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瞭一聲,同時轉過身去,發現果然是黃冬站在我身後,距離我隻不過兩三米,但是身上一點氣息都沒有,心跳聲也完全內斂瞭起來。
“冬哥,你怎麼來瞭”我笑著問道,然後走過去。
黃冬直接坐到床邊,看著我打著石膏的雙臂,說道:“你這是怎麼回事啊出車禍瞭嗎還是被誰給打瞭啊”話語中有些開玩笑的意思。
我一笑,道:“還真是被人給我打的。”
“誰啊我去給你報仇。”
我並沒有說是百裡屠夫,而是笑著敷衍瞭一聲,接著就轉移瞭話題,問道:“對瞭,冬哥,你什麼時候從神農架出來的怎麼到這裡瞭難道是知道我受傷瞭,專門來照顧我的嗎”
黃冬深吸一口氣,收斂起笑容,道:“剛從神農架出來沒幾天,先去見我師傅一趟,免得它為我擔心,然後我就趕到這裡來瞭,不過卻不是為瞭你,但是恐怕也和你脫不瞭幹系。”
他沒有打算要瞞我的意思,直接回答瞭我的話。
我也沒有繼續裝傻,問道:“不是為瞭我難道真的是因為這裡的聖佛”
“沒錯,就是為瞭它而來的,不過它可不是什麼聖佛,隻不過是一個山中的精怪,我需要帶它回神農廟”黃冬說到這裡,忽然看瞭我一眼,微微皺起眉頭,“二林,你好像不怎麼驚訝啊,難道你知道瞭咱們可是兄弟啊,你難道還瞞著我,不相信我”
聽到他這句話,我有些尷尬瞭,臉色微紅,解釋道:“冬哥,我可不是那個意思,你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啊,而且你從神農廟出來,我也不知道你現在什麼情況,不是不相信你。”
說實話,我確實有些懷疑黃冬,因為人都是會變的,我也不知道這一次他從神農廟出來,會變成什麼樣子,會不會為瞭自己肩負的使命而做些違背心願的事情,所以我不得不小心。
我的解釋有些無力,不過黃冬沒有在意。
“好瞭,你的意思我明白,也知道你警惕一些沒壞處,不過,你對我真的就沒有必要,咱們兩個的關系,我是絕對不會害你的,放心吧。”黃冬拍瞭拍我的肩膀,沖我一笑。
我點點頭,心中就感覺他說的是真的,也不再懷疑什麼,把我所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瞭黃冬,包括明天晚上鐘馗它們要對山怪動手的事情。
黃冬當即臉色大變,沉聲說道:“地府那群人果然是想摻和進來。”然後看著我,打量一番,問道:“二林,你不會接瞭崔判官的這個任務吧”
我搖頭,回道:“沒有,崔判官隻是讓我來這裡尋找鐘馗,要對付山怪這件事情也是鐘馗所安排的,我主要是想救出紅琴,所以才會和他一起的。”
“冬哥,這裡面到底有什麼事情啊為什麼地府和你都會對這個山怪感興趣啊”我問出瞭自己的疑惑。
黃冬看瞭我一眼,思索片刻,然後說道:“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崔判官等人,也不要讓它知道你知道這件事情,不然對你沒有好處。”
我點應是,等著黃冬告訴我實情。
“這裡的聖佛其實是一個山怪,但是它來歷極為古怪,雖然是精怪,修行的卻是藏區的佛法,而且道行極深,所以才有本事在這裡假冒藏佛。鐘馗也是奉瞭上面的命令將它抓回去,為的就是它這一身道行。若是冥燈能夠吞噬掉它這一身的道行,肯定會更加強大,這才是地府的目的。”
黃冬說到最後,語氣也沉重瞭起來。
我更加沒有想到,鐘馗要對付山怪,是想要將它祭獻給冥燈,難道就不怕冥燈裡面的靈魂覺醒成長,變成一個害人的邪靈而且這也會影響陰陽平衡,地府的職責不就是維系陰陽平衡嗎
“祭獻給冥燈這是為什麼”
“因為有人想利用冥燈增強自己的實力,而冥燈隻有靠吞噬這些邪惡氣息才能夠更快的成長,所以哪怕是冥燈遺落在外界的時候,地府也在暗中派人收集各種靈魂,其實都是為瞭等冥燈回歸之後,將所有的靈魂祭獻給它。”
我聽到這番話,臉色大變:“你說的是地府”
黃冬臉色一變,沖我搖搖頭,說道:“這件事情你自己心中清楚就好,不要再從你的口中說出來瞭,否則會有殺身之禍的,地府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你身為陰差,等以後有機會,自然回去地府,到時候你可能就能明白些什麼瞭。”
我心中翻起瞭驚濤駭浪,沒有想到地府還有如此的目的,怪不得之前我詢問鐘馗,它會警告我,然我不要多問,原來是涉及到瞭地府的大秘密。
好奇心驅使我又小聲問瞭一句:“冬哥,難道是閻王爺覬覦冥燈”
黃冬瞪瞭我一眼,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我也不再說話,但是感覺自己應該猜的八九不離十瞭。
沉默瞭好一會兒,黃冬才繼續開口,說道:“你已經是陰差瞭,就無法擺脫地府,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須要避開,否則一旦遇到事情,我們站到瞭對立面,我也隻能對你出手瞭,因為這是我的職責。”
我皺眉問道:“你是想將山怪帶回神農廟鎮壓,阻攔地府的計劃”
黃冬點頭,告訴我:“其實當年我爹娘就盯上瞭這個山怪,它在藏區為禍作亂,本想將它除瞭,沒有想到被地府盯上瞭,又出現瞭那個蚩尤邪靈部落遺留下來的血脈在神農架作亂,所以隻能暫時放過瞭這個山怪,沒想到卻被地府算計,再也沒有出來”他臉上露出沉重的悲色。
我好奇地問瞭一句:“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黃冬回道:“神農廟中有我爹留下的殘魂,是他告訴我的。”
相比於地府,我更相信黃冬,他所說的這一切應該是真的。
他又告訴我:“你應該知道,地府的陰官維系著陰陽平衡,可它們畢竟是陰物,陰陽講究的是一陰一陽的平衡,豈能僅靠它們來維系,所以我們的職責也是維持陰陽平衡,它們陰,我們陽,這樣才能夠平衡。”
“神農廟不是為瞭鎮壓陰路存在的嗎你們的職責不是為瞭防止冥燈中的邪靈覺醒嗎”我開口問道。
黃冬說道:“那隻是一部分,具體的事情我真的沒法給你解釋,因為其中涉及到太多的事情瞭,是常人無法想象的,也是常人不能知道的,但是你一定要記住,小心地府的人,它們應該有大陰謀。”
我沉聲問道:“我怎麼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棋子呢”
黃冬道:“二林,我和你說這些,就是讓你心裡有個數,不要覺得地府是好地方,另外也是讓你不要對我胡思亂想,你千萬不要有心理壓力,這些事情離你很遠的,對你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現在你要記住,明天晚上絕對不能去摻和藏宮的事情。”
我想瞭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說道:“我這個樣子,確實去不瞭,而且我對你們的恩怨也沒有興趣,我隻是希望紅琴沒事。”
“好,我答應你,一定會保證紅琴的安全。”
我稍稍放心瞭,然後道謝:“多謝你瞭,冬哥。”
黃冬輕輕一笑,說道:“沒關系,咱們兩個就不要客氣瞭。”他說完這話,站起來,準備離開瞭。
不過臨走之前,又叮囑瞭我一番,讓我明天一定不要去藏宮,否則我到時候會很難做,身為陰差,必須要幫助地府,而黃冬又要和地府敵對,所以我若是去瞭,我們兩個都會很難做的。
黃冬離開之後,我一個人梳理整件事情。
忽然感覺自己經歷的這些事情,好像不過是陰陽世界中的冰山一角,還有很多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每一個勢力、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甚至他自己都不清楚,就想黃冬,如果不是在神農廟覺醒瞭血脈,可能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肩負的使命,以及這所有的事情。
第二天,天剛亮就下瞭起大雪,沒有任何預兆。
我度日如年,熬過瞭一整天,期間,也沒有人再來找我,隻有我一個人在病房裡等著,腦子裡出現各種各樣的場面,心中很是不安,感覺今天晚上會發生大事。
終於,天黑瞭,雪還沒有停,整個醫院裡靜的可怕。
外面卻是“噼裡啪啦”的各種鞭炮聲響起,這些聲音擾亂瞭我的心,讓我更加不安瞭。
望著佈達拉宮的方向,那裡沒有什麼聲音,沒有一般人成親時候的熱鬧,沒有掛紅結彩,反而十分的寧靜。
晚上十一點半,醫院大門外沖進來一個人影,滿身是血,氣息微弱,口中喊著:“李先生,李先生,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