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驚訝、敬佩、贊美.
不再是鄙夷、嗤之以鼻、憤怒、兇狠.她的寬容大度.她的氣質.最重要的是她的實力.決定瞭一切.包括她在魔界的地位.再也沒有誰能在她面前一較高下.沒看到藍魅大人、三殿下、六殿下都站在她一邊嗎.
“大人……這”焚契聽到底下眾人的竊竊私語.又有支持他的黨羽猶豫不決.想要問問他的意思.焚契暗自咬瞭一口銀牙.可這大勢所趨.尤其是藍魅又盯著他.也隻能同意.“隨他去吧.公主就是公主瞭.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我不是什麼公主殿下.我救你也不是因為那不值錢的血緣關系.我隻不過是不忍拂瞭凌玨的意罷瞭.”當年.我欠瞭他的.今生.我便是要來還債的.隻要他想.我便為他做到.
眾人驚詫.壓根沒想過她會是這般反應.更加下不來臺的便是那說出洛昀是自己妹妹的話的曲汶和恒宇.他們本就不是這般會討好別人的人.他們的身份絕沒有機會做這些事.這是第一次.竟然被甩瞭一個耳光.
凌玨聞言.詫異至極.他……他喃喃地退後幾步.不可思議地看向她.他.他不曾知曉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有如此地位……“洛昀你……”
“你不必懂.你隻要記住.無論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不會拒絕.”
“為什麼.”他搖頭.他不過隻是心中一閃而過的念頭.她為什麼會這麼在意呢.而且她此刻流露出來的又是什麼.為什麼讓他感覺到無盡的悲涼和感慨.
“因為啊……”她頓瞭頓.揚起臉頰.不想讓自己的眼淚從眼眶裡流出來.“這是我欠你的.”
蘇凌……我欠你的.這輩子還你都不夠.
眼見著她就要離開此處.焚契的聲音傳來.“等一等.”
“哦.焚契大人還有何事.”洛昀不悅地皺起眉頭.她見到藍魅神色慌張.怕是沒有勸住他.倒也無妨.端看看他到底要說什麼.
焚契放出聲音.讓所有人都能聽得到他的話.“洛昀.弒神槍到底在哪裡.還請告訴我們.也好讓我和眾位大人們心裡有個底.若是你就此離開.倒不是坐實瞭弒神槍不在此處.”
“焚契大人.我何時說過弒神槍就在此處.就算是在.也與我有何幹系.”
“當初不是你口口聲聲說墨座給瞭你詳細的地圖.告訴瞭你弒神槍到底在哪裡嗎.你怎麼轉眼就不認識人瞭.難道說.剛才那把.正是弒神槍.”
因為這些話說出的緣故.包括曲汶恒宇在內的一眾貴族們都是驚訝地看著自己.洛昀心中有氣.但心思轉過萬千道.突然靈光一閃明白瞭此人為何會突然向自己發難.青霜劍麼.挑眉問.“我為何要告訴你.你莫不是想打我的青霜劍的主意.”
焚契竟是毫不避諱.點頭那叫點的一個正氣凜然.“正是.古往今來.劍者能者擁有.你的實力不在我之上.成為青霜劍的主人名不副實.我今日要與你一戰.你可敢應戰.”
“好啊.我求之不得.來吧.”不論他出於什麼目的.她想殺他的心已經深入心底不再更改.今日.就連帶著之前他派去趙飛趙珂刺殺她.再加上幻夢境對淺蘇姐姐的“照顧”.她一並討還.
“嘶...焚契大人竟是要和她比試.”
“看來這是把身傢性命都押上瞭啊.”
“快看哪.要開始瞭.”
藍魅驚詫.走到洛昀身邊.拍拍她的肩.低聲提醒.“洛昀.你要小心.焚契此人靈力渾厚.實力不在我之下.唉……你真是太魯莽瞭.”
“藍魅大人.祝我好運吧.”她興奮的小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她對所有人說.“此戰乃我與焚契的私人恩怨.不死不休.與各位無關.請無關人等.與藍魅大人退出逆神地宮.”
這不隻是讓人保全性命.也是隱晦告訴大傢.唯有留下的人才有機會知道弒神槍的秘密.
凌玨自是沒有走.曲汶恒宇瞄瞭他一眼.與之對視的剎那.竟是有萬千思緒從中穿過.三人皆是一震.
藍魅依言帶著一眾人離去.在地宮出口看到四下張望碧露.她走瞭過來.嘆瞭口氣對藍魅說.“曲汶、恒宇都沒有出來嗎.”
“是的.沒有出來.你……”
“禍事要近瞭啊.”她的臉色很是難看.卻無力改變什麼.隻是默默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咽進瞭肚子裡.什麼都不說.藍魅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有古怪.卻也沒上前問.因為她知道碧露此人.嘴巴很緊.隻要她不想說.就算是拿劍逼著她說也不會有半個字透露出來的.
再看一眼逆神地宮幾人.藍魅實則是想要考驗凌玨和洛昀.讓他們留在地宮.可怎麼想怎麼都不安心.於是又趕回來瞭地宮.想要默默在暗中守護.
“焚契.你傷我害我.明槍暗箭處處朝著我招呼.今日算是見到瞭正主.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想殺瞭你.我想得都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瞭.”
“殺你易如反掌.我無所畏懼.你的實力不高.口氣倒是狂妄.吃我一招.”焚契喝道.
“哈哈哈哈哈……”
他舉刀快步奔向自己.帶起無數風聲.除瞭風.周圍什麼都靜止.可是洛昀的笑聲依舊停留在當地.“你難道不想知道.妄胥是怎麼死的嗎.”
此一言.便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到無以復加.個個都駭然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瞭.
而凌玨心中想的卻不是這點.而是驚訝於她的氣息.她的靈魂.正在陡然發生變化.是質變.太可怕瞭.曾經的洛昀不是這樣的.她怎麼瞭.
“哈哈哈.哈哈.”她突然瘋狂地笑著.
這是曲汶和恒宇從不曾見過的一面.可怕又陰冷.叫人冷到瞭骨子裡.疑問徘徊在腦海裡久久擺脫不去.
“是你殺的.”目露驚恐卻強迫自己正視這位看似隻有十六歲的少女.卻在觸碰到那灰色的瞳孔的剎那.懷疑自己要立刻被吞噬掉般.陷入瞭恐慌之中.
“不錯.是我殺的.”
此刻的洛昀似乎是變瞭一個人.她的腦海中有兩個人在說話.卻是說著同樣的話.
“你.怎麼可能.”驚駭地退後.他是很久沒有收到妄胥的消息瞭.可是這不代表他已經死瞭.更不能代表他就是死在她手裡.可是……她竟是親口承認..這叫他如何不害怕.這九界當中.何時出瞭一個能夠殺死妄胥還不留下任何線索之人.
“你想知道我當初殺死妄胥用的是哪一招嗎.”
“你……”若是妄胥也能在此女手下慘死.那麼此人必定有大能耐.
大傢都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震懾於她氣場的變化.她手中掐出無數道法訣.光芒在她的手指上綻出.結印的當口.突然一聲尖厲的叫聲從地宮門口處喊來.
“恒宇、曲汶.快給我離開這裡.”
“碧露大人.”
是他們的母後.雖然不是親生的.可這聲撕心裂肺的喊聲叫他們駭然.他們呆愣瞭數秒.再是見到那少女臉色變化得厲害.就仿佛要吃瞭焚契般.那一瞬間.他們終是察覺到瞭.這個女孩.靈魂變瞭.不再是剛才那個敢在弒神槍下救下他們的人瞭.
“神、之、審、判...”
這一次.拿在女子手中的.不再是青霜劍.而是弒神槍、真真正正的神之審判.開始瞭.
當黑夜變成瞭白晝.白晝之中又是無盡的深淵.這便是神之審判的威力.
來自黑暗的力量吞噬生靈的一切.讓人毛骨悚然.無論是何等天賦的生靈.在神的力量面前.唯有一死.這便是……邪月的力量.
白晝從她的胸口噴出.
她散亂著頭發.倒在殘垣斷壁上.胳膊被石塊穿破.血不住地流淌.方才那一招.叫她重新見瞭天日.可這天日她寧願不見.
“啊...你給我出去.我不要你的力量.”
“不要我的力量.那你為什麼還要那麼迫切地呼喚我.”
“我沒有……”
“那弒神槍是什麼.它分明便是打開我最後封印的東西.你敢說你一點都不知道.”
“邪月……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要你……”她的靈魂虛弱極瞭.被邪月壓制下來.就算說一句話都難以完整.
“我本就是你.你本就是我.沒有人告訴過你嗎.弒神槍本名為葬月槍.這才是我真正的武器.青霜劍再如何好用.對我來說都不及葬月槍稱手.”
“二叔……二叔……你明明知道.為什麼.為什麼..”
“你二叔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你也別冤枉好人.他不過是……”邪月想到這裡.有一剎那的頓住.他不過是為瞭一個簡單的理由罷瞭.可她想起來就是心臟疼.不想告訴她.於是惡言相向.“別作繭自縛.你快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裡像當年的那個月華瞭.我現在就打上天庭.叫那神王給我們一個說法.乖.你先睡一覺吧.醒來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隻要你不壞我的好事.我自會給你留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