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王俊輝回屋就沒再出來,估計是睡下瞭,我和寧浩宇卻是遲遲睡不著,因為我倆覺得這事兒結束的太突然瞭,一點也不像是結束瞭。
寧浩宇一直在我耳邊絮叨:“你說那鬼昨天碰見咱們的時候又躲又藏的,還上別人的身,今天在那個王道長面前咋那麼的安省,一點動靜沒聽到,就收拾瞭”
我心裡也在想那些事兒,就隨口答瞭一句:“人傢是行傢。”
這一晚我和寧浩宇自然也討論不出來一個道道,也就睡下瞭。
次日清晨王俊輝起的很早,我和寧浩宇還是他給喊起來的,我這才想起來還沒給他錢,就問他多少錢。
王俊輝瞅瞭我幾眼說:“不用瞭,你把我給你說的事兒記在心裡就好瞭,想通瞭,願意和我搭夥兒瞭,就打我電話。”
我笑瞭笑“嗯”瞭一聲,可心裡還是舍不得離開這裡,畢竟這是我和爺爺相依為命的地方。
王俊輝也沒跟我廢話,和我一起吃瞭早飯就離開瞭,寧浩宇這兩天一直沒去自己的店,王俊輝走後,他也是回店那邊看瞭看,在關門去市裡之前,他還是要盡快把裡面的餘貨處理一下。
至於那個鬧鬼的書案,王俊輝並沒有讓成果和白靜夫婦搬走,依舊留在我的小店裡,我收拾小店的時候,看到那張書案心裡還是有些發怵。
事兒既然都解決瞭,我還是要繼續準備開算命小店的事兒,所以我就去找瞭一個小廣告公司,讓它們給我做瞭一個噴繪的招牌。
招牌很簡單,什麼寫著“看相算卦”,下面還印上瞭我的手機號,總之看起來要多土有多土,當然這也是最省錢的制作方法。
這東西做的很快,第二天廣告公司就給我裝上瞭,我這小店也就這麼從花圈店變成瞭算命的小門臉。
隻不過我開張三天沒有一個客人上門,隻有寧浩宇有空過來溜達一圈,然後嘲笑我幾句,說我還不如把這小門臉租出去,怎麼也好過我在這兒瞎折騰。
轉眼就到瞭我這小店開張的第四天,我吃瞭早飯準備開門的時候,忽然聽到樓上傳來一陣男人的尖叫聲,這聲音不是我們租客。
聞聲我上樓,就看到一個男子站在向麗的屋門口,應該是向麗帶回來的“客人”。
這傢夥肥頭大耳,啤酒肚凸起就跟懷孕瞭差不多,最主要的是他的印堂黑的厲害,一臉黴相。
另外他中正皺紋出現瞭斷紋和破損,是橫禍之相。
再有他眼睛佈滿血絲,命氣混亂不堪,是牢獄之相。
這胖子數禍纏身,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倒黴的面相,他站在向麗的屋門口,那向麗該不會
想到這裡我就沖過去問那胖子:“怎麼瞭”
說話的時候,我就往屋裡看瞭一眼,向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問那胖子:“你是誰,怎麼在我傢,向麗怎麼瞭”
這胖子膽子不大,被我這麼一問就連著哭音說:“人,人死瞭”
剛才這胖子大叫的時候,我其他的房客都已經圍瞭過來,聽到“人死瞭”這三個字,瞬間一片嘩然。
我當時也懵瞭。
那胖子見我呆住瞭,就轉頭問我:“哥,咋辦”
我抬腿在胖子的肚子上踹瞭一腳道:“我跟你熟嗎,叫我哥,這人是你殺的嗎咋辦,報警,對,報警”
說著我就趕緊掏出手機報警,一旁邊的租戶則是全部溜回瞭房間,看樣子是準備收拾東西離開瞭,多半是不想惹這麻煩。
我怕他們走瞭,我自己說不清楚,就道:“誰也不許走,等警察來瞭再說。”
我平時就是一副兇惡包租公的嘴臉,我這麼一喊,他們倒是誰也不敢走瞭。
我喊這話的時候,報警的電話已經撥通瞭,那邊問我情況,我就說我這裡死人瞭,然後告訴他們地址,警察讓我冷靜,保護現場,並告訴我他們立刻出警。
在警察來之前,那個胖子想跑,結果被我給堵回去瞭,同時我也是威脅他說:“人既然不是你殺的,警察來瞭自然會調查清楚,你現在跑瞭,那就真成殺人犯瞭。”
我們縣城不大,我住的地方也不難找,沒一會兒就聽到警車的聲音,再接著警察、法醫一一趕到現場。
我們縣城治安還算好,很少出現命案,我這裡死瞭人,自然引起瞭警方的高度重視,很快我傢就被封鎖瞭,還拉起瞭警戒線,法醫那邊勘察現場的同時,已經有民警開始對我們這些人做筆錄,而我們一致認為是那胖子殺的。
早起發生的事兒,我們這些人都是親眼所見,所以口供差不多也是一致的,很快我們就洗脫瞭嫌疑,警察也是把那個胖子控制瞭起來,那個胖子則是一直哭喊著說冤枉,還說,人是自己死的,他也是早起醒來才發現的。
又過瞭一會兒警察局一個副局長也是趕瞭過來,再接著縣電視臺的記者也是跟瞭過來,一時間我傢這個小院就擠滿瞭人。
沒多久法醫就初步確定瞭向麗的死因,突發性心臟缺血引起的猝死,基本上排出他殺,不過具體的結果還要等屍體到警局做更詳細的屍檢。
副局長一聽不是什麼惡性的治安事件,也是松瞭一口氣,然後跟記者說瞭幾句話就離開瞭。
接著警察又在這裡進行瞭取證,向麗的屍體被抬走,向麗住的房間暫時封瞭起來,並告訴我,事情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能破壞屋裡的擺設。
我也是趕緊點頭。
這一折騰就是半天時間過去瞭,又經過一番詳細的問話後,警察便把那胖子帶走瞭,我和其他房客暫時沒事兒。
等著警察走瞭,房客門都紛紛來找我,說是要退房搬傢。
這個我能理解,畢竟誰也不願意住在死過人的房子旁邊,我忍痛說給他們減房租,他們都不肯留下,無奈一天的時間裡,我的房客都搬走瞭,當然我還退瞭那個胖網管多交出那幾個月的房租。
到瞭傍晚的時候,這房子就剩下我一個人,空蕩蕩房子,我不由感覺到心裡一陣淒涼,最主要的是,我一樓的小店鬧過鬼,二樓現在又有一個房間死過人
想著想著,我不光心裡發涼,整個身上都不由驚出一身的冷汗。
我一個人也是不敢再在這裡待下去瞭,所以我就給寧浩宇打瞭一個電話,問他能不能去他那裡住一天。
寧浩宇那邊道:“我不在縣城啊,來我舅舅這兒瞭,你咋瞭,怎麼想起來去我傢住瞭”
我很無奈地把我這兒的情況跟寧浩宇說瞭一遍,聽我講完,他就驚訝道:“你也太倒黴瞭,你傢一個房客也沒瞭,你晚上一個人要守著一間鬧鬼的屋子和一間死瞭人的屋子”
我說:“是,要不我想著先去你傢住兩天呢。”
寧浩宇那邊有些不好意思說:“唉,可惜我不在傢,要不我給我爸打個電話,你就去我傢住幾天。”
他不在傢,我跟他的父母也不算熟,我自然不好意思過去,就告訴他:“沒事兒,我這幾天住旅館吧,這傢我是不敢住瞭。”
寧浩宇那邊先是表示同情,然後問我,要不去市裡玩幾天。
我一想,我的小店沒生意,傢裡也沒瞭房客,我還不敢一個人住在傢裡,幹脆去市裡住幾天也好,所以也就答應瞭。
轉眼就到瞭傍晚,我收拾瞭東西,準備先找個旅館住一天,然後明天一早去市裡,臨出門的時候,我總感覺背後涼涼的,可這傢裡隻有我一個人,我也不敢回頭,隻能趕緊邁步往前走。
我步子邁的緊瞭,就聽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女人哭泣的聲音,不過這聲音來的快,去的也快,我也不確定是自己出現瞭幻覺,還是真有女人在哭。
可不管有沒有,我都不敢回頭。
我深吸一口氣,把食指送進嘴裡,然後忍痛咬破手指,連忙在自己的印堂的相門上畫瞭一道豎線,封好瞭相門,我就感覺背後的涼氣散瞭一些。
“咯咯”
我打開門準備邁步出去的時候,我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女人的笑聲,這聲音是向麗的無疑,完瞭,難不成又要見鬼瞭。
我不敢回頭,打開門,沖出去,然後背對著門,把門關瞭起來。
等門關好之後,我才慢慢回過頭把門鎖瞭起來。
“咯咯”
又是一陣女人的陰笑聲,就在這門口,我嚇的差點扔下手裡的鑰匙,然後飛快後退瞭瞭幾步,一下靠到胡同另一邊的墻壁上。
我呆呆地看著我傢的大門,生怕有什麼東西從門那邊竄過來。
在確定沒東西追出來後,我撒腿就往胡同口跑去,娘的,這也太邪乎瞭,幸虧我沒有一個人在傢裡住的打算,不然今晚我非得被嚇死不可。
之前面對那個老鬼上向麗的身,我敢試試身手,那是因為那會兒傢裡房客都在,寧浩宇也在我旁邊,加上又是白天,可現在是晚上,黑洞洞的,整個傢裡隻有我一個人。
我的膽子已經被嚇沒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