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耿雄的話,劉文軒不由怔瞭一下,然後趕緊就往外跑,我也是趕緊搶過納蘭手裡的兔子魑緊跟其後,與此同時老秋也不知道從哪裡鉆出來加入瞭往外跑的隊伍中。
許耿雄剛才喊的這句話聲音不小。休息室附近的不少酒會現場的人也是聽到瞭,他們這麼七嘴八舌的一傳,整個酒會現場的人都知道劉二總要跳樓瞭,再所以不少人都跟著我們往樓頂跑。
納蘭離我們最近,我就對她喊瞭一句:“攔住其他人,一定不能讓他們上頂樓。”
劉文默跳樓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可能是他自己想不開,也可能是他手裡的小鬼作怪,如果是後者,樓頂上的人太多的話。萬一統統被鬼遮瞭眼瞭,那一會兒跳樓還不得跟下餃子一樣瞭
這麼一想我自己就先起瞭一身的雞皮疙瘩。
納蘭一個女流之輩自然不可能全部攔住。我就喊許耿雄去幫忙,他知道我的本事,自然也是趕緊同意。
有瞭許耿雄和納蘭兩個人的組織,我,劉文軒和老秋三個人就率先趕到瞭房頂。不過此時酒店的經理和幾個保安已經在頂樓站著瞭,他們正在耐心地說服劉文默。
可劉文默就站在樓邊的,稍有不慎,隨時都有墜樓的危險。
不用說,樓下現在圍觀的人肯定很多。
見我們上樓瞭,那酒店經理就立刻過來問:“劉總,您看”
劉文軒看看我,顯然在詢問我的意見,我想瞭一下就讓酒店的經理和保安先退回去,把上樓的口堵上,任何人都不能再放上來,包括警察和一會兒趕來的消防人員。
酒店經理有些不知所措,劉文軒便道:“別愣著,照做”
那酒店的經理也是立刻帶著幾個保安退下瞭。等著上樓的門被關上之後,劉文軒就對著那邊輕聲道瞭一句:“文默,你快點回來,你不是要這公司董事長的位置,我給你,我讓你做。”
劉文默這才緩緩把頭轉瞭過來,他的臉上命氣已完全被黑色的邪氣所遮蓋,相門命理已經混亂不堪,換句話說,那小鬼已經在對他下手瞭。
這小鬼竟然提前下手瞭,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在剛才沒有在他的命理鬼相中看出任何的端倪來
難不成這小鬼鬼相命氣藏得太深。以我的本事看不到,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要對付他,單對單的話,應該就沒有什麼勝算瞭。
看著劉文默的臉,我一時間說不出半句話來。
劉文默在樓邊慢慢地轉過身,他的身子一晃一晃,好像隨時會踩脫似的。
劉文軒繼續說:“文默,你快點回來。”
劉文默手裡還捧著那個玻璃瓶子,隻可惜那瓶子裡的養鬼符已經不見瞭,那個小鬼也不在裡面。
不用說,看劉文默臉上的黑氣也知道,那小鬼上瞭劉文默的身。
同時我還看到在劉文默的嘴邊有不少的黃色的口水流出,他不停地反胃,然後“哇”一口就吐瞭一灘的黃水出來,在那黃水中我就看到瞭一些爛掉的符籙。
我心裡又是一驚,難不成劉文默剛才吞下瞭養鬼符
是他自己要吞的,還是被那小鬼附體之後做的事兒呢
我們現在離劉文默隻有七八步的距離,所以他吐出那灘口水的惡臭味很快就傳到我們鼻子裡,我不由捂住瞭鼻子。
我懷裡抱著的兔子魑也是伸出小爪子把自己的鼻孔捂住瞭。
劉文默吐完那一口口水,就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冷冰冰地說瞭句:“爸爸”
是一個充滿怨恨的小孩兒的聲音,聽瞭那聲音,我整個身體都感覺冷冰冰的。
我立刻反應過來,這是鬼話,這鬼竟然主動讓我們聽到鬼話,是想用鬼話來迷惑我們。
想到這裡我立刻掏出朱砂,把劉文軒和老秋的眼睛監察官、耳朵采聽官和印堂三處相門全部封死,同時對他們說瞭一句:“小心點,劉二總已經被他自己養的小鬼附身瞭,那小鬼現在還想迷惑我們,拉著我們陪葬。”
我話音剛落,劉文默又道瞭一句:“媽媽”
聲音更冷,我在封瞭相門的情況下還感覺到渾身一股寒流往上湧,我的身體還是出現眩暈,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喝醉瞭酒。
完瞭,這小鬼戾氣太重,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我趕緊運氣抵抗,我這邊暫時能抵抗,可劉文軒和老秋兩個普通人卻是立刻不行瞭,他們竟然開始慢慢悠悠地往樓邊走,完瞭,這下要出大事兒瞭。
就在這個時候,我懷裡的兔子魑就忽然跳到地上,然後對著劉文軒和老秋一陣比劃,然後“嗚嗚”、“呲呲”“哧哧”地叫瞭半天,我心想這兔子魑現在還有心情耍寶,正準備叫它回來,就發現劉文軒和老秋身體仿佛出現瞭重影。
這不是我暈瞭,而是他們兩個身體真的出現瞭重影,好像他們身體裡的魂魄要離身瞭。叼共介血。
我心裡不由一愣,心想我這兔子魑不會還有勾魂的本事吧
“嘭”
“嘭”
劉文軒和老秋的身體躺瞭下去,可那一道重影卻還在那裡呆呆地站著,顯然兔子魑成功把兩個人的魂給勾出來瞭。
我心裡一陣後怕,如果兔子魑要是拿這本事對付我,那可真是防不勝防啊,我心裡也是忽然覺得我這兔子魑似乎並沒有我想的那麼壞。
劉文軒和老秋同時離魂,等著康復後肯定會大病一場,可總好過墜樓身亡。
看到我那兔子魑的動作,劉文默就開始變得很生氣,他“啊”地尖叫瞭一聲就把手裡的玻璃瓶子對著兔子魑扔瞭過去,那兔子魑速度很快,一下就跳開,回到瞭我身邊。
而我經過運氣,也是漸漸穩固住瞭自己的心智,那種眩暈的感覺也是越來越弱瞭。
我深吸一口氣,咬破自己的食指,然後以自己的指尖血再次封瞭一遍相門,朱砂墨再好,比起純正的指尖血也是差瞭幾個檔次,如此一來我的腦子就更加清楚瞭。
見我不再受到他的迷惑,劉文默繼續用小孩兒地聲音說:“你,該死,他該死,你們都該死。”
我嘆瞭一口氣說:“你這小鬼,危害人間,本道,不對,本相爺今天就收瞭你。”
我差點說出王俊輝的口風來。
說話的時候,我還從書包裡摸出瞭王俊輝送給我的那把銅錢劍,這東西是打鬼的法寶,就算我用不出其中一二的神通,單是這麼打在鬼身上,應該也有效果吧。
隻可惜劉文默現在站在樓邊上,我這麼一劍刺過去,就等於瞭犯下瞭殺人罪。
想到這裡我不由回頭看瞭一眼,附近連一個目擊證人都沒有,如果劉文默此時失足跳樓,警方會不會懷疑是我給推下去的
這麼一想,我背後再次冒起瞭冷汗。
我對著劉文默說:“你這小鬼,他是你這一世的生父,你淪為鬼魂,他還養瞭你一年,你不思報恩,反想要加害於他,當真半點情面不講啊。”
劉文默忽然笑瞭起來:“情面要不是當初殺瞭我,我也不會再度為鬼,我成為今天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這個男人我要是不講情面早就殺瞭他一千遍瞭”
劉文默聲音很大,我聽得也是愣住瞭。
那小鬼的思路竟然如此清晰。
我聽爺爺說過,越是厲鬼,執念越深,靈智就越近於人,若是跟人完全相同靈智的鬼,那其神通肯定紅厲鬼之上。
孤魂一般分六等,灰心、白衫、黃頁、黑影、紅厲、懾青。
越是後面的鬼戾氣越重,越是會害人。
而在靈值方面,紅厲以下的鬼一般都是依著自己的執念在行事,一旦到瞭紅厲,鬼的靈智就可能恢復到他生前的程度,當然也不是所有的紅厲都會那樣,還是有一部分紅厲,靈智還是比較低的。
我心裡正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劉文默抬起瞭一隻腳,看他的樣子,他好像要跳樓瞭。
完瞭,難不成我救不瞭劉文默,如果是那樣,那個小鬼也會跟著墜落到樓下面,他再隨便上瞭一個圍觀者人的身,然後躲到茫茫人海中,我豈不是尋他不到瞭
正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劉文軒背後漸漸升起瞭一個雲梯,上面的一個消防人員“呼”的一下就對著劉文軒撲瞭過來。
頓時就把劉文軒撲到瞭樓頂上,我也沒敢遲疑,直接跳過去,用自己的手指血在劉文默的相門上點瞭幾下。
頓時他整個人昏厥瞭過去,而與此同時我的那隻兔子魑也是忽然跳到劉文默的身上,對著劉文默的臉“呼呼”瞭一陣。
鬼附身的人覺察力果然不如普通人,雲梯那麼大的動靜,劉文默竟然半點沒有覺察到,果然,不是自己的身體,他還是用不來。
那消防員一直喊我:“按住他,按住他。”
我沒有理會他,而變換瞭幾個手勢,然後打瞭一個相門雷字手訣,然後將一道氣打入劉文默的人中。
頓時劉文默身子一抖,張口就是一口濁氣噴出,我趕緊又咬破一個指尖,幫那個消防員封瞭相門。
那消防員驚訝地問我:“你幹啥”
我大聲說:“憋住氣,別吸這氣”
頓時那股濁氣飄走後,就化為手指大小的小男孩兒,然後往樓頂的門跑去瞭,那門後面肯定有一堆人,如果他跑過去,那事情就糟糕瞭。
所以我就喊兔子魑去阻止。
那兔子魑其實不用我吩咐,早就跳瞭過去,幾下就跳到瞭那小鬼的面前,把它的去路擋住瞭。
我心裡一陣緊張,我這兔子魑,能打過這戾氣十足的古怪養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