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而又漆黑的夜裡,唐飛二人緩緩前行著,體內氣息早已經被他們壓制到瞭極點,有著唐飛體內神器的壓制,唐飛二人倒是絲毫不曾擔心會被人發現。
前方一座神臺,熠熠生輝,一股股滿含生機的氣息正是從這石臺之中向著外面滲透而出,外面荒蠻部族數百名戰士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最內圍,隻剩下二人,唐飛一眼便認出瞭其中一人正是當日手持神燈與他大戰的荒蠻部族的少族長仲龍,此時他與另外一名老者滿心虔誠的躬身立於石臺前方,嘴裡念念不絕,似乎是在‘吟’唱什麼繁復的咒語!
“竟然連鐘馗那個老傢夥都來瞭,看來這地方必是我們要尋找的神臺!他們竟然搶先一步比我們找到瞭這裡!”
腦海內,鐘南滿腹心事的對著唐飛傳音說道,這是一種秘法傳音,乃是為瞭防止他人偷聽的傳話方式。
“什麼?那就是你們口裡所說已經晉升神王境界的鐘馗!難怪,我在他身上竟然感覺不到半點氣息,這就是神王境界的強者麼?”
唐飛心裡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傳說中的神王境界的修者,果然霸道,居然渾身氣息半點都不曾外泄,這若是不知道他的底細,唐飛還以為這站在不遠處的隻是一個普通的連半點修為都沒有的人。
“不錯!就是他,神王境界究竟有多麼強悍我是不知,但是憑你我二人就算加上你手中的神斧我們定然也不是他的對手!”鐘南小心翼翼的說道。
“是啊,境界越是向上,那個境界都是天塹!難以逾越!”唐飛心裡同樣點頭,莫說神王強者,當日他與仲龍的大戰他就已經明白,修煉到瞭這等境界,可不像他以往那般,憑借手中神斧之利,越級戰鬥那隻是傢常便飯!越是到瞭後面,這境界的差距早已經不是外物所能彌補。
夜裡安靜的出奇,整片區域,除瞭依稀能夠聽到一些蠻獸的嘶吼之聲,其餘竟是半點聲音都沒有,那仲龍和鐘馗二人此時口中雖然念念不絕,但那都是在心裡默念,嘴上徒有其形,根本就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啟!”
忽然,二人口中停止瞭‘吟’唱,那仲龍一聲低喝,手中古煌燈竟是猛然祭起,看他這樣子哪裡還有原本那看起來嚴重到極點的傷勢,此時恐怕早已經在他那神王老子的幫助下,體內傷勢早已復原。
嗡的一聲,隨著那仲龍的一聲大喝,其身後不遠處,數百名魂族戰士忽然便跪瞭下來,對著前方神臺一陣頂禮膜拜。
“儀式開始!”
又是一聲低喝,那數百名魂族戰士咻咻的居然全部將隨身的佩劍拔瞭出來,對著自己的手上一下抹去,鮮血頓時仿若噴泉一般從他們手中的傷口一下湧出,不斷彪‘射’而出。
奇怪的卻是這些鮮血彪‘射’升空卻是一滴都不曾落地,全部沖天而起,匯成一處,絢爛的血光一下綻放開來,於此同時,仲龍手中神燈一下亮起,那一股股的血光竟然全部都被這神燈一下拘瞭過去,匯成一股,對著那神臺便一下灌輸而去!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唐飛錯愕,這麼多的鮮血匯聚一處,威勢驚人,要知道這些魂族戰士的修為可都是不俗,其中不少都已晉升偽神強者,血液之中蘊含著海量的能量,如此之多的靈尊、偽神的鮮血一下匯聚一處,其能量之盛,就算是唐飛見多識廣此時也是滿臉的駭然,心裡完全不明白這些傢夥究竟是想幹些什麼。
“血祭!”鐘南沉默半響,良久嘴裡才擠出瞭兩個字,聽著語氣,居然頗有些咬牙切齒,極度憤慨的味道。
“血祭又是什麼東西?”唐飛疑‘惑’問道。
“血祭是我魂族的一種秘法,乃是以高深修者的鮮血為引,以此換取強大的力量!這種秘法極度邪惡,完全是損人利己,凡是被用來作為祭品參與血祭的人幾乎必死無疑!端的邪惡!當年創出該秘法的魂族先祖就是顧忌這秘法太過邪惡,早已銷毀,嚴禁後人使用!卻不知道又如何落到瞭這荒蠻部族的手中。
“哼,既然知道邪惡,還要創造出來,這不是自我矛盾麼?我看你們這先祖也不是什麼好鳥!”唐飛心裡腹議,不過這些話他自然沒有跟鐘南說,隻是不斷點頭。
“那他們這究竟是要幹什麼?連神燈都祭煉出來瞭,難道想要啟動你那所謂的神臺?”唐飛原本隻是隨口抱怨瞭一句,但是當他說到這裡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被嚇瞭一跳,於此同時,旁邊聽瞭唐飛這話的鐘南也是一下回過瞭頭,看瞭唐飛一眼,眼中竟是說不出的凝重。
按照鐘南所說,他當年看到的那本殘譜所述,這神臺乃是一種類似傳說中的東西,隻要能量足夠,足以將一個人傳送到任何地方!而現在這神臺已經落入瞭荒蠻部族的手中,荒蠻部族此時‘花’費這麼大的代價,除瞭是想開啟這神臺將他們傳送出去,他們還真難想到還有其他什麼理由!
“荒蠻部族原來也已經開始在打出去的註意瞭!也對,這神臺雖然看著似乎已經破損,但是他們手中有著古煌燈這樣的逆天神器,再加上這數百位魂族戰士的鮮血作為開啟的能量祭物,說不定還真……”
想到這裡,鐘南終於不再平靜,此時他與唐飛二人幾乎連呼吸都停止瞭,目光炯炯,已經完全被那神臺所吸引。
伴隨著越來越多的鮮血不斷順著古煌燈灌輸而入,神臺之上,一道道絢爛的神華不斷顯現,那一股股充滿生機,充滿靈氣的氣息一時間變得越發的濃鬱瞭起來。
神臺終於有反應瞭!空中風雲變化,一股股氣息宛若從域外湧來,莫名的空間通道似乎一下打通,源源不斷的生之氣息正是從那空間通道對著那神臺灌輸而去。
“有反應瞭!”見此,那仲龍也坐不住瞭,站在石臺邊上,看著石臺,手舞足蹈。
“走吧,父親,我看差不多瞭!”仲龍看著急不可耐,盯著石臺,躍躍‘欲’試道。
“還不急!能量還不夠,空間通道還沒有真正貫通,這隻是從那片空間泄‘露’出來的丁點氣息,稍安勿燥!”
鐘馗看著倒是比他老成穩重的多瞭,不過眼中的興奮卻是溢於言表,盯著石臺,一時間說不出的‘激’動,魂族被困斷魂淵何止萬年,像他這樣的老一輩強者更是在這地方呆瞭不知道幾千年,此時見到終於有機會沖出斷魂淵,自然‘激’動。
空中血光早已連成一片,那數百名魂族戰士此時氣息卻是越發的萎靡瞭起來,失血過多,對於他們來說原本並沒有什麼大不瞭的,但是這古煌燈攝取的可不光是血液這麼簡單,這是再攝取他們的本源!
試想,一個人若是連本源都被攝取瞭,那他還能怎樣?
淪為祭品,唯有一死。這原本就是他們作為祭品的最後下場,但是他們事先卻是半點不知,族長的命令根本容不得他們違逆,鐘馗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必須照著做什麼,根本不可能討價還價。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地上早已經東倒西歪,倒下大片,偽神一下此時早已經堅持不住,直接被吸成瞭‘肉’幹,至於那一小半偽神強者此時倒是勉強還能堅持,不過看那氣息,卻也已經堅持不瞭多久。隻怕要不瞭半個小時,他們就將被吸成‘肉’幹,淪為那已經倒在地上的靈尊強者一般的下場。
越來越多的鮮血被灌入瞭神臺之中,古煌燈神光大聲,一道道的光華震懾氣機,將神臺牢牢鎖定,那一股股的滿含生機的氣息更是綿綿不絕,朝著四面八方不斷湧出。
“可恨!幾百名魂族戰士的‘性’命居然就這般被他們害死麼!這鐘馗真是太不是個東西!我們要不要沖出去給他搞點破壞?”唐飛咬牙切齒,眼前這些慢慢喪命的魂族戰士雖然是隸屬荒原部族的敵對部族,但是好歹也是上百條‘性’命,居然就這般死在瞭仲龍父子的手中,成為他們離開斷魂淵的犧牲品!
“沒用的,我們現在出去也救不瞭他們瞭,血祭一旦開啟,就不可能停止下來,這些人必死無疑瞭……”
鐘南的眼中閃過一抹哀傷,數百條魂族戰士的‘性’命啊,他身為魂族,心中對這仲龍父子的恨意更是無以復加,但是能夠在這斷魂淵下‘混’跡瞭這麼多年,他也並非什麼莽撞之人,此時既然已經明白出去也無濟於事,他也不想做那無畏的犧牲,他明白,此時以他和唐飛二人這點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是那鐘馗的對手,現在出去無異於是去找死!
“難道就這麼讓他們出去逍遙?他媽的!”
唐飛說道這裡,嘴裡不自覺的就爆瞭一句粗口,心裡越發不爽。
抱怨歸抱怨,鐘南所慮,唐飛又何嘗不明白,此時莫說他們二人,就算傾盡整個荒原部族一起來攻,恐怕也是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