞。
整座小土丘已經被那死去的神魔的鮮血給緊緊的黏在瞭那兒,化作瞭血晶,堪比最堅硬的礦石一般,任外物如何破壞都是難以撼動小土丘分毫。
亙古匆匆,轉眼又是萬年過去瞭。
轟的一聲,那原本堅硬無比的小土丘不知怎的轟然崩碎,整個小丘都倒塌而下,萬年之後的小土丘下居住著十幾戶牧民,平時放牧為生,沒有固定居所,那兒的水草豐茂他們就是會趕著牧群前去放牧,而此時正好是他們的午飯時間,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卻是將他們完全給驚動瞭。
“地震瞭!趕緊出去看看!”此時這些經驗老道的牧民一下子就是想到瞭可能發生的事情,紛紛趕出扒包跑到一處開闊之處觀察,原本依山而立的扒包外面卻是一片開闊,原本的一座小丘此時卻是完全消失瞭蹤跡!
“那座山消失瞭!嘎嘎!”牧民秦熹提著一根煙槍,抱著一隻剛剛才出生沒有多久的小羊羔,眨巴眨巴嘴震驚的說道。
“那是什麼?”秦熹的兒子秦奮指著前面一個正在向著這邊移動的黑影結巴道,他原本是一個口齒伶俐的人,根本就是沒有口吃這個毛病的,這會兒結巴卻是被嚇出來的。
“人,那是一個人!”秦奮的母親封霜一手提著一張剛剛才扒下來的羊皮一手拿著桿毛的木叉子驚異的回應道。
土丘崩潰而下,那原本立於山尖的薄木小棺也是一下重重的摔在瞭地上,那土丘崩潰之後是就如同憑空消失瞭一般,轉眼間就是消失瞭蹤影,連一點沙石塵埃都是沒有剩下,完全泯滅,那薄木小棺沒有瞭支撐自然是一下子就掉瞭下來。啪嗒一聲,那木質的棺材不堪重負如同玻璃瓶一般啪的一聲就是碎裂開來。
“哼!”一個渾身赤(和諧)裸,不作絲毫衣裙的青年男子微微顫顫的從那碎裂瞭的棺材板裡面爬瞭起來,吃痛的悶哼瞭一聲,看瞭看自己肩膀上那道被摔出來的大口子,居然是沒有流血。
北風清冽,青年男子忽然覺得身下好一陣冷意傳來,低頭一看,才是發現自己居然是一絲不掛,一驚,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究竟發生瞭什麼事情。拔瞭一把野草匆匆攔腰纏住私處,微微顫顫的向著外面走去,剛剛走出那因為木棺砸在地上砸出的粉塵,就見到一大群人手裡拿著木棒、木杈什麼的正一臉戒備的盯著自己。
“你……你是誰?”秦熹從地上抱起一塊頭顱大小的石塊警惕的對著他吼道,身旁聚集的牧民此時也是各自拿著各自的武器在哪兒警戒著,如臨大敵。
“我是誰?我究竟是誰?”青年男子搖晃瞭一下腦袋,陷入瞭好一片沉思之中,剛剛的那一摔將他的腦袋都是摔的昏沉沉的,這會兒倒是好瞭許多,往事種種緩緩浮現在瞭心頭。
他記得自己名叫唐飛,是一個高三的學生,出生於一個普通的工薪傢庭。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一次意外的車禍,他為瞭救一個橫穿馬路的小孩子而被一輛滿載黑炭的大貨車給碾到瞭車軲轆下面,父母的淚水,同學們的挽留,老師們的嘆息……其餘的就沒有瞭,記憶就從這兒斷線瞭。不出意外的話自己是已經死瞭,但是現在這兒又是哪兒,自己又是怎麼來到這兒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迷……
“我叫唐飛,恰好路過此處,不想,那山坡居然不知怎的就沒瞭,嚇瞭我……”唐飛緩過神來,沖著山民拱瞭拱手,解釋道。
聽瞭唐飛的話語,淳樸的牧民們才是放松瞭警惕,沒有往深處追問,手上原本揚起的木棒木杈也是緩緩放瞭下去,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就是消散得無形瞭。
“原來是唐飛兄弟,我是秦熹是古族的酋長歡迎你來我們扒包裡面作客!”秦熹仔細的打量瞭一下唐飛,見其雖然渾身漆黑一片,但是眉宇間,英氣逼人,倒不像是壞人,這才是放下手中的石塊走上前去,雙手合十行瞭一個他們古族接待貴客的禮節,熱情的說道。
唐飛暗自慶幸他們沒有問自己身上怎麼沒有穿衣服,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其實他不知道這古族作為常年在野外放牧的遊牧民族,遇到什麼災害,青黃不接的時候身上用野草遮身那也是常事,所以才是沒有對唐飛的穿著感到任何的奇怪。
一行人見沒有什麼危險,該忙什麼的都是各自回去忙去瞭,隻留下秦熹一傢人在哪兒招待唐飛,秦熹領著唐飛就是走到瞭他傢扒包的附近,唐飛一看,他們口中的扒包原是蒙古包一類的什麼東西,和帳篷的作用那都是一樣的,都是為瞭方便遷移放牧才發明的。
秦熹前面領路,一把撩開扒包的門簾示意唐飛先進去,唐飛盛情難卻,抬起腳跨瞭進去,這扒包為瞭防止有時候雨水倒灌進去,卻是和一般的居所無二,竟也是有著類似於門檻之內的一道橫欄,唐飛跨進扒包之內,心裡卻是在暗自警戒,人生地不熟的,連自己是在哪兒都是不知道,唐飛自然是不敢掉以輕心。
不過很快唐飛就是被秦熹一傢的熱情淳樸所感化,漸漸的融進瞭這個其樂融融的三口之傢,飯桌之上蘇脆的菜子餅,濃香的青稞酒和奶茶讓唐飛的終於是矜持不住瞭,像是餓狼出山一般,風卷殘雲,來瞭一番大掃蕩。
直到咽下最後一塊菜子餅,唐飛才是滿足的打瞭一聲飽嗝,不好意思的看瞭看一旁再次給自己添加奶茶的封霜大媽。
封霜隻是淡淡的笑瞭笑沒有說什麼,唐飛忽然覺得她這一笑真是像極瞭自己的母親,從小父親就是外出打工,他是和自己的母親相依為命,長大的,對於母親自有一番不同尋常的感情。
想到這兒,他不僅再次再想自己這究竟是到瞭那兒,看看這周圍的環境似乎已經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個環境瞭,這兒沒有汽車,沒有馬路,甚至沒有電,連那山外的羊都是和原先他見到的不一樣,以前他見到的羊都是兩隻角的,現在秦熹大叔傢的羊群卻都是一隻獨角。
酒足飯飽,唐飛開始想秦熹大叔打聽起一些關於他們的事情來。
“大叔,請問這是什麼年份?”唐飛待得封霜大媽倒完奶茶才是問道。
“嗯?你連這個都是不知道?今年正好是黔歷八百年,剛好是黔靈帝國建國八百年國慶呢,聽說好多有錢的鄉紳都是已經前去觀望司鯤殿下的加冕儀式去瞭,還有半年司鯤皇子就是會正式接替帝國皇位瞭,半年之後就在帝都潛龍城舉行加冕儀式,現在那些有錢的鄉紳卻是已經忍不住瞭,得趕緊去聯系好地方,害怕到時候沒有機會看到。”
唐飛本來隻想問一下年份,卻不想秦熹大叔居然是說瞭這麼一大通,但是唐飛卻是聽得頭都大瞭。
什麼黔歷八百年,什麼黔靈帝國,司鯤殿下,他都是一無所知,這已經和他熟知的那個世界完全不是一回事瞭。
接著唐飛又問瞭好一些問題,秦熹雖然驚異眼前這個英氣逼人的年輕人竟是這般無知,但是依舊是一一耐心的為唐飛解答瞭。
通過這麼一番一問一答,唐飛終於是搞清楚瞭,自己這是穿越瞭,而且似乎是穿越到瞭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這個世界和他熟知的地球那完全是兩回事情,唯一幸運的卻是語言相通,要不然唐飛才是真正的抓狂瞭。
“冷靜!冷靜!”
唐飛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對自己講,心裡慢慢靜下,唐飛開始思量起自己的處境。
唐飛現在所在的地方乃是一個叫做貝城的隸屬於黔靈帝國的一個小城,貝城地處於黔靈帝國的最北端,地貧人窮,而現在唐飛和秦熹所在的地方更是居於貝城的最北端,更是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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