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傢小少爺又哭著下山瞭。
……
李小小等人之前心提到嗓子眼,這會總算放瞭心。
也看明白瞭。
蘇傢的事兒壓根用不著他們操心,每回都能峰回路轉,反正最後吃虧的總會是別人。
這麼想著,加上有蘇傢人在旁,眾人心裡莫名多瞭一股子安心,繼續動手幹活。
許是因為安心的緣故,眾人幾乎已經刻進骨子裡的畏縮卑怯也淡瞭幾分。
“斷刀,你說那個高手到底藏哪兒呢?”毒不侵逮著運木柴回來的斷刀,摸著下巴討教,“從你守著蘇傢到現在兩個多月瞭,期間我沒少來蘇傢轉悠,晚上也沒少在附近蹲點盯梢,愣是沒見過那人影子,他到底是怎麼避開我耳目冒出來教小甜寶的?還有甜寶那小娃娃,就她這個年紀,教功夫她能聽得懂?”
六個月啊!
剛會爬的娃子!
會學功夫瞭還用得不錯,這已經不能叫天資出眾,得叫妖孽瞭吧?
斷刀淡淡瞟他一眼,沒說話,把弄來的木柴放好後,舉步朝甜寶走去。
蘇傢小院門口,蘇安仨娃子跟妹妹一塊坐在地上,還在興致勃勃議論剛才那一架。
“甜寶,你又打贏小少爺瞭!真的太厲害瞭!”
“妹妹扔石子好厲害!像這樣咻咻咻!扔出去次次都能砸得小少爺哇哇叫!”
“甜寶你是怎麼砸的呀?準頭真棒!要是我有你這麼厲害,我天天上山打鳥去!”
小甜寶笑得眼睛彎彎,笑容不大,但是又軟又甜,小手不忘往自己胸口拍瞭又拍。
“太厲害瞭”、“棒”這樣的字眼她知道,哥哥們在誇她。
甜寶邊笑邊點頭,認同哥哥的贊美。
是的呀,甜寶就是很厲害的!
一雙黑佈鞋出現在甜寶眼前,同時頭頂有陰影落下。
甜寶抬頭,對上男人漆黑深沉眼眸,腦袋疑惑的歪瞭下。
斷刀屈膝半蹲,拿出一截大人手臂粗細的木料,凝著小娃娃開口,“能掰斷嗎?”
甜寶抿唇,小手把住木料便掰。
這根木料跟木碗到底不一樣,甜寶便是天生力大,年紀到底還小,使出吃奶力氣小臉憋得通紅,才聞聽一聲咔嚓聲。
木料應聲裂開,沒斷,裂縫處參差不齊。
饒是如此,也讓旁邊近距離觀看的仨崽子驚得瞪圓瞭眼。
那可是比他們胳膊還粗的木料!妹妹居然掰裂瞭!
唯獨甜寶撅瞭嘴,露出不滿之色。
木頭沒斷,說明她還是不夠厲害。
男人幹燥大手安撫般觸瞭下她小腦袋,順勢將她註意力吸引過來,“你剛才用的是蠻力,蠻力再大終究有限。除瞭蠻勁之外,還有一種力道,叫內勁。將氣息沉在肚臍下方位置,在把那股氣息運行至手腕,以腕使力,可將你本身力量加倍爆發。天資越高,爆發越強。”
說罷他放慢動作,在小奶娃緊緊盯視下,兩手分別握住木料兩端,以腕著力。
啪,木料斷瞭。
毒不侵背著手從另一頭走過來,邊走邊懟斷刀,“甜寶才多大?巧勁內勁那些門道她現在哪裡能領悟得……到……”
話語消音,毒不侵瞧著在小奶娃手裡再次斷開的木料,凸瞭眼。
另外仨崽子同樣震驚得說不出話,“斷、斷、斷瞭?那——麼粗的木料!”
蘇武震驚過後捂著小胸口,“我這輩子都不能比妹妹更厲害瞭……”
毒不侵喘瞭幾口大氣,才找回聲音,喃喃,“我他奶奶,真的是妖孽!”
斷刀用事實堵瞭老頭的嘴,功成身退,加入建房子大軍。
留下毒不侵跟仨崽子,蹲在小奶娃身邊繼續發呆,他們還需要點時間消化消化小奶娃不像人的事實。
甜寶成功掰斷木柴,很快就對這個遊戲失去興趣,轉而摸起腳邊散亂的小石子,朝任何她想扔的東西扔去。
腕力發射,目標路對面野草葉子,咻!葉子攔腰而斷。
斜前方一顆黃泥塊,咻!泥塊變粉塵。
那邊院子外墻上歇腳的蟋蟀,咻!蟋蟀潛入墻中。
小奶娃玩得不亦樂乎,旁邊四雙眼睛跟著她發射方向,目光定在那堵外墻。
咔、咔、咔……
親眼見著那堵墻以蟋蟀為中心,咔咔咔的朝四面八方放射狀迸開裂縫。
墻土撲簌。
“……”毒不侵抄起甜寶迅速回屋,順手把仨崽子也扯瞭進去,砰地關上院門。
霍氏尖嗓門咆哮隨之傳來,“哪個王八蛋不要命瞭,敢毀老娘傢院墻!!!”
咆哮聲之大,蘇安仨躲在門後仍打瞭個激靈。
“毒爺爺,霍伯娘打不過你,你做什麼跑哇?”蘇文撫著胸口去驚。
毒不侵嘖瞭聲,“小娃娃懂啥?老子是怕打不過她麼?老子是不想跟霍子珩打交道!那個狗東西別看他平時總是笑瞇瞇的人模狗樣,皮囊下長著八百個心眼子,肚裡全是黑水!毒爺爺告誡你們,遇上這種人能避多遠避多遠!要不就直接把他咔嚓瞭,千萬別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
“為什麼?”
“毒爺爺就是吃瞭這個虧,給瞭他說話的機會,替他看個診,沒診費不說還倒貼進去一藥方子!他奶奶!”
這事不能提,一提就來氣。
憑對面怎麼叫囂謾罵,毒不侵耳朵一閉,帶著崽子們又滿院子霍霍去瞭。
霍傢院。
霍氏看著院子東墻還在繼續蔓延的裂縫,氣得臉色鐵青。
能有這功力的,除瞭斷刀跟毒不侵,整個徒北山找不出第三人來。
偏生這倆她都打不過,隻能叉腰大罵一通出出氣。
“姓霍的,你說!是斷刀還是毒不侵!”
男人嗓音緩緩傳來,“怎麼不能是蘇傢高人?”
“說笑呢?我一早看出來瞭,他們傢高人不幹閑事,這種霍霍別人傢院墻自降格調的事兒他幹不出來!”
“對面在搭房子,待會你送些吃的過去,讓他們順手幫著把咱院墻修一修吧。”
“我還得往裡搭吃的?!”
“然則,你想跟斷刀打一場,還是想跟毒不侵打一場?”
“……”霍氏擰人腦袋的心都有瞭。
咋地?
隔墻聽戲還得付代價啊?
砸她院墻,那倆給她等著,她遲早把場子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