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甩瞭把身上粘糊糊的汗水,饒瞭把煩人的長辮,怒氣沖沖向前堂走去
剛剛過瞭中堂,便聽到牙擦蘇跟那拍門小子一番極其有趣的對話,同時也勾起瞭他在前世小時候極其模糊的記憶。
隻聽到牙擦那小子裝摸作樣輕咳兩聲問道:“誰,誰呀”
枝椏一聲推開虛掩的大門,接著那讓人捉急的結巴病又犯瞭:“你,你,你是誰呀,到,到,到此有何,何,何貴幹”
那公鴨嗓門少年語氣立刻變得和善,彬彬有禮回答:“我是從梅縣來的,叫梁寬,特意趕來佛山向黃師父拜師的,請問黃師父在嗎”
聽到這兒林沙身形猛然一震:竟然是梁寬
對於梁寬他自然不陌生,記得在黃飛鴻電影中莫少聰將梁寬演得極為出彩,嬉笑怒罵隨心所欲,尤其那一雙機靈大眼讓人實在印象深刻。由於時間太過久遠電影中的具體情節已記不太清,沒想到梁寬竟然是這時拜師黃飛鴻滴
他加快瞭腳步,耳中卻聽得牙擦蘇那結巴聲音道:“他,他,他”
梁寬急切接口:“他不在這”
“我,我,我就是,是黃師父”這話說得,太讓人容易產生誤會瞭。
果然梁寬中招,隻聽他滿心歡喜道:“你就是黃師父”
牙擦蘇急忙解釋道:“不,是,是”
“你就是黃師父”梁寬這下終於確定瞭,緊接著又聽他說道:“我看牛找牛練功,不小心被牛傷瞭手,黃師父您幫我看看”
“好”牙擦蘇說道。
“哎哎哎黃師父搞錯瞭,不是這隻而是那隻”梁寬急忙提醒道。
等到林沙走到正堂月亮門的時候,隻聽得梁寬一陣大驚小怪喊道:“黃師父啊,我傷的是手你把我腳包起來幹什麼”
“哈哈哈”
他實在撐不下去瞭哈哈大笑出聲,一邊擦著臉上笑出的淚水一邊指著牙擦蘇道:“牙擦蘇你個假洋鬼子,在國外把腦子都學糊塗瞭吧,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進寶芝林的”
“這位小兄弟是”正堂的椅子上坐著一個滿眼機靈的少年,右腳的褲腿拉瞭起來被白佈包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此時正睜大一雙好奇眼睛望向突然從後堂走出的英武少年。
“林,林,林沙,你,你,你怎麼出,出來瞭”牙擦蘇滿臉通紅尷尬不已,說起話來更加結巴瞭。他總不能說剛剛在認穴位,此時正好拿梁寬這莽撞少年試一試手吧
“我再不出來,寶芝林的牌子都要讓你小子給砸瞭”
林沙大馬金刀坐到梁寬對面,微笑著說道:“我叫林沙,黃飛鴻的徒弟”
說著,又指瞭指滿臉尷尬的牙擦蘇道:“這位叫牙擦蘇,同樣也是黃飛鴻的徒弟,兄弟你千萬不要誤會他可不是我師父”
這下不要說牙擦蘇,就連梁寬都露出尷尬不好意思的神色,見林沙伸出手來疑惑道:“林沙兄弟你這是”
“把手伸過來,我給你看看”林沙輕笑道:“我跟著師父學瞭六年,怎麼說一些跌打損傷還是能夠看看的,不像牙擦蘇那傢夥剛剛從國外回來初學中醫水平爛得很”
“哦,哦,哦”梁寬一臉懵懂急忙將受傷的手伸瞭過去。
林沙正襟危坐屏氣凝神,先查看瞭一下梁寬小臂處被牛撞傷的淤腫青紫,而後右手食中二指輕輕搭在梁寬受傷手臂手腕處,微微瞇上眼睛搭起脈來。
牙擦蘇一臉羨慕的蹲在一旁,一邊替梁寬解除右腳上包紮的佈帶,一邊小心翼翼觀察林沙的一舉一動。
寶芝林正堂瞬間安靜下來
別看林沙此時一副古井無波的名醫派頭,其實心中卻在不斷翻閱身體原主關於中醫跌打方面的記憶,拿梁寬當小白鼠試驗呢。
良久
“怎麼樣,林沙兄弟”
梁寬被眼前英武少年那一臉嚴肅的表情給嚇著瞭,這傢夥閉眼沉吟的時間也太長瞭點吧
“沒事沒事,隻是普通的撞傷而已,待會我幫你推拿一下,然後再拿瓶紅花油回去多擦幾次就沒事瞭。不過兄弟你體內虛火有些旺盛啊,平日裡註意一下不要太過激動就好”
林沙睜眼呵呵輕笑,勉強掩飾住心中的尷尬。
“哈哈那就多謝林沙兄弟瞭”
梁寬一張稚嫩還長著幾顆青春痘的瘦臉上露出開心笑容,一邊接受林沙的推拿服務一雙靈動的小眼睛滴溜溜轉動,露出一臉不好意思的神色,懇求道:“林沙兄弟,能不能請黃師父收我為徒”
“這個”林沙倒是有些意動,反正梁寬這小子遲早要加入寶芝林,何不提前打好關系以後也好相處不是
“怎麼樣怎麼樣”梁寬一看有門急忙催問道。
“這個我不好打包票,等師父回來後給你引見,至於成不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瞭”林沙沒急著拍胸脯打包票,那樣也太熱情太假瞭點。
“應該滴應該滴”梁寬滿臉喜色連連點頭應是,而後單手向林沙做瞭個感謝的手勢:“還要多謝林沙兄弟幫忙瞭”
“牙擦蘇,師父呢”
林沙呵呵輕笑沒多說什麼,經過剛才一番折騰他算是徹底融入新身份當中。做一代宗師仁者無敵黃飛鴻的徒弟也沒啥不好的,轉頭沖著牙擦蘇疑惑道。
這時他才感覺有些不對勁,如果放在平時自己之前那番不正常的表現肯定會引起黃飛鴻的關註,怎麼說都是一起生活瞭六年的師徒,隻要稍微關註一眼就能看出問題。
可奇怪的是今天練武的時候黃飛鴻不僅沒有發現自己的不正常,好象連早飯都沒在寶芝林吃吧
況且平時這當口,黃飛鴻一般都是在寶芝林坐堂替人看病滴
“我,我,我也,也不太,太清,清楚,聽,聽,聽大師兄吃,吃,吃早飯的時,時,時候提,提,提瞭句,好象,象,象師父,父,父的幹叔,叔,叔公從,從,從英吉利回,回,回來瞭,師父,父,父”
牙擦蘇一張瘦臉漲得通紅,顯然一時要說的內容太多,說得太急結巴情況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