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雖然答應瞭講述他的事情,可卻硬是等著喝瞭半杯咖啡才開始講。
事情要從他母親火化的那一天說起,也是他傢裡第一次發生怪事。
當晚他們一傢人回到傢裡已經都很晚瞭,陳勇的妻子和還在上高中的女兒直接去睡覺瞭,陳勇因為睡不著,就在客廳裡喝茶。同時想著白天葬禮的事兒到底有沒有出什麼紕漏。
陳勇那個時候其實也很累瞭,雖然喝瞭茶,可不一會兒還是昏昏沉沉地睡下瞭,大概到瞭半夜三點多的時候,他就聽著有悶響的聲音,隻是睜開眼後卻發現他和妻子的臥室,女兒的臥室,以及死去母親的臥室,甚至沒有人的書房、衛生間的門都是關著的。
他判斷不出悶響的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所以他就準備起身看看,這一起身,他就發現自己身上蓋瞭一件霓虹色的大衣。
那件衣服陳勇認識,是他母親去年過壽的時候。他給買的一件衣服,雖然是老年款的,可卻花瞭不少錢,隻可惜老太太說顏色太亮,就一直扔在衣櫃裡沒有穿。
也就是說,陳勇身上披的這件衣服,是他死去的母親的。
這就讓陳勇心中一激靈。順手把大衣甩在瞭沙發上,他往自己母親的房間看瞭看,燈沒有開,也沒什麼動靜,所以他覺得可能是自己妻子見自己在沙發上睡著瞭。過來給披上的。樹如網址:heiyaп關看嘴心章節
至於為什麼會披上這件紅大衣,應該是大半夜沒註意,拿錯瞭吧。
因為陳勇的母親死後,他母親的一些衣物和用過的東西,都經過瞭一些集中的整理,而且有些還堆放在客廳角落裡的一些紙箱子裡,還沒來得及處理掉。
或許那件大衣就是自己的妻子從那些紙箱子裡順手拿出來的吧,陳勇這麼想,剛才心裡那一激靈後泛起的涼意也就退去瞭不少。
不過脾氣不怎麼好的陳勇就有些生氣瞭,他埋怨妻子既然看到自己在客廳睡著瞭,為啥不叫自己回房去睡,又埋怨妻子看都不看,給自己蓋上瞭一件死人的衣服。
所以陳勇就很不開心地回瞭房間,並把妻子叫醒問瞭情況。
他這麼著急問,也是想讓自己心裡更踏實一些。畢竟他傢裡是剛死瞭人的。
陳勇這麼一問,他妻子就搖頭說,自己一直睡著呢,根本沒有醒,那衣服不是她給陳勇蓋的。
這下陳勇心裡又是一涼。
他妻子問陳勇,是不是他們女兒給他蓋的
陳勇一想就說有可能的,不過這是大半夜瞭,女兒都睡下瞭,他也沒有去問,也就睡下瞭。
第二天一早,陳勇一起來就跑去問女兒昨晚有沒有給自己蓋什麼衣服之類的,他女兒也是搖頭說,因為昨天太累,躺下後就睡的什麼也不知道瞭,一晚上根本沒醒。
聽瞭女兒的話,陳勇的頭皮有些炸瞭。
所以陳勇就去自己母親的房間檢查瞭一下。發現房間的衣櫃們虛掩著的,好像是被人開過,至於他母親的遺像,則是被人用一個毛巾給蓋瞭起來。
陳勇趕緊把毛巾扯下來,接著他就看到瞭母親的那張遺像,好像跟平常沒什麼差別。
他用手裡的毛巾把母親的遺像和旁邊父親的遺像都擦瞭一下,然後擺好,也就出瞭房間,至於那虛掩的衣櫃,卻一直讓他心中忐忑不定。
葬禮的事兒都忙完瞭,他和妻子都要去自傢的一個小店去忙活,說到這裡,我才知道陳勇是做茶葉生意,在成都的一個茶城裡,有自己的鋪子。
至於陳勇的女兒,則是去上學瞭,而且她讀的是那種封閉的寄宿制的高中,一個星期才回傢一趟。
又是忙活瞭一天,陳勇和妻子回到傢裡本來準備洗澡睡覺的,可卻發現他母親的房間門卻是虛掩著的,還留瞭一條拳頭寬的縫隙。
陳勇就問妻子,早起出門的時候,那房間門是不是都關好瞭,陳勇的妻子說是。
陳勇心裡一咯噔,不過還是走瞭過去。
推開那扇門,陳勇就看著一個穿著紅色大衣的影子,一個閃身就鉆進瞭衣櫃裡。
而且那衣櫃的門都沒有開
當然那件大衣是沒進去,而是掉落在瞭地上,穿著大衣的影子好像鉆進瞭衣櫃裡。
而且陳勇母親的遺像,再次被人用毛巾給遮瞭起來。
這下陳勇就已經覺察到不對頭瞭,便拉著自己的妻子離開瞭傢裡,去附近找瞭一個酒店住下。
後來幾天,他們小區跟他母親關系交好的兩個老太太相繼去世,這就讓陳勇心中更加的害怕。
這還不止,他們小區還有人說,半夜三個老太太在廣場上跳廣場舞,這就讓陳勇更加堅信,他的母親沒有走,還在他傢裡住著。
所以他就托人打聽這方面的高人,也才找到瞭明凈派,而這件案子又通過蔡邧轉到瞭我們手裡。
聽瞭陳勇的這個故事,我就發現,陳勇和母親的關系可能不好,不過絕對不會到瞭有什麼深仇大恨的程度,不然他們一傢人就不會住在一起,而且也不會在自己母親過壽的時候,給其衣服。
聽完瞭故事,王俊輝就直接道:“陳先生,我們剛才也去瞭你傢,你也知道瞭,我們還敲你傢的門,不瞞你說,你那間房子陰氣很重,所以你的猜測多半是正確的,你母親沒有走。”
王俊輝這麼說,陳勇就“哼”瞭一聲道:“凈說這些沒用的,我想知道是怎麼解決,不是聽你們說這些空話。”
在我印象裡,做茶葉生意的人,都應該知書達理,很少有陳勇脾氣這麼壞的,因為那茶葉生意,沒點耐心是絕對做不瞭的。
我和王俊輝經常出大案子,說實話,要不是爺爺給我訂的那個任務有點大,這種小案子我都懶得接,所以被陳勇叨叨瞭幾句,我就想著甩臉子走人瞭。
王俊輝按住我的手讓我不要發作,然後繼續對陳勇說:“解決的法子自然是有的,你現在就領著我去你傢吧,我們當著你的面把問題給你解決瞭。”
其實聽瞭陳勇的講述,我倒是覺得這個案子沒有先前想的那麼簡單,陳勇說他看到自己的母親傳著紅大衣。
要知道紅大衣是陽物,能穿上陽物的鬼絕對不會是小鬼,很可能是天生的極品紅厲或者懾青,這種天生高階的鬼往往靠著怨氣堆積出來的等級,很難對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去說服。
而後天形成的紅厲和懾青,是由低等級的修煉上去的,他們形成的時候等級低,說明他們成鬼的怨氣少,這種鬼修煉到後面,就算神通再大,也是比較容易講理的。
當然也有極其個別的情況,出現大怨氣的小鬼,或者小怨氣的大鬼,但是那都是機緣造化所致,情況不會太多。
而我們現在要面對的陳勇的母親,是剛死不久的新鬼,而且很可能是一個先天的大鬼,講理的話怕是有些困難的。
這就讓我想起瞭之前我和王俊輝遇到的那個下水道的老太太,雖然最後我們還是用一個理字把其送走瞭,可辦案的過程卻是很復雜,我們還動用瞭靈異分局的力量。
我心裡想著這些事情沒說話,而陳勇那邊聽瞭王俊輝的話,似乎也在盤算什麼,半天也沒說話。
隔瞭一會兒王俊輝又催問陳勇:“怎麼陳先生,你不想解決這件事兒瞭嗎還是說,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比如你母親的死,跟你們有關”
王俊輝這麼一說,陳勇的脾氣又上來瞭:“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母親是心臟病,她白天一個人在傢,我們晚上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沒瞭。”
王俊輝說:“既然和你沒有關系,你怕什麼,讓我們去查瞭可以早點解決。”
陳勇這才點頭說:“好,那你們跟我來吧。”
說完陳勇就給結瞭咖啡的賬,然後開車載著我們繞著公園轉瞭一圈,轉到瞭小區裡。
在樓下停瞭車,我們就和陳勇一起上樓,上樓的時候陳勇走的很慢,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
我就在陳勇後面說:“放心好瞭,有我們在,你不會出事兒的,這點自信我們還是有的。”
陳勇點點頭,然後忽然轉頭問我:“你是那個寺廟的,如果今天你真的把我傢裡的事兒給解決瞭,我以後經常去你們寺廟上香,我給你們捐錢。”
寺廟
我明白瞭,我這光頭讓陳勇誤會瞭,他覺得我是一個和尚
我有些尷尬道:“你誤會瞭,我們不是佛傢的,我旁邊這位是王道長,是道傢的,而我是相學流派的。”
陳勇又看瞭看我說:“也是,看你的樣子,也不太像和尚。”
我有些分不清陳勇的這句話是在誇我,還是在貶我。
很快我們就到瞭四樓陳勇傢的門前,陳勇掏出鑰匙,手有些“哆嗦”,半天鑰匙也插不到鑰匙孔裡,王俊輝走到他身邊,在他肩膀上拍瞭一下道:“別緊張,一會兒如果真的見到你媽瞭,就當她是活人,給她打招呼,我倆在旁邊,你絕對不會有事兒,再說,那是你媽,她應該也不會害你。”
陳勇點點頭,鑰匙也終於插瞭進去,接著“咔嚓”一聲門鎖就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