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現在看上去,就是一個八九歲大的孩子。
不過比起那個小男孩,他明顯要瘦弱的多。並且他的雙腿,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瞭。
在他的手腕上還插著一個針頭,針頭的另一端連接著一個輸液袋。
他原本靠著的墻壁,也成瞭醫院的病床,他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耳邊則傳來中年夫婦的低語。
“老公,我們將他給憋死吧”
“醫院會不會發現”
“他隻能靠營養液維持身體,醫院早就讓我們放棄瞭。
我們養瞭他足足7年,對他也算是仁至義盡瞭。
冷月也長大瞭,面臨上學,我們不能再將錢浪費在他的身上。”
冷月聽到瞭兩個人的話,他想要張開嘴發出聲音,同時身體也下意識的想要從病床上坐起來。
但他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他全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就像是已經餓瞭很多天沒有吃飯一樣。
不僅是身體動不瞭,就連眼睛都隻能能睜開可憐的一絲。
兩個人已經來到瞭他的病床,這時候便聽男人有些驚慌的說道:
“他已經醒瞭。”
“你看他虛弱的模樣,根本就沒法喊出聲來,不用擔心。”
女人的聲音絲毫不夾帶任何的感情,男人聽到女人的話後,也不再猶豫,隨後從冷月的頭下,將枕頭抽瞭出來,繼而一把壓在瞭冷月的臉上。
冷月的心在滴血,他的眼淚不停滲透進那想要絕滅掉他生命的枕頭裡。
他想不通,為什麼他的父母要這麼對他,為什麼連他的弟弟也那麼希望他去死。
沒有人給他溫暖,所有人對他都隻有滿滿的厭惡。
眼下,他們竟還想要殺他。
想要用枕頭將他悶死。
他還要繼續忍受嗎
他還能繼續忍受到什麼時候
不他不能死,他才不要就這麼死掉,憑什麼死的人是他
冷月這時候終於不壓抑自己的憤怒與仇恨,接著,他便感覺體內的力氣變得越來越充足,他一把將壓在他臉上的枕頭搶過,隨後從病床上坐起來,直接掐住瞭男人的脖子。
“怪物你這個怪物”
男人被他掐著脖子,從喉嚨裡瑟瑟的擠出聲音。
冷月看著明明被他死死掐住脖子,但是嘴巴還在上下張合,對他咒罵的男人。
他的大腦更是變得一片空白,手上隨之加大瞭力氣,男人的腦袋就這樣在他的手裡,耷拉下來。
將男人殺死,冷月頓時將目光放到瞭那女人的身上。
女人驚叫連連,快步跑到瞭男人的身體旁,待將他扶起後,她則對著冷月吼道:
“他是你爸爸,你這個畜生,你竟然殺瞭你的爸爸”
冷月沒有說什麼,而是再度朝著女人抓去。
他現在心裡面沒有其他念頭,隻是想將這一傢三口,將他這所謂的父母弟弟,一個不剩的全部殺死。
這些人既然想要害死他,那麼他就先讓他們陪葬。
身體裡充滿瞭力量,這種力量讓他覺得自己完全有能力毀滅一切。
一把抓住瞭女人的頭發,然後將女人直接拽到瞭地上,揮著拳頭,猛砸著女人的臉。
“你這個怪物,早在你出生,我們就應該將你丟瞭”
女人大聲的喊著,冷月則像是完全聽不到一樣,仍舊不停揮著拳頭打著女人。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隻剩下瞭拳拳到肉的嘭響,不多時,女人血肉模糊,也已經被他活活打死瞭。
“還有一個還有一個”
冷月心裡面有一個生意在提醒著他,而就在這時候,一個男孩的聲音,突然從病房的門邊響起:
“爸媽你們這是怎麼瞭”
小男孩出現後,便哭叫著跑到瞭夫婦的屍體旁,繼而抱著女人的屍體大哭不停。
冷月看著小男孩,然後臉上露出瞭殘忍的笑容,拳頭高高舉起來,想要將面前這個小男孩也活活打死。
小男孩面對他的冷血,臉上依舊滿帶著厭惡與不屑:
“你就是沒人要的廢物,是這個世上最多餘的存在,即使你殺瞭我你也是廢物,垃圾
殺我啊,殺瞭我啊”
小男孩一直在挑釁著,冷月揮著拳頭,直接打在瞭小男孩的臉上。
小男孩慘叫一聲,直接倒飛瞭出去。
冷月原本失去的雙腿,在這時候突然又恢復瞭,但是他沒有感到有什麼奇怪,再度朝著小男孩走去。
小男孩牙齒脫落瞭很多顆,但依舊在“嘿嘿”的笑著,嘴上不停在罵著他。
冷月來到小男孩的身邊,然後一把掐住瞭小男孩的脖子。
他的臉上的殘忍越發濃鬱,手上的力氣也正變得越來越大。
小男孩非但不恐懼死亡,反倒是依舊再不怕死的,張開嘴,朝著冷月的臉上吐瞭一口。
“跟他們一起去死吧”
冷月發狠的說完,便想要直接掐斷小男孩的脖子。
但就在這時,他卻恍惚聽到一個阻止他的聲音。
“住手”
那個聲音有些低沉,傳進他耳中讓他倍感親切。
可是他卻想不起來,這聲音是屬於誰,他又為什麼會感到親切。
他一手掐著小男孩的脖子,目光則帶著疑惑朝著身後看去。
便見那裡站著一個40多歲,穿著一身黑衣的中年男人。
看到這個中年男人的一瞬,冷月便脫口而出:
“師父”
“師父”
冷月自己不由一怔,他為什麼會叫那人師父呢
為什麼
頭好疼
眼前的場景開始極快的崩塌,冷月丟掉手裡的小男孩,一隻手捂著腦袋,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腦,突然傳出一聲碎裂的響音,接著一幕幕猶如定格般的記憶,便一股腦的從中浮現出來。
“該死”
小男孩這時候從地上起來,看著這不停崩潰的世界,臉上露出強烈的不甘。
之後,他則來到冷月的身旁,隨後再度鉆進瞭冷月的身體裡。
“我是冷陽,我是冷月的哥哥,我殺瞭父母,還要殺死唯一的弟弟。
誰也不能阻止我,誰阻止我都必須要死”
冷月捂著腦袋,目光呆滯的開始自言自語,但當他將這些話說完後,他的目光便又恢復瞭清明:
“不我是冷月
我是冷月,我是被師父從冷陽的手裡救下的
冷陽要殺我我不是冷陽我不是冷陽”
與此同時,在外界,古堡裡。
原本覆蓋在古堡上的鬼域,已經猶如斷瞭線的手串一樣,正在發生著大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