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掌櫃的,柱子給削壞瞭。【】”還沒等胖掌櫃放狠話,為首的那個大漢小聲的提醒道。
胖掌櫃看瞭看房梁柱上新添的刀痕,這桌子、浴桶壞瞭重做一個就行瞭,這柱子弄壞瞭,可不好粉飾啊!但此時看單萱和亡垠不僅沒被嚇到,還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提瞭提氣,狠聲說道:“你們兩個,把錢全都交出來,不然把你送到青樓去。”
胖掌櫃先用肥厚的左手食指指瞭指單萱,然後又指向亡垠,“把你送到皇宮去,當小太監!”
單萱並未出聲,不過亡垠可不喜歡別人指著他的鼻子說話,何況還是說讓他當太監的話。不過伸手一抓,就捏住瞭胖掌櫃的食指,再一拉。
“啊!疼疼疼...”胖掌櫃立刻就哀嚎瞭起來。
其他幾人見狀,都欲上前來幫忙,亡垠不過掃瞭他們一眼,那些人就全都被定住,隻能動動眼珠子瞭。
胖掌櫃疼急瞭,也沒個人來幫他,當即就揮著柴刀往亡垠的身上招呼。
可惜是無用之功,柴刀舉在半空中,怎麼用力都沒辦法砍下來瞭。
“要斷瞭,手指要斷瞭!”胖掌櫃疼得臉都漲紅瞭,兩腿不住地打顫,偏偏舉著柴刀的右手定在半空中紋絲不動,隻能開口呼痛求饒。
單萱雖然不反對以暴制暴,但是這些都是普通的人類,亡垠用法術呈現出壓倒性的勝利趨勢,還這麼欺負人也太不厚道瞭。
“好瞭,松開他吧!”單萱開口說道。
亡垠這才松開手,同時一揮手,天字一號房大開的房門就順勢關上瞭,“我問你,後院還有幾個人?”
其實亡垠的這句話隻是想提醒單萱,還有人沒有解決,尚且還不是松懈的時候,但聽在掌櫃的耳朵裡,還以為這兩人要傷害後院的人。
“後院沒有人,你們不許去後院。”胖掌櫃的吼道。
“救命啊!”
“放瞭我吧...”
“大俠饒命,饒命啊!”七嘴八舌的求饒聲音這才開始吵起來。
亡垠先前施展定身術時,也一起封住瞭除掌櫃以外的其他人的嘴巴,那一揮手的瞬間,關瞭門,解瞭那些人嘴巴的封印,同時也施展瞭一個小小的隔絕結界。
這時候不管他們怎麼哭喊,外人看不見也聽不見。
胖掌櫃隻被定住瞭右手,他肥胖的身軀扭來扭去,右手卻仍在半空中懸著,明知道這兩人絕不是凡人,他也堅持喊著,“後院沒有人,真的沒人。”
胖掌櫃的這副模樣也感染瞭那三個大漢和陳五,都不求饒瞭,跟在掌櫃後面喊著‘別去後院’之類的話。
陳五是最慌張害怕的人,因為亡垠和單萱是他帶回來的,亡垠這半大的孩子都這麼厲害,他娘豈不是更厲害。若這兩人記仇的話,肯定第一個不放過他,那他可是絕對沒有生還逃脫的可能性啊!
但陳五此時也隻是哆哆嗦嗦地跟著眾人喊一樣的說辭,見單萱和亡垠都不為所動,竟突然鬼使神差地加瞭一句:“後院都是娘們,對你們構不成威脅。”
其實,單萱是本就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所以還不知道怎麼回應他們比較好,而亡垠此時不能喊打喊殺,當然要使出最拿手的消耗戰,先從心理上給對方壓力,達到不攻自破的效果。
結果就因為陳五的這麼一句話,胖掌櫃和三個大漢竟同時安靜瞭。
“你們...我...後院...”陳五見眾人安靜下來,他的聲音尤顯清晰,心裡慌張,再加上亡垠和單萱聽到他說這話,視線全都落在瞭他的身上,更加如芒在背,“不許你們去後院,若...若你們...非要去後院,就先...就先殺瞭我。”
亡垠在結界中未作任何掩飾,身上的戾氣太重,陳五在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種視死如歸的話,實在是讓亡垠驚訝!不就是幾個女人和男人嘛!至於以命相抵,藏著掖著嗎?
“我去後院看看。”亡垠看瞭單萱一眼,故意說道。
單萱還未應答,倒是對面的五個個大老爺們一個個求爺爺告乃乃的,想要攔住亡垠。
“要不還是算瞭吧?”單萱還無法達到僅憑人的呼吸就判斷得出其人的性別和力量強弱,先前想保存實力,以便應付突發狀況,又一心二用想著別的事情,因此並未打開神識好好觀察四周。所以她也隻知道後院還有人,而且都是凡人,但竟然這五人這麼反對,又何必非要強人所難呢!
亡垠卻不同,之前盤膝打坐時,他已經查看得差不多瞭,何況他的修為比單萱要高很多,就算不用神識,如此近的距離,憑借他驚人的直覺,也能察覺得到對方是否具有攻擊力。
一聽單萱說‘算瞭’,那幾人都爭先恐後地說,他們不過是劫財而已,實在是日子太艱難,上有老下有小,活不下去瞭,才想到這個來錢快的方法。
也幸虧他們隻是為財,為財的其中一個原因,還是因為要替那名即將臨盆的產婦找穩婆,若真有那麼一丁點的y.穢心思,亡垠絕對會先打他們一個滿地找牙,或者幹脆殺掉。
亡垠看好戲地看著這幾個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深度自我剖析,直到聞到一股血腥味。
這微弱的氣息,那幾人當然是聞不出來的,但單萱也聞出來瞭,並且她十分清楚,那產婦估計是等不到穩婆來瞭。
“阿牛,不好瞭,阿牛,阿牛!”伴隨著血腥味,是一個老婦的喊叫聲音,“青娘怕是不行瞭,你在哪裡啊?”
那老婦從樓下一路找到樓上,“別過來!”胖掌櫃的出聲提醒,但老婦根本就聽不見,事實上,她從天字一號房的房門口經過,甚至打開房門看過,都沒看見任何人。
老婦又去瞭別的房間尋找,一間間推開房門,每推開一間房門就喊一聲‘阿牛,青娘不行瞭’。
“啊——青娘,我的青娘。”三個大漢中的為首那人突然大吼一聲,面色十分絕望,兩眼竟然濕潤瞭快要流下眼淚。
單萱看瞭看亡垠,這幾人的本性果然都不壞,會騙他們過來劫盜錢財,也是為瞭生計而迫於無奈之下的選擇。
亡垠卻沒什麼感受,他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生離死別經歷地太多瞭,所以並沒有單萱此時的沉重心情。
“你們這些妖孽,有種殺瞭老子,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阿牛見亡垠和單萱都沒有放瞭他的意思,心裡著急青娘卻無能為力,竟一反之前求饒的姿態,變得視死如歸瞭。
單萱也猜不透亡垠是什麼意思,不過人命關天,她當即就直接走出瞭結界。
“婆婆!”單萱喊瞭一聲那老婦。
那老婦走過去時沒看見一個人,身後突然冒出瞭一個陌生女子,嚇瞭一跳,竟慌張地想要逃跑。
“婆婆!”單萱攔住老婦的去路,“我是大夫,我聞到瞭血腥味,你這可是有產婦遇到難產瞭?”
老婦一把抓住瞭單萱的胳膊,事實上從單萱說她自己是大夫的時候,老婦就眼睛一亮瞭,哪還管這小姑娘到底行不行,此時也是病急亂投醫瞭,“我們傢青娘,快不行瞭...”
“我知道,你帶路吧!我去看看。”單萱也不跟老婦多說其他。
老婦雖然頭發灰白,但手腳還算麻利,趕緊將單萱帶到瞭後院。
來到這後院才看到這兒比前面更顯破落,就兩間茅草房子,又圍瞭柵欄養瞭傢禽。從天字一號房的窗口隻能看見天水客棧的紅旗,這後院什麼情況,此時也是眼見為實。
見老婦引著單萱來瞭後院,其中一間茅草房的窗口探出瞭五六個小腦袋,好奇地張望著,可惜沒等他們看到什麼,就被一雙大手給逐個抱離瞭窗口。
另一間房子正是青娘的產房,不用進去也知道,肯定隻會更加破落。
單萱剛準備隨老婦進去,就被隨後跟上來的亡垠給拉住瞭,“產房晦氣,別進去瞭,等穩婆過來吧!就快到瞭。”
“有什麼晦氣的,是神聖的地方才對。”單萱甩開亡垠的手,趕緊進去屋內,免得寒風吹進來傷瞭裡面的產婦。
亡垠也不好跟進去,隻得等在外面,反正一門之隔,他對裡面什麼情況仍能瞭若指掌,進去或不進去又有什麼關系呢!
單萱若一直跟在單華身邊長大,此時也該是能獨擋一面的大夫瞭,奈何她自入瞭天倉山以後,潛心學劍,醫術造詣毫無長進,下山歷練的這半年來,還是文淵真人時常為她指點草藥知識,又一路救過不少人,才得以鞏固和提高。
但不論怎麼說,她還是黃花大閨女一名,這血腥的生產過程,於她而言,她也隻能是個外行!
可單萱又比凡間所有的穩婆都厲害,因為她會法術,還有塊拇指大小的紫玉靈芝,續命不成任何問題。
再加上老婦有些經驗,兩人合力,一陣手忙腳亂,根本就無暇顧及其他。
進屋不過片刻,就聽見房門外阿牛的聲音,“仙女,求你一定要保住我娘子,求求你,我給你跪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