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輝盤腿坐在空地上,吞吐調息,周圍的陰陽之氣早已經忽強忽弱,可王俊輝卻依舊氣定神閑,仿若外面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幹。
而我在旁邊卻是比王俊輝還要急,我心裡其實還有些期盼。比如天空再出現什麼異象,或者地動山搖之類的景象。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非但沒有出現我想象中的那些事情,就連周圍不停變換的陰陽之氣也是消停瞭下來,王俊輝身體中的陽氣也是接近到瞭一個飽和的狀態。
而此時周圍緩緩飄出瞭一股香味來,我看瞭看蹲在我肩膀上的阿魏魍,問它,是不是它在幫王俊輝升階。
阿魏魍搖頭說:“不是,那香味不是我的,是王道長自己的。”
王俊輝身上會散發出香氣而且這種清淡之香甚至比一些女人身上的體香還要迷人。
我心裡惡惡地想道,王俊輝不會變女人瞭吧
當然事情遠沒有我想的那麼不著邊際,隨著香氣不停地擴散,王俊輝的身體也就徹底不吸收周圍的陽氣。而他體內吸收來的陽氣正在慢慢地變為他身上氣息的一部分,隻是這個過程有些慢。
我估計全部轉化完,最起碼要到明天天亮瞭。
而此時一陣陣地微風吹過這邊,風是往星星峽鎮子的方向吹去的,鎮子上的人會不會全部聞到這些香氣呢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那些人聞到香氣會不會順著氣味找到這裡來呢
我心裡想著這些也是就警惕瞭起來,一直盯著四周看,一旦發現有人來。我們就立刻去進行驅散。
不過王俊輝進階的順利遠遠超過的我的估計,這一晚上根本沒有什麼人來打攪我們。
而王俊輝就那麼一直盤坐著,直到第二天的天色蒙蒙亮。
此時隻有林森一個人在那裡守著,我和小和尚靠在一起打瞌睡,兔子魑躺在我懷裡打滾。阿魏魍早就鉆回瞭我的書包裡瞭。
至於王俊輝的四仙徒弟,則是全部圍繞在王俊輝的四周,它們學著王俊輝的樣子在打坐。
清晨一道陽光照瞭過來,直接照到王俊輝的額頭上,我就看到他印堂的天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比以前更加強大的一股道氣。
王俊輝此時也緩緩睜開眼,我也是一下精神起來,問他情況如何瞭,他說:“很順利,我已經是神通初段瞭。”
我剛邁入地階不久,王俊輝又升入瞭神通天師,看來我和他的差距還是有些大啊。
我們這邊先是恭喜瞭王俊輝幾句,他就緩緩站起身,然後伸瞭一個懶腰,活動瞭下筋骨。
接著他的四仙徒弟也是站瞭起來。王俊輝問它們感覺怎樣,四個小傢夥同時道,很好。
後來王俊輝一解釋我才知道,王俊輝升階的時候,灑出來的那股相氣,叫做道香之氣,尋常人聞瞭可以安眠定身,修道的人聞瞭可以幫助提升心境。
而這種道香之氣也不是每個人升階都會有的,也是需要有大機緣,大造化的人才會有的。
換句話說,王俊輝就是這樣的人。
別的不說,單是他肚皮那個乾坤顛倒的道印,就不知道是多大的機緣和造化瞭。
王俊輝升段完成,他看起來很精神,可我、贠婺和林森基本上熬瞭一夜,就顯得有些疲乏瞭。所以我們第二天趕路的時候,車子就要交給王俊輝一個人開瞭,林森是不可能和他替換著來瞭。
我們回到星星峽服務區吃早飯的時候,就聽著服務區餐廳裡幾個服務人員在議論一些事兒,我在旁邊仔細聽瞭一下,就知道他們議論的是昨晚那股莫名香味的事兒。
其中有一個說,她在鎮子上的傢裡都聞到瞭,還說她傢的孩子本來是感冒發燒,哭鬧著不肯睡覺的,可聞瞭那股香味兒竟然不一會兒就退燒瞭,而且睡的可安穩瞭。
他們又議論瞭一會兒就說那股香氣可能是神仙留下的。
聽著這些議論,王俊輝隻是淡淡一笑。
而我心裡則是更加的驚詫瞭,原來昨晚的道香之氣真的飄到鎮子上來,還被人聞去瞭,最奇怪的是,那香氣竟然還能治療感冒發燒
我們吃瞭早飯就沒有繼續在服務區做停留,由王俊輝開車,我們繼續往東面的蘭州行進。
不過我們這次沒有在蘭州停留,到瞭那邊我隻是給秋天通瞭一個電話,算是打瞭招呼,也就直接往南回成都去瞭。
在我們順利回到成都後,我心裡也是長長松瞭一口氣,看來西北靈異分局的情報是正確的,眾生殿的人是暫時不會來找我麻煩瞭。
回到瞭成都的住處,當天蔡邧和徐景陽就一同上門拜訪同時問我這次西北一行的收獲。
我想瞭一下就笑著說:“收獲啊,那就是去結瞭一圈的仇,現在西部三大派全都給我結下瞭梁子,這算不算收獲啊”
蔡邧和徐景陽問我怎麼回事兒,我也沒細說,反正這些事兒遲早會傳到西南來,到時候他們聽傳說的版本就好瞭。
見我不說話蔡邧也就岔開話題道:“對瞭初一,你之前在我這裡出的兩個案子的錢,我已經匯給你瞭,你趕緊處理一下吧。”
“兩個案子”
蔡邧點頭說:“是,第一個就是劉傢考驗你的那個案子,就是你們把事主給打瞭那個案子,那個人好像被你們打怕,不久前乖乖把錢付瞭。”
“還有就是劉傢川西工地的事兒,劉傢的錢也都到位瞭。”
錢的事兒我自己懶得管,就把卡給瞭林森,讓他去幫我處理下,所以林森也就帶著小和尚贠婺出門瞭。
在林森走後蔡邧和徐景陽已經沒有離開的意思,看樣子他倆還有話要跟我說。
我看著他們的表情道:“有什麼話你們就直說吧,是不是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西南出什麼變故瞭”
蔡邧和徐景陽對望一眼,然後一起點瞭下頭。
我問是什麼事兒,徐景陽就對蔡邧說:“還是蔡少主你說吧。”
蔡邧說:“是梁傢的事兒,他們和趕屍門在湘南發生瞭沖突,而且梁傢似乎也知道趕屍門的老怪物差不多都死絕瞭,所以步步緊逼,蠶食瞭不少趕屍門在湘南的地盤,而且”
我問蔡邧而且怎樣,蔡邧說:“而且最近梁傢還在湘南集中瞭不少高手,大有要攻下趕屍門將其變為自己的一個堂口的意思。”
“啊”
聽到這裡我心中不由震驚起來,我和王俊輝現在可是趕屍門的客卿長老,那趕屍門的榮辱存亡就與我們息息相關瞭,我們答應素月的也不是一紙空文,而是我們真心想著幫她,幫趕屍門。
我問蔡邧,靈異分局不管這些事兒嗎
蔡邧說:“靈異分局的一貫政策是,隻要不妨礙大道,不妨礙他們,他們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接著蔡邧又說:“而梁傢畢竟是我們的明凈派的一大傢族,它和趕屍門發生瞭沖突,我們也不好去阻止和介入,所以這件事兒還是得靠你和王道長瞭,初一。”
誰讓我們是趕屍門的客卿長老,靠我們就靠我們吧。
又聊瞭一會兒,我問蔡邧覺得梁傢和趕屍門發生大戰的幾率有多大,蔡邧說:“七成吧,從梁傢的陣勢上來看,好像是不滅趕屍門誓不罷休的樣子。”
我點頭陷入瞭沉思。
這些天我們又是去天山腹地,又是去塔克拉瑪幹沙漠的,手機一多半的時間都沒有信號,也不知道素月有沒有聯系過我。
所以等著蔡邧和徐景陽都離開後,我就立刻給素月打瞭一個電話,素月那邊也是立刻就接瞭。
“李初一,你可總算肯打電話給我瞭,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串通明凈派的梁傢要滅我們趕屍門”素月第一句話是在責問我。
我搖頭道:“怎麼可能,我這些天去瞭西北,根本不知道西南發生瞭什麼事兒,趕屍門和梁傢的事兒,我也剛聽說,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梁傢得逞的,還要梁傢占你們的地盤,我也會讓他們全部吐出來,別忘瞭,我是趕屍門的客卿長老。”
聽到我信誓旦旦地說這些話,素月那邊就說瞭一句:“謝謝你,初一”
她僅憑我的一句話就打消瞭對我懷疑,這讓我覺得自己更加不能辜負素月對我的信任瞭。
又說瞭一會兒,我就讓素月不要著急,並告訴她,我和王俊輝近日也會趕到湘南去。
掛瞭電話,王俊輝就在我旁邊說:“看來我們是一刻的消停日子也別想有瞭。”
以前我和王俊輝出案子的時候,羨慕別人尋常上班的時光;如今我倆被大事兒小事兒牽著來回跑的時候,又開始羨慕我們之前出案子的時光瞭。
我笑瞭笑,王俊輝又問我:“對瞭,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去湘南”
我想瞭一下說,梁傢暫時應該還不會對趕屍門出手,我們在成都先等幾天。
我要等的自然是山羊胡吳莊,而這些王俊輝現在還是不知道的。
吳莊一成的陰陽手的神通,這對我來說絕對是一筆巨大的財富,無論如何我是不想錯過的。
可如果實在等不到的話,我也不能把趕屍門扔在那裡不管,湘南我們肯定還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