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屍人又對著我沖過來,我臉上有些掛不住瞭,立刻站起身,運瞭相氣就準備上去擋,可林森卻已經快我一步沖瞭出去。他手中匕首向前猛刺,一下就把對著向我撲來的屍人給逼退瞭。
那屍人落入霧中向後跳瞭幾步身影又消失瞭。
此時王俊輝也是走到林森的身邊,捏瞭一張符籙,念瞭幾句咒訣,就點在林森的匕首上。
同時王俊輝用林森的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還在林森的匕首上又畫瞭一個奇怪的符印,然後大聲呵道:“以我之血,祭此刀鋒,急急如律令開”
我明白瞭,王俊輝這是給林森的這把刀開光。
林森也是好奇看著王俊輝問:“俊輝,你這是”
王俊輝搓瞭一下手指道:“時機到瞭而已。你手中這匕首沾過很多次你的指尖血,傷過不少鬼物,本是已經有瞭一些靈性,我隻不過用以道之名引之,免得他變成一把兇刀而已。”
因為兇刀就是能給人帶來厄運甚至人命官司。
林森這才點點頭笑道:“那我以後是不是不用再動不動就割破手指瞭”
王俊輝說:“大概是這樣,不過遇到厲害的,還是加上指尖血威力更強一些。”
這次擊退屍人,算是漲瞭我們不少的士氣,林森都能打跑一個屍人,那我們這兒剩下的高手們,收拾他應該不成問題瞭吧
暫時逼退瞭屍人,我們便繼續往怨井那邊前進。王俊輝在來之前便已經換好瞭道服,所以他走在濃霧的前面,就有些像是雲裡來霧裡去的仙人瞭。
我正這麼想的時候,王俊輝那個黃色的背影竟然一下消失在我們眼前的濃霧裡,我們趕緊往前跟,卻發現再也看不到王俊輝的蹤跡瞭。
李雅靜忍不住喊瞭一句:“俊輝。”
“我在這兒”王俊輝的聲音忽然從隊伍的末尾傳來。
我們嚇瞭一跳趕緊回頭,就看到王俊輝拎著他那帶有符文的桃木劍站在瞭我們隊伍的最後頭。
這是怎麼回事兒
看著我們一臉驚疑,王俊輝便說:“我們好像被鬼遮眼瞭,看看我們的距離,好像絲毫沒有靠近那怨井跡象。”
此時贠婺對著王俊輝指瞭一下說:“他,壞人。”
聽贠婺開口。鷺大師和江水寒同時躍到隊伍的末尾對著王俊輝拍出一掌,頓時王俊輝就化為化為一團濃霧散掉瞭,這是幻象怎麼會如此的真實。低以亞號。
原來不是真的王俊輝,那真的王俊輝又到那裡去瞭呢
此時鷺大師念瞭一句佛號道:“任何鬼物的迷惑之術,在我贠婺徒兒面前都是枉然,孽畜,我勸你還是不要耍這些花招瞭,乖乖出來領罪,老衲可為你誦經超度,減少你的罪過,助你早日如輪回。”
鷺大師剛說完,江水寒就在旁邊潑冷水道:“那孽畜淪為怨井二十多年,害瞭那麼多人。罪孽深重,早已不是誦經超度能解決的事兒瞭,她心裡比你我都清楚。你又何必跟他來這些虛的,你這大和尚,不實在啊。”
鷺大師隻回瞭江水寒一句:“我佛慈悲,又你是這野蠻道士懂的”
好在這倆人比較有分寸,沒有繼續鬥嘴,而是相繼回到瞭隊伍中,李雅靜擔心地問:“俊輝不會有事兒吧”
唐二爺道:“俊輝這孩子輪道行或許在我們三個老傢夥之下,可他一身神通眾多,盡得他的師父真傳,如果真要鬥起法來,他一個糾纏我們三個,也能鬥上片刻,所以你不用擔心他。”
我沒想到唐二爺對王俊輝評價如此之高,王俊輝一鬥三還可以支撐片刻
看唐二爺的表情,他不像是在敷衍李雅靜,而都是實話。
不過李雅靜臉上依舊很擔心,畢竟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誰也弄不清楚,王俊輝不在瞭,唐二爺就暫時站出來指揮我們這支隊伍,鷺大師和江水寒也沒啥意見。
兩位前輩沒意見,我們這些後輩晚上自然也沒得說。
唐二爺領著我們繼續往怨井靠近,可不管我們怎麼走,都是無法靠近那井半步。
走瞭一分多鐘,唐二爺示意我們停下來,然後道:“老鷺,破瞭這幻境吧,沒想到這玩意兒這麼厲害,不破它,我竟然真帶著大傢真走不出去。”
鷺大師看瞭看跟在旁邊的小和尚贠婺說:“贠婺,你來”
贠婺點頭,摘下自己那一書包的玩具,盤腿坐在地上,然後從書包裡掏出一個不是很大的木魚,就一邊敲,一邊念起瞭經文。
他敲的前兩下我沒啥感覺,可到瞭第三下,隨著那“噠”的木魚聲傳開,我周圍霧氣就忽然抖動瞭一下,同時有瞭向旁邊四散的趨勢。
這還不止,贠婺口中吐出的經文,猶如天籟,我們聽瞭之後不由精神一震,整個腦子好像清楚瞭很多。
原本我們心中有迷茫,有害怕,現在卻忽然一切都變得安靜瞭下來。
同時我心中也不由震驚起來,這就是贠婺的實力嗎,他那麼小的年紀,腦子又有些不靈光,可在佛法上的靈悟,卻儼然是尋常高僧都難以匹敵的。
也難怪鷺大師會說贠婺的佛性好,會把贠婺收為貼身弟子。
隨著“噠噠噠”的木魚聲傳開,我們周圍的那些霧就越來越淡瞭,我的心也是越來越踏實瞭。
再接著我們就看到在我們二十多米的位置,王俊輝正揮著桃木劍再與兩個屍人相鬥。
王俊輝一身金黃道袍飛揚,手中桃木劍進退有序,逼的兩個屍人連連退後。
很顯然這兩個屍人,絕對不是二十年前讓那些神通敗退的罪魁禍首,而這兩個屍人也可能是後來變的。
看到王俊輝在單獨鬥那些屍人後,鷺大師就讓贠婺停止誦經,然後問他:“那邊的,是你王叔叔嗎”
贠婺看瞭看,然後點頭。
江水寒便道瞭一句:“江月,你幫你王叔叔”
江月說瞭一聲是,直接拎著一把鐵劍就過去,這江月和張少傑都是用的真劍,而非桃木劍,這讓我有些好奇。
見江月過去瞭,李雅靜就對江水寒說:“江前輩,能不能讓你孫女,不,是孫子以後別叫俊輝叔叔,俊輝大不瞭她幾歲。”
江水寒道:“不是歲數問題,是輩分,輩分不能亂。”
江月一邊沖的時候,就把手中鐵劍拔出,她的動作很快,出劍的姿勢也很美,長虹一挑,就把一個屍人從王俊輝的身邊逼開,減輕瞭王俊輝的壓力,他就捏瞭一張符籙打在一個屍人身上。
“轟”
那屍人身上符籙燃瞭之後,“嗷”的叫瞭一嗓子,就遠遠逃開瞭。
而與江月對打的那個屍人,也是遠遠跳開,向著村子方向跑去瞭,他們的速度太快,我們根本追不上。
江月本來想要去追,可是被王俊輝拉瞭回來。
兩個人回到我身邊,王俊輝把桃木木劍往身後一背說:“剛才看你們陷入幻境,我以為三位前輩多年不出山,本事生疏瞭呢。”
對於王俊輝的調侃,唐二爺等三位前輩並未放在心上。
大傢相視一笑,我們往前又走瞭幾十步就到怨井十步開外的地方。
怨井上那一股青色的霧氣依舊不停的轉啊轉。
不等我們這邊有人說話,那個顫抖的女人聲音再次響起:“井裡的水很甜呢,你們不喝點嗎”
王俊輝站在隊伍的前面說:“我們已經喝過瞭,的確很甜。”
那青霧轉瞭一會兒後繼續說:“百鳥寨很多年沒有來過客人瞭,你們是來殺我的嗎,我好怕。”
這女子說話的聲音還是顫抖的厲害,她好像真的很害怕。
而從她說話的內容來看,她好像就是我們這次來百鳥寨要找的正主怨井百靈
王俊輝看著那團青霧說:“你若是肯放下所有執念,離開這村子,那我們便不會傷害你,我們會送你和你父母去一同去輪回。”
怨井百靈好像沒聽懂王俊輝說什麼而是又把話說瞭回去:“井裡的水很甜呢,你們不喝點嗎”
王俊輝皺皺眉頭說:“我剛才說瞭,我們喝過瞭。”
王俊輝和怨井對話的時候,唐二爺、江水寒和鷺大師三人已經圍在瞭那井口的四個方向,每個人都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至於我們這些後輩們也沒閑著,王俊輝扔給我們一些符籙,然後找石塊兒把這些符籙繞著井口四周二十多米的位置壓上一圈。
那青色霧氣沒有再和王俊輝對話,而是開始不停重復那句:“井裡的水很甜呢。”
她的聲音先是顫抖、害怕,到後面急躁、驚恐,再到最後生氣、憤怒。
她每說一句話,仿佛離她爆發就近一步。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們身邊的風也是越來越大,地上那些符籙如果不是有石塊壓著,怕是早就被吹的一張不剩瞭。
“嘩嘩嘩”四周全部都是符籙在風中撕扯的聲音。
王俊輝怕符籙被吹壞瞭,原地踏瞭一個罡步,然後猛然一跺腳道:“天明、地靈,鎮我乾坤,急急如律令給我震”
“嘩”
瞬間那些符籙全部給黏在地上瞭一樣,不再隨著那風有任何的動作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