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不置可否,她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話題性,就算有人放到瞭網上,也不會成氣候。
她從衣櫃裡翻瞭幾條長裙,於聰都不滿意:“太不正式瞭。”
蘇甜難得沒有跟他唱反調:“對。”她將衣櫃拉開,將唐晚的衣服一件件看過,無奈搖頭,“走吧,現在去買還來得及。”
唐晚驚訝臉:“買?……”不至於吧,就為瞭參加個晚宴,她還得花大價錢買件禮服,也穿不瞭多少次,太不實用瞭。
“不如,去租一條?”還能換著花樣來,每次穿的都不重樣。
蘇甜鄙視她:“你要不要這麼摳門?你現在好歹也算小有名氣,不把自己好好包裝包裝,把你的形象優點完美的展示出來,怎麼談代言?”
好像有那麼點道理,唐晚撇撇嘴,但是一件禮服得好多錢呢!萬一今天拿不到代言,豈不是得不償失?
於聰忽然想起一件事:“之前趙太太不是送瞭你一件禮服,很漂亮,很適合你,不如就穿那件?”
哦,對!
唐晚記起來瞭,她把那件禮服壓箱底瞭!
蘇甜不同意,伸手制止她去翻箱倒櫃:“不行,你穿趙太太送的禮服去參加陳總女兒的生日晚宴?”
她斷然搖頭:“不合適!”
不再給她拒絕的機會,拖起人就去瞭商場。
蘇甜親自給她挑瞭一件黑色雙肩後開背,後腰間系著大蝴蝶結的及踝禮服,搭配一雙銀色碎鉆的小高跟。
唐晚試穿出來,眾人眼前皆是一亮。
“好看!”
蘇甜雙眼放光,雙手一拍:“就這套瞭!”她睨著不情不願的唐晚,“別摳唆啊。”
大有她摳唆不買,她就直接買單的架勢。
唐挖再摳唆,也不會用別人的錢,哪怕這個別人是好閨蜜,事已至此,她在不情願也隻能爽快地刷瞭卡。
陳總女兒的生日宴,直接包下瞭一整傢的五星級酒店,唐晚忍不住咋舌:“這手筆也太大瞭吧?”
蘇甜一身精致得體的晚禮服,走在她身邊,聞言輕笑:“小姐姐,你不知道這位陳總就是你們天娛集團的副總裁嗎?”
他女兒的生日宴,包下一整傢的酒店,對他來說,不過就是毛毛雨。
唐晚還真不知道這位陳總的身份,於聰沒給她科普嘛。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看清瞭蘇甜的打扮:“你也來參加?……你不早點跟我說!”
蘇甜無所謂地揚瞭揚手指間捏著的邀請函:“說什麼?不就是花錢買瞭張入場券嘛?”
她挽住唐晚的手臂,擠開一身西裝革履的於聰:“走吧,你是來爭取代言的,我是來物色投資機會的!咱姐妹倆一起加油!”
於聰跟在她們身後,無比鬱悶,所以,他才是那個多餘的?
今日到場的人都是各行各業的精英,蘇甜仿佛生來就適合這樣的場合,沒有絲毫怯場,一進去,很快就把唐晚撇下,自己端瞭隻香檳酒杯,滿場找機遇去瞭。
倒是唐晚很有些不適應,跟在於聰身邊交際應酬,頗有些局促不自然。
“唐晚。”忽然一條親切的聲音,自她身側響起,她下意識轉頭看去,不由一陣慶幸,幸好聽瞭蘇甜的話,沒穿趙太太送的那件禮服,不然多尷尬?
趙太太一身富貴旗袍,披著一條酒紅色的披肩,正望著她微笑。
“趙太太。”唐晚點頭一笑,面對熟人,她沒有交際壓力,順嘴就贊美,“您越發年輕漂亮瞭。”
趙太太彎唇一笑:“你這嘴倒是會說話的,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唐晚這才註意,她身邊還跟著兩位中年男士,一個微胖挺著個啤酒肚子,一個矮矮的,透亮的發頂顯出他非同一般的發際線。
趙太太指著啤酒肚介紹:“這位是楊總,他是物流界的一把手。”
“這位是胡總,傢族企業傢胡氏的總經理。”
趙太太剛介紹完,胡總已然笑呵呵地接瞭話:“唐小姐,久聞不如見面啊。”
唐晚不明所以,隻是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趙太太也訝異:“胡總認識我們晚晚嗎?”
說完又覺得失言,唐晚是演藝圈的人,認識她好像並不是稀罕的事。
於聰從後面走來,一見著胡總就熱情招呼:“哎呀,是胡總呀!真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遇上您呢!”
於聰熱絡地客套完,暗中狂給唐晚使眼色:“這位就是光潔日化的胡總!”
又給胡總打招呼:“胡總見諒,我們唐晚剛剛拍完光潔的一組代言廣告,馬不停蹄地就趕來瞭這裡,可能太累瞭,這才沒能認出您來。”
胡總意味不明地一笑:“唐小姐真是個大忙人。”
於聰心中疑惑,這位胡總似乎不太友善?
趙太太道瞭聲“失陪”,招呼唐晚跟著她,她面色紅潤氣色極好,可見她終於揚眉吐氣,過上瞭自己想過的生活。
唐晚真心為她高興,事後找於聰去打聽才知道,趙總年紀輕輕中瞭風,後半輩子隻能躺在醫院裡,能不能活得更久,全依仗趙太太願不願意給他交錢。
趙老太太鬧過幾場,偏偏這個時候不知從什麼地方跑出來一個女人,帶著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自稱是趙總的情婦和私生子,隻管吵著要趙老太太做主。
不為別的,隻為瞭錢。
趙老太太找趙太太,就被一句話堵瞭回去:“您不是說,您兒子一向清清白白的嗎?既然沒有在外面勾三搭四,那這對母子就是騙子,不必理會。”
就是不拿一分錢。
趙太太更是雷霆手段,將趙氏內部大換血,全換成瞭她的心腹。
趙老太太為瞭兒子也為瞭孫子,將手裡的股份全部轉讓換成瞭錢,她卻不知這些股份盡數進瞭趙太太的手裡,至此,趙太太擁有瞭趙氏的絕對話語權。
隻有趙總手裡還握著一小部分的股權,但他整個的賬戶都被趙太太凍結瞭,有也等於無。
這頭,趙太太親切地握著她的手:“走,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唐晚欣然跟著,路過轉角之時,下意識側頭,不由雙眼一亮。
臥槽!
那位地中海胡總,正對著一個女人笑的猥瑣又惡心。
隻是,這女人……背影好像有那麼一絲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