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沙在這邊與楊鐵心和郭嘯天把酒言歡,村子東頭的小酒館內曲靈風卻是滿心鬱悶
他已經足足兩個來月沒有出去幹活,心中癢癢得厲害卻又無可奈何。
沒法,林沙這小子出現得太不是時候
他第一眼見到之時,便被其充盈的氣血以及旺盛的精神所驚。雖說他武功還沒大成之前便被師傅打斷腿逐出師門,不過他武功早有所成欠缺的不過隻是火候而已,不然也不會屢次的皇宮大內偷摸得手
不過皇宮大內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之前好幾次都差點被抓,這讓他心有餘悸之下打算停歇幾日,好好修整一陣再去撩撩虎須。
誰料村裡突然冒出個小先生林沙,他對其的童生功名自是不屑一顧,以他桃花島成年弟子身份,不說進士起碼考一個舉人不成問題,區區童生算個屁
當然以林沙如此幼小的年紀便能考中童生,就連心高氣傲的曲靈風,也不得不贊上一聲天才神童
可林沙一副練武之人的氣勢,卻讓他心存疑惑,以為是官府佈下的探子,畢竟他多次光顧皇宮大內,就算皇帝脾氣再好也受不瞭這番折騰不是
於是,他在見到林沙後第三天晚上,趁夜摸進瞭這小子的居所,想親自探一探底細,免得一不小心陰溝裡翻瞭船
可哪料林沙這小子當真不凡,他才剛剛越窗二入這小子便機靈醒來,不等他有所動作便率先發難,騰空而起一連串腿影連環而至,要不是他這些年江湖打鬥經驗也還算豐富,及時應對隻怕還真得吃上大虧。
之後他用上瞭五成內力,本來好好的剛剛搭手時便試出林沙這小子沒有內力再身,可誰料這小子也不知使出什麼古怪手段,竟輕而易舉化解瞭他的真氣攻擊,並且還發動凌厲之極的反擊
最後他被林沙這小子發出的一股古怪勁道震傷。心慌意亂之下也沒心情繼續下去。直接越窗溜瞭回來。
林沙的表現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好不容易將手上暗傷養好,心中忐忑之下卻也不敢再有任何動作,老老實實待在小酒館做他的小老板。
可做慣瞭梁上君子。一時過上平靜生活他還真有些適應不能。
況且小酒館隻是一個掩飾而已,在牛傢村這樣的小村子根本就沒啥生意可言。除非哪傢有喜事或者喪事。不然手頭拮據的村民們極少上門。
經常上門打酒的,也就郭嘯天跟楊鐵心這兩個武藝不錯的獵戶而已,就是村裡最有錢的裡正傢也不常上門。平日裡守著空蕩蕩的小酒館,日子真是閑得快要發黴
可惜他不敢輕舉妄動。兩個來月時間他也不是沒仔細觀察林沙的舉動,卻是個踏實肯下苦功教導村中那些頑劣孩童的架勢,同時自己讀書也用功刻苦得緊。一般下午沒事便窩在書房看書學習。
以其這樣的表現,當真跟個尋常讀書人沒啥兩樣
可問題是他好幾次清晨溜達之時。遠遠看到這小子在院子裡練拳,隻要稍微看得仔細點或者關註得稍久些,這小子便很有些古怪的有所察覺。其直覺當真猶如野獸一般敏銳讓他吃驚不已。
他又不是瞎子,哪看不出來林沙根本就是個江湖小白,江湖經驗幾乎沒有,可其敏銳的感知能力又不是作假,真讓曲靈風饒頭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如果雙腿沒斷的話,他有把握輕松將林沙這小子幹翻,可是眼下他腿腳很不利索,所能發揮的武功實力大打折扣,以林沙那古怪又厲害無比的拳腳功夫,他真沒把握能夠拿得下來。
想搞偷襲吧卻又沒機會,林沙那小子經過那晚之後雖然還跟往常一般生活學習,可暗地裡明顯加強瞭戒備,之後也再沒來過小酒館,顯然對他起瞭疑心。連接觸機會都少得可憐,又哪裡有暗中敲悶棍的機會
而且林沙這小子狡猾得緊,生活規律作息穩定,早上起床在院子裡打拳,上午便待在小私塾教導學生,下午要麼獨自待在小私塾讀書學習,要麼就應邀跑到村民傢裡做客,晚上更是從不出門緊閉門戶,根本就沒下手空擋。
再說村裡好不容易來瞭為肯耐心教導孩子讀書識字的先生,雖然年紀小瞭點可架不住人傢有功名在身,整個村子都將林沙看作眼珠子一般珍視,在村裡根本就不是下手的好地方,一旦稍微出瞭變故就可能引來全村騷動。
當然作為遊學的小童生,林沙也不可能一直窩在牛傢村,時不時也會跑去臨安會友參加文會,可每次都有精壯村民跟隨保駕護航,曲靈風根本就尋不著機會。
當然他也美意下毒,桃花島弟子幾乎個個都是全才,雖說他學得最精的乃是機關之術,但一般的毒藥卻是難不住他。
可作為桃花島弟子的驕傲,卻容不得曲靈風作出這等下作之事,為瞭對付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十分無害的小小童生,隻因為對方身份可疑就不顧一切下藥毒害,他的心腸還沒冷硬到這等程度。
於是,在沒摸清林沙的詳細底細之前,曲靈風曲大盜隻能委屈的老實待在小酒館,整天無聊透頂閑得發慌憋悶得差點吐血。
也是因此,讓牛傢村村民很有些奇怪,這麼開酒館的曲老板最近一段時間都沒出門
以前曲靈風以出門做生意為由,三不五時離開牛傢村消失一段時間,等村民都差點將他忘瞭之時又突然冒出,時間一長村民們也都習慣瞭。
也不是沒人懷疑過曲靈風的動向,不過這廝表現得實在太過低調,村民們每日為瞭傢中生機奔波不停,時間一長也就再也無人註意。
可是現在他突然一下子兩個來月沒有出遠門,倒還真讓村人有些不太習慣,當然郭嘯天和楊鐵心這樣的大老粗則是高興不已,以他們的經濟條件時常沽點米酒還是支應得起,這兩個老月著實好好享受瞭一把。
當然,鬱悶萬分的曲靈風並不知曉,因為他的突然消失,讓皇宮大內已經佈置好陷阱的大內侍衛們守瞭個空,也省去瞭一場驚險之極的追殺之旅,當然更沒有被郭嘯天和楊鐵心發現其不同尋常之處。
快到年底的時候,林沙突然忙碌起來。
臨安城裡各種文會一下子密集起來,林沙這個小小童生也極受優待,不知是確實看好他的讀書才華,還是為將來做感情投資,總之臨近臘月之時他收到瞭大量文會邀約。
他此時又不是進士也不是大牌文人,人傢肯發來文會邀約那就是給面子,他可沒底氣挑三揀四,幾乎所有邀約都得老實參加,就算做個隱形小透明也總比讓人認為他不識好歹要好
一下子抽不開身,幹脆給學裡的孩子們放瞭長假,待正月十五以後再重新開課,而他則第一時間趕赴臨安城寄住在一位蘇州舉人傢,免得來回奔波耽擱功夫同時也省得誤事。
他的離開讓郭嘯天和楊鐵心好不羨慕遺憾,羨慕的是林沙小小年紀便已打入臨安文人圈子,往來都是帝國以後的棟梁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遺憾的自然是以後一段時間少瞭個聊得來的朋友,楊鐵心就不說瞭一貫自高自大看不清自身能耐,郭嘯天跟他混久瞭難免受到一些影響。再說他們兩個獵戶跟村民靠種地為生的村人真沒多少共同語言。
曲靈風自是大喜過望,第一時間便收拾瞭東西關門歇業,而後火急火撩直奔臨安皇宮而去,他可是憋得狠瞭想要在年前大勞一票。
林沙自然不知曉他離開後牛傢村發生的事情,一連大半個月他天天不是泡在這處文會之中就是流連與那處文會,他年紀小那些參與文會的大齡青年們也不要他喝酒,隻是詩文唱和做風雅之事。
半個來月天天大魚大肉好吃好喝,林沙原本就紅潤的臉蛋更是胖瞭一圈,同時其文名也逐漸在臨安文壇小范圍內傳開。
窩在牛傢村近三月時間他也不是吃白飯的,教導村裡那幫熊孩子們也用不瞭多少時間和精力,他每日空閑時間多得很,不是讀書就是習字,四書五經已經從開始的熟讀到現在的理解經義,水平雖說不上一日千裡也是進益不小。
起碼在文會行那風雅的詩詞唱和又或者猜枚行令之時,他表現得可圈可點一點都不輸於那些舉人進士們,單就這表現已經足夠搶眼。
文人聚會嘛,除瞭吃喝玩樂自然少不瞭指點江山激昂文字,此時快要過年按照傳統金國又派來使者來到臨安恭賀宋帝新年安泰,時不時便會在文會上被拿出來說上兩嘴。
因為信息相對閉塞的緣故,林沙對這樣的事情瞭解不多,卻也知曉這算是兩國正常邦交,不管私底下打得如何熱火朝天,可表面上的和諧氛圍還是要維持的。
他很不贊同文會上一些士子激動沖動的言語,但也沒有與其辯駁的意思,這樣的話題實在過於浩大,也不是此時他的水平能夠隨便參和的,結果還為此受瞭場無妄之災未完待續。
PS:汗,一時忘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