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畫不過是打發時間的玩物而已,有什麼耽誤不耽誤的!”離鸞話是這麼說,手裡卻已經再次拿起瞭毛筆。
單萱看著離鸞在畫紙上揮毫潑墨,磅礴大氣的山水畫躍然紙上,其中豪情並不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到最後題上字,蓋上印章,一幅畫很快就完成瞭。
隻是離鸞的字很秀氣,跟這山水畫反而有些不太匹配。
離鸞畫完後,自己也欣賞瞭片刻,她沒想到單萱竟然會這樣一直站在一邊,默不作聲地看她完成瞭整幅畫作。
對於一個對自己很有信心的畫傢來說,身邊有個人默默看著,而且是全神貫註地看著,會讓他們很有成就感,也不必管旁觀的人到底懂不懂,隻要贊美就行瞭。
而單萱恰好也做到瞭這點,就在離鸞的視線從畫上移開的時候,單萱開口說道:“你畫得真好看!”
不過是最簡單的一句誇贊,卻讓離鸞喜笑顏開,“技藝還要多練,上色也大膽瞭一些。”
單萱又仔細看瞭看離鸞的畫,認真地說道:“但好像也因為上色比較明艷,所以給人感覺更富有生機。”
畢竟是山水畫,若太沉悶的色調會顯得畫風很壓抑。
哪怕單萱剛剛說瞭她對‘畫作都欣賞不來’,在聽到單萱說的這些話後,離鸞還是很高興。
好歹單萱是在仔細看過,再說出的這些話,而且也並沒有誇得天花亂墜,恰到好處地滿足瞭離鸞的虛榮心。
離鸞指著畫桌旁邊的小圓桌上的糕點對單萱說道:“這兒有糕點,吃一點吧!”
先前的離鸞還不過是客套幾句,這時候卻是在主動示好瞭。
“不瞭,謝謝!”單萱卻是果斷拒絕瞭,她這時候就已經有瞭想離開的意思瞭。
然而楚葵到處跑著放風箏,明明她自己就有翅膀想怎麼飛都行,竟然還會對放風箏感興趣。
“我也該回去瞭…”單萱說著,想到這個時候還不到午時,說回去空中木屋也太早瞭,“有些累,我想回去休息瞭!”
都知道單萱的大頭到今天才消腫瞭,雖然時間已經比預料中的早瞭點,但她又的確是中毒初愈,離鸞當然要體諒她,“那好吧!我叫楚葵陪你回去!”
離鸞說著果然就要去招呼楚葵回來,單萱看楚葵玩得痛快,連忙說道:“不用瞭!讓她玩吧!我應該還記得回去的路,我自己回去就行瞭。”
離鸞因為單萱的話,果然停下瞭動作,可面上卻不是很放心,“這…”
“沒事的!”單萱卻笑著說道,想讓離鸞安心。
說到底單萱會過來這邊見其他六位女妖,並不僅僅是因為楚葵拉她過來。
若確實是一個人實在不想去的地方,是別人怎麼拉都沒用的,尤其是單萱這種固執的人。
可她畢竟還是少年心性,讓她看那些枯燥的森林樹木,當然沒有來個可以說話的要愉悅放松。
平時修煉會想要待在安靜的地方,心情不好也會想要一個人,但當身邊已經有瞭一個吵吵鬧鬧的楚葵的時候,單萱便想著,再多幾個又能怎麼樣?
或許還能更加細致地瞭解她們呢!
至於為何要瞭解她們?大概就跟想看看孔雀嶺的目的是一樣的吧!好歹住在這兒過,好歹相識一場。
單萱說完,繼她剛來時候的那一遍掃視,本想著在她回去之前再看一眼大傢。
可就這樣一眼看過去,卻發現有幾隻女妖的視線,明顯在和單萱視線相交時,便趕緊移開瞭目光。
這說明,雖然單萱匆匆掃過大傢一眼後,註意力就一直放在瞭離鸞的身上,但是其他的女妖,估計除瞭楚葵以外,她們都在時不時地偷偷觀察著單萱。
離鸞雖然並不是有心機的人,但眼神可不差,自然看到瞭單萱眼中不自然的神情。
想起這還是單萱主動過來的,她們本就對單萱充滿瞭好奇,又是妖王開口說瞭喜歡的人,她們自然也想要多瞭解單萱。
離鸞轉念,開口作出瞭挽留,“其實你精神這麼好,就算休息應該也睡不著,不如就在這秋千上坐一會兒吧!跟我們說說話,放松放松心情,不也算休息麼?”
不待單萱同意,離鸞拉著單萱的手腕就將她帶到瞭一處秋千下,秋千上還坐著膽小的藍蝴蝶幼林。
然而正在刺繡的幼林見離鸞拽著單萱過來,趕緊站起來讓開瞭位置,連放在膝蓋上的彩色線團掉在瞭地上也不去撿。
離鸞卻並不覺得搶瞭別人的位子很不好意思,隻推著單萱坐在上面,“就坐這兒吧!”
單萱看幼林讓位讓得匆忙,何況幼林正在做針線活,她又不是非坐下不可,撿起地上的彩線交給幼林,回頭對著離鸞說道:“我真不坐,讓她坐吧!刺繡不是簡單的活!”
“她可以坐在地上,你剛痊愈,身體虛弱,就坐在秋千上就好!”離鸞卻堅持著。
好歹離鸞也是孔雀嶺的大姐,雖然更聽話的瑞秋和悅容更得亡垠喜愛,但她大姐的威嚴,還是能震懾住這些小妖的。
幼林一聽離鸞這麼說,也不說話,抱著繡佈就直接坐在瞭地上。
這下,單萱可真是頭疼,連忙去將幼林拉起來,“我要回去瞭,還是你坐吧!”
離鸞伸手阻止單萱去拉幼林的手,“沒事的,沒事的,她平時也喜歡坐在地上,今日天氣好,你就在這兒多待一會兒!曬曬太陽也好啊!”
其實幼林也偷偷看瞭單萱好幾眼,她覺得單萱專心看著離鸞畫畫的認真表情非常迷人,尤其陽光灑在單萱的身上,感覺她整個人都能發光似的。
近距離看單萱,也覺得她的樣貌很出色,可那也不表示幼林願意被卷入離鸞和單萱之間的拉扯啊!
單萱看幼林一臉不知道怎麼才好的表情,趕緊松開瞭幼林,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也就被離鸞按住坐下瞭。
坐便也坐瞭,單萱雖然覺得搶位這樣的事情,幹起來並不得心應手,但真的坐在瞭秋千上蕩兩下,還不至於覺得不樂意的。
離鸞就更自在瞭,從幼林手中拿過繡佈,就指使幼林道:“去將差點端過來。”
“小心,有針!”幼林卻是小聲地提醒瞭離鸞一句,這才走去將小圓桌搬過來。
不僅將糕點放在瞭單萱的面前,還為單萱沏瞭杯茶。
單萱覺得這待遇好到讓她有些拘謹瞭,剛剛看得那一眼已經讓她知道,女妖們幾乎都在看著她。
她現在這麼心安理得地坐在幼林先前坐的秋千上,還讓幼林為她端茶遞水,好似在仗勢欺人一樣。
“我…你們太客氣瞭…”單萱說著隻好又站瞭起來。
“你坐著說話就行!”離鸞居高臨下,又直接將單萱按瞭下去。
到底是大姐,即便對單萱,也不習慣被忤逆。
單萱訕訕地坐好,若是女妖們結伴找她麻煩,單萱還能悠然自得地打發她們,但是女妖們這麼熱情地對她,反而讓單萱有些不知所措瞭。
而瑞秋恰好就是這個時候走瞭過來,她也觀察瞭不少時間,趁著單萱被離鸞弄得不自在的時候上前說話,為單萱解瞭圍,也便博取瞭她的好感,這樣她說話,單萱也不會不予理會。
瑞秋走到單萱面前,問道:“姑娘的傷好瞭嗎?”
單萱看瑞秋是在跟她說話,趕緊點頭,“差不多已經好瞭,多謝關心。”
瑞秋其實很想說,她才沒有關心,不過是過來搭句話而已。“看你氣色好多瞭,應該不難受瞭吧?”
單萱又是點頭,煩心事越來越多,身體倒是慢慢好瞭。
這兩句話一問完,瑞秋也不知道再怎麼開口瞭,她對單萱並沒有惡意,隻不過是受瞭暗鴉和玉濃的影響,直覺單萱是對妖王不利的存在,接觸下來,卻並不覺得單萱不好。
悅容見瑞秋上來跟單萱說話,當然也是立即就湊瞭過來。“姑娘今天好看多瞭!”
單萱聽著她們姑娘前姑娘後的稱呼她,更顯羞赧,她們昨天還沒這麼友善。
九尾姐妹一湊過來,這邊的人數一下子就多瞭起來,其他幾個自然也都漸漸往這邊走來,就連楚葵也捏著風箏不玩瞭。
單萱一個人坐在秋千上,身邊站瞭這麼幾位衣著華美的靚麗女子,更覺得不自在瞭,“這個繡得花色好華美。”
緊張之下,單萱指著離鸞手中的幼林未繡完的半成品,找瞭個話題。
幼林一聽,趕緊從離鸞手裡拿回她的繡佈,“這是我送給王千歲誕辰的禮物,一件漂亮的衣服。”
即便幼林的聲音很小,這句話也被大傢都聽到瞭。
單萱隻奇怪那樣一件繡滿花蝴蝶的衣服,亡垠也敢穿出去嗎?
可幼林的這句話卻激起瞭其他小妖的熱切討論,有說‘幼林你的手藝太差,衣服絕對做不成’,有說‘妖王距離千歲還有好幾年呢’,也有說‘我也要去準備禮物’…
不論是離鸞還是瑞秋,也不管形象,全都說得渾身是勁。
看女妖們熱烈的討論著單萱並不知情的話題,單萱為她不過隨意一句話就轉移瞭女妖們的註意力覺得自得,心裡也難免在想著,原來亡垠都一千歲瞭,不過這種被這麼多人記掛著生辰的事情,著實令人羨慕啊!
唯獨一隻小妖,抬著下巴高傲著不說話,讓單萱覺得奇怪。
那隻小妖見沒人理她,一把從楚葵手裡奪過風箏想著自個兒去玩,楚葵被奪瞭風箏竟也沒空她計較。
可能是覺得一個人太無聊瞭,小妖走瞭兩步又回來瞭,對著坐在秋千上同樣沒話可說單萱說道:“放風箏,去嗎?”
單萱正覺得被吵鬧的女妖們圍著不自在呢!又看她孤單地可憐,當即便點頭同意瞭。
其實也不過是走瞭十幾步遠,單萱拿著線軸,對方拿著風箏。
“我叫碧鬟,是一條人魚。”趁著兩人要分開的時候,小妖突然對單萱道。
單萱立馬回瞭一句,“我叫單萱,是…人。”
“我知道!”嘟囔著,碧鬟就走遠瞭。
趁著風起,碧鬟將風箏拋瞭出去,單萱跑瞭兩步,風箏也就飛上瞭天。
若是按照外面的季節,這個時間應該並不適合放風箏,但孔雀嶺四季如春倒是沒覺得不合適。
風箏在天上飄著,單萱牽牽線就可以瞭,她可不想像楚葵那樣到處跑,跑到渾身都是汗。
想起上一次放風箏還是跟玉濃、董捷爾三人一起呢!好多好多有趣的玩意兒,都是和他們兩人一起體驗的。
碧鬟走過來,像是有些鬱結不平,憤憤說道:“不就是個千歲誕辰麼?瞧她們高興的,好像她們自己的誕辰一樣!”
單萱聽碧鬟的口氣,以為碧鬟是對亡垠有偏見,“也是,誕辰而已,搞得這麼隆重。”
其實,不說那是妖王的千歲誕辰,哪怕是人間尋常的當傢男子,壽辰總要慶賀一番的。何況這不過是個人籌備禮物,還沒到時候呢!又何來隆重一說。
碧鬟當即就表示瞭不贊同單萱的話,“那可是王的千歲誕辰,當然要隆重,最好能終生不忘!”
單萱這才意識到,她好像會錯意瞭,“那你怎麼不也和她們一樣…想著送什麼禮物好呢?”
碧鬟一聽單萱這麼說,更沮喪瞭,“我不知道送什麼好!”
單萱對於送什麼誕辰禮物就更沒興趣瞭,隻敷衍說著,“你看她們送什麼,也送差不多不就行瞭。”
“不行,王的禮物,一定要精挑細選才行!”
這下單萱是真沒話說瞭,這些女妖估計都被亡垠下瞭蠱毒,對他可真是盡心盡力啊!
不過再怎麼也跟單萱無關,單萱寧願看著飄在天空中的風箏發呆。
其實,單萱手中再拿起風箏的線軸,還有種童心未泯的心境,可看風箏飛得自在,卻受牽線的人和風的影響,難免有些感傷。
尤其身邊還有一個情緒低落的小妖,單萱十分受影響,便試探著說道:“你還記得你以前都送過他什麼禮物嗎?根據他的愛好,再送個沒送過的如何?”
單萱這說得可是實在話,可碧鬟一聽,臉色更難看瞭,“我送給王九百九十歲的禮物,被他當面扔瞭!”
“哦?”單萱怎麼能料到,亡垠還能做出這麼沒品的事情,好歹也是女孩子精心送的禮物,不好好珍惜也就算瞭,竟然還要當面扔掉。
“他可真是太壞瞭!”
“你別說我們王的壞話,他很好的!”碧鬟想起從前,還覺得心裡難受,眼裡波光粼粼,好似就要落淚瞭。
單萱知道這些小妖與外界的不同,性情直率,純良無害,雖然跟亡垠有過節,卻也不遷怒她們。
其實即便是妖王殿為單萱送飯送水的婢女,單萱都好聲好語不曾為難過她們,在孔雀嶺更不會對這七隻女妖有偏見瞭。
此時看碧鬟這麼委屈,單萱關心地安撫道:“不難過瞭!”
可碧鬟的眼淚都快滴下來瞭,怎麼可能不難過?
“你…你送瞭什麼啊?”單萱還是好奇,怎麼還就要當面扔掉瞭?再說不知道前因後果,實在不知道如何安慰碧鬟啊!
碧鬟聽到單萱問話,這才苦著臉回道:“我用身上的魚鱗,給他磨瞭一個腰帶,又漂亮又有韌性,一定很經用。”
啊?怪不得!
單萱無力地想,要是她有一個人魚朋友,送瞭她一條用自己的魚鱗磨成的腰帶,她也不會收下。
“他就沒告訴你,為什麼要扔瞭你送的…禮物麼?”
碧鬟搖瞭搖頭,又點瞭點頭,“他讓我自己反省,我後來也就領悟瞭。”
領悟瞭啊!領悟瞭還這麼難過幹什麼?“他這…也是不想你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都是為瞭你好,雖然手段極端瞭點,也傷人瞭點,但過去這麼久瞭,就別再耿耿於懷瞭。”
都在想著千歲誕辰的禮物瞭,還計較九百九十歲的禮物幹什麼?
可碧鬟還真就想不通瞭,“我可是忍著疼,好不容易做成的,他卻扔瞭。”
這…單萱覺得這種事吧!碧鬟要是想不通,她也沒轍,這事得賴亡垠,也不給人傢深度教育一番。
“其實你學著幼林她們,親手縫一件衣服,做雙鞋子啊什麼的,他收到瞭也很歡喜的,不至於要你付出那麼大的代價送一條用自己的魚鱗磨成的腰帶。”
“真的嗎?”碧鬟眨眨眼睛,被單萱一句話說得就有些動搖瞭。
單萱當然是信心十足地點頭,“當然,你看他以往收到她們送的禮物時的反應,應該也能想象地到吧!誠意到瞭就好!”
碧鬟揉瞭揉鼻子,大概是覺得單萱說得有點意思。估計這些年,她其實也想通瞭,就是有點放不下。
“那你覺得我給王的千歲誕辰準備什麼禮物好?”
單萱這可是自找麻煩,她送人禮物的次數少之又少,再說亡垠的話,她又不知道他缺什麼?
“鞋子吧!你做雙舒適的鞋子送他就好瞭。”
單萱估摸著要是她說不知道送什麼好,碧鬟又得掙紮瞭,反正妖王啥都不缺,送什麼他都不需要,隨便應付應付就得瞭。
碧鬟又想瞭想,後來幹脆跑向瞭那六隻女妖的身邊,七隻女妖在一起又是好一頓唾沫橫飛。
單萱扯著風箏線,有那麼點值得牽掛的事情,好似也沒什麼不好。
可惜離開瞭天倉山的她,就算以後要牽掛師父,也不能正大光明地牽掛瞭。
沒一會兒,七隻女妖便一起過來瞭,“姑娘,一起玩蹴鞠吧!”
說話的花精靈曉諳,單萱猜想碧鬟肯定跟她們說瞭自己和碧鬟說的話,這七隻女妖對她的印象好像更好瞭。
“可是我們人數好像不夠!”單萱說道。
若是對抗賽的話,要麼兩人對打,要麼十二人對打,八個人好像有些尷尬啊!
“沒關系,我們平時七個人都一起玩瞭。”離鸞說著將草坪上的擋路物件全都施法移到瞭別處。
看她們一個個頗有興致的模樣,單萱也不好拒絕。
抓鬮分瞭隊,四人一隊,踢的時候原來是可以施法的,各種犯規耍賴,單萱也算是見識到瞭,女人多瞭是何等頭疼的一件事瞭。
可即便這樣,等到太陽升到瞭正陽位置,這邊炎熱到已經不適合室外遊戲瞭,終於散場的時候,單萱也玩得滿頭是汗瞭。
各自回去清洗打扮,單萱這麼一通體力消耗,心情反而輕松瞭很多。
臨分手的時候對大傢說道:“你們以後直呼我的名字便好瞭,或者…叫我…大頭也行。”
眾人一聽,皆是點頭同意,唯有曉諳哈哈大笑,“我就說吧!大頭這個稱號,又親切又適合你,我以後就這麼叫你瞭。”
單萱其實特別無奈,她隻是覺得這些女妖都挺好的,與人為善總比與人為惡好,這麼說無非是想拉近她們的距離,讓她們不要因為亡垠而另看她。
可曉諳這麼不客氣,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單萱梳洗後,又稍微吃瞭點糕點便躺在床上午休瞭。
中途楚葵來瞭,看單萱睡熟瞭,不想打擾她便走瞭。
可等單萱一覺醒來,還是察覺到瞭房間裡又第二個的氣息,畢竟就近在身邊。
單萱剛想彈跳起來,就被人攬住肩膀,按在瞭懷裡。
亡垠道,“別動,我很累,睡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單萱鼻尖問到的是亡垠身上淡淡的清香,他閉上眼睛的臉色很蒼白,眼睛下面還有深深的黑眼圈。
然而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太近瞭一點,單萱開始掙紮。
“我把解藥送去給你師父瞭!”短短一句話,也就讓單萱安靜瞭下來。
“他怎麼樣瞭?”
“挺好的,還沒你嚴重呢!解藥偷偷放在他的寢室裡,不知道他會不會服用。”
不論文淵真人會不會服用亡垠特意送過去的解藥,至少亡垠答應單萱的事情已經做到瞭。
單萱用胳膊撐著身體,想著這才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她和幾位女妖玩得痛快,亡垠卻馬不停蹄地取來解藥送去天倉山,又從天倉山回來瞭,即便他隨身帶有解藥,隻光孔雀嶺到天倉山的一來一回,也難以吃消瞭,怪不得他會這麼累。
“謝謝你!”單萱小聲道。
亡垠仍是閉著眼睛,笑道:“我應該做的!一筆勾銷好不好,別也怪我傷瞭你師父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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