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別人的八卦,與她無關。
第二日,天還沒亮透,唐晚便抵達瞭“如意農莊”,因為即刻開錄,所有無關人等都要清場,於聰隻把她送到,眼見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便走瞭。
唐晚站在“如意農莊”門前,微微仰起頭來打量,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空氣清新舒適,她深吸瞭一口氣,拎起小小的行李箱上瞭臺階,伸手輕扣門扉,脆生詢問:“有人在嗎?”
前後左右四臺相機同時拍攝,她的表演無可挑剔,每一個角度的收錄都能拎出來單用。
攝像組的導演們忍不住互相交換眼神,暗中叫好。
唐晚第一個達到,用一大鍋香氣撲鼻的粥,贏得瞭兩位固定嘉賓的好感。
杜京陽誇張地感嘆:“哇~好香啊!太貼心瞭唐晚!哎,我真的,真的這一路上過來,早飯都沒吃,就想喝一口熱乎乎的粥呢!”
羅伍吃瞭一碗,中肯地道:“現在像你這麼大的小姑娘,會廚藝的很少,廚藝這麼好的更少,不錯。”
羅伍見她五官美艷,待人接物十分得當,難得地是被誇贊也不驕不躁,便問道:“你都拍過什麼作品?”
杜京陽一口粥嗆在瞭喉嚨裡,立刻解圍:“你能不能別一上來就擺你老師的譜,別嚇著人小姑娘娘行不行。”
又笑著安慰唐晚:“他就是這麼一人,當老師當慣瞭,但他沒有惡意。”
唐晚笑呵呵的:“沒事沒事,我資歷尚淺,就剛剛演瞭陳導的一部劇的配角。”
這是兩人都沒想到的,陳導是圈內除瞭名的選角嚴格,拍戲更是一絲不茍。
羅伍贊許地點頭:“嗯~!能在陳導手底下演戲,說明你很有潛力,不錯不錯。”
唐晚心中一喜,羅伍在圈內一向有嚴厲毒舌之稱,能得到他的肯定實在難能可貴,也不知這一段最後會不會被播放出來。
忽然,小樓內的電話鈴聲響起,唐晚年紀最輕,資歷最淺,立刻乖覺地跑去接聽。
卻是今日要到訪的嘉賓提前打來的點餐電話,唐晚看向兩位老師:“客人點餐,魚香肉絲。”
話音才落,電話再一次響起,杜京陽示意他來,對方顯然用瞭變聲器,聽不出原本的聲音,打瞭招呼以後,點菜:剁椒魚頭。
最後一個來電,雖然是用瞭變聲的,但也聽得出來是個年輕朝氣的小姑娘,什麼菜也沒點,就給瞭兩個字“隨便。”
杜京陽掛斷電話,忍不住一攤手:“史上最難的隨便~”
唐晚忽然道:“難道不是隨便冰激凌嗎?”
兩人都被她的機智幽默逗笑,羅伍想到瞭一個十分現實地問題,他走到院子裡,直接問道。
“客人們點瞭菜,但我們沒食材,也沒有經費,怎麼辦?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許久,才走出一個副導演,拿出來一隻信封,道:“這裡是經費五十元。”
杜京陽立刻雙眼一瞪,似乎不敢置信:“你們連一百元都不給啊?!”
副導演指瞭指外面:“農莊背後有菜地,還有魚塘,大部分的食材你們都可以從那裡得到。”
農傢樂,顧名思義。
羅伍朝著唐晚擺瞭擺手,示意她去接信封,再少也是錢!不拿白不拿!
唐晚立刻小跑著上前,瞥瞭眼他的工作牌,吳桂,副導演。
她雙手恭敬地接過信封,再抬頭,不經意間撞見瞭他一瞥而過的眼神,她忽然渾身發毛,再想看清楚,他已經轉身走瞭。
羅伍捏著信封,分配任務:“我去集市買食材調料,京陽,你帶唐晚捕條胖頭魚上來。”
杜京陽面色發苦,捕魚都有難度瞭,還指定要胖頭魚?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順利吃上晚飯咯!
他從儲藏室翻出瞭大網抄和釣竿,決定先試著釣一釣,唐晚卻直接扛瞭根竹竿出來。
杜京陽“噗嗤”一笑:“你拿這個,是要把魚打昏瞭撈上來嗎?”
唐晚點頭:“好主意啊!”神瞭,他居然猜到瞭?
魚塘不是特別大,節目組為瞭降低難度,用水泵抽走瞭半數的水。兩人換上瞭下水褲,杜京陽放棄瞭釣魚的想法,直接拿著大網抄下瞭水,水位隻到他的腰部以上。
唐晚舉著竹竿,沿著一個方向把魚往杜京陽的網抄那邊趕,魚哪裡會這麼聽話?
幾次三番失敗之後,唐晚才捏瞭個決,暈住瞭一條胖頭魚,被她的竹竿趕進瞭杜京陽的網抄之中。
杜京陽立即大喜:“哎哎,成功瞭!我們終於成功瞭!”
他立刻將網抄剛剛舉起,方便四周的攝像機拍攝。
胖頭魚甫一出水面,立刻活蹦亂跳,絲毫不見異樣。
唐晚扛著竹竿往回走,轉身時不經意看向攝制組的方向,她總覺得那裡有道目光一直在盯著她,讓她渾身發毛不舒服。
但她又什麼也沒發現。
三位客人陸續到來,娛樂圈一哥一姐肖永和李雲萍,還有這兩年迅速躥紅的女星南湘。
這時,吳桂副導演才交代瞭節目的規則:不能用嘉賓帶來的錢和食物,節目組也不再提供經費,但是農莊內所有的農副產品都可以賣出還錢。
羅伍是業界皆知的大廚,唐晚給他打下手,中午吃涼面。
時間一刻不停的流走,節目有條不紊地進行。
唐晚埋頭掰瞭一會兒玉米棒子,正準備找個小車來把裝滿的籮筐運走。
她這才驚覺自己疏忽大意,跟著她一起來的三位嘉賓,現在隻有李雲萍一個人,和她一樣,戴著遮陽帽和護膚套袖,正在一點點地掰玉米棒。
她舉目四下一看,覺得他們多半是進瞭玉米地的深處,她沒有多想,抬起腳步就要進去,打算喊他們出來,一起收工回農莊準備晚餐。
李雲萍立刻出聲叫住瞭她:“唐晚?”
“哎,李老師。”
“有小車嗎?你去找一輛來,這麼滿的籮筐,光靠雙手是抬不回去的。”
唐晚立刻會意:“我這就去找。”她察覺到李雲萍的堅持,是阻止她進入玉米地深處的意思,她隻作渾然不覺,立刻轉身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