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傢娘子,出瞭什麼事”
林沖傢正堂,晁蓋看著雙眼淚流不止。神情憔悴驚慌的林傢娘子沉聲問道:“林教頭呢”
不料話一出口,林傢娘子的眼淚好似洪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滿臉傷心兼擔憂根本說不出話。
旁邊的丫鬟錦兒手足無措小臉蒼白,好似無頭蒼蠅般也不知道瞎跑個啥
“哎,晁大官人事情是這樣的”
林沖傢裡還有為須發花白的老頭,盡管年紀大瞭可身上依舊透著一股精悍,之前林傢娘子介紹過乃使其父張教頭。
張教頭眉頭緊緊皺起,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說清楚瞭。
果然不出所料,正是林沖被冤強闖白虎節堂一事
其實隻要腦子正常一點的,都不會相信這事是真的,肯定有陰謀
就好象在現代,一個軍區出名的戰術教官,有能耐直接跑去軍委核心作戰室麼
簡直就是笑話,白虎節堂乃是太尉府要地,乃軍情文件和重要軍令發佈之地,守衛何等森嚴豈是豹子頭林沖能夠闖進去的
高俅果然是個混混,以堂堂國防部長之尊陷害區區一位校級教官,還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實在可笑
隨便在軍營裡找個借口尋事,打個八十軍棍林沖不死也得重殘。而且還是禁軍內部事務,根本就掀不起絲毫波瀾,總比叫林沖直闖白虎節堂,鬧出大笑話要好得多
隻能說,林沖其實還是相當幸運
如果想要弄死他的是軍中宿將,估計他定會死得不明不白
張教頭明顯沒看出這一點,說話時還憤憤不平,直言女婿林沖是被冤枉的,高俅賊子實在可恨
晁蓋差點沒翻白眼,傻子都看出瞭問題,可那又如何
眼下可不是怨天尤人的時候,而是應該想辦法救人,或者說減輕林沖受難的可能。
“林教頭身白虎堂,某傢看來還是賺瞭”
晁蓋此言一出,頓時引來張教頭和林傢娘子不可思議和憤怒的目光,他卻是毫不在意輕笑道:“高俅擺明瞭要坑死林教頭,要換作是某傢動手的話,隻要在軍營尋個錯處,幾十軍棍下來不死也殘”
一番話說得輕描淡寫,卻叫張教頭和林傢娘子驚得目瞪口呆,後背不時何時已被冷汗佈滿。
“幸好高俅不學無術,竟然把林教頭帶去白虎節堂,事情鬧大瞭他倒不好徇私,隻能把林教頭交有朝廷處理”
晁蓋淡淡掃瞭面無人色的張教頭和林傢娘子一眼,提點道:“現在問題是,張教頭和林傢娘子要盡快離開東京,不要給林教頭添麻煩”
張教頭和林傢娘子聽得面面相覷,張教頭不解道:“這是為何”
“林教頭跟高俅無冤無仇,高俅為何如此對待”
晁蓋緩聲說道:“這事林傢娘子應該心中有數,應該是高衙內那廝弄得鬼”
林傢娘子的臉色瞬間煞白,身子更是搖搖欲墜差點摔倒,引來丫鬟錦兒一陣驚呼大叫。
張教頭面沉如水,以他的生活閱歷,哪還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情。隻是事關自傢親女,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高衙內是什麼貨色”
沒理會林傢娘子的狀態,晁蓋繼續道:“不過街頭滾滾,拜瞭高俅這個義復父才發達起來,根本就是個爆發戶”
見張教頭聽得認真,他滿意一笑沉聲道:“這樣的混子驟然得勢,最是看重一個面子,行事又十分肆無忌憚,根本就不知道規矩為何物”
說到這裡,他雙目炯炯直視張教頭,沉聲道:“他對付林教頭還是其次,關鍵還在林傢娘子身上”
不等張教頭還有林傢娘子開口,他直接瞭斷道:“兩位眼下處境相當危險,說不定什麼時候高衙內就帶人直闖過來,眼下最好速速離瞭東京汴梁”
“這個”
張教頭驚出一身冷汗,又有些遲疑:“高衙內真會如此肆意”
可下一刻他的臉就被打腫瞭,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開,伴隨著高衙內猖狂的大笑:“小娘子還不速速開門,不要叫哥哥我久等”
一番話說得輕浮浪蕩,好象林傢娘子跟他早有勾搭一般。
林傢娘子頓時氣得臉色通紅,眼睛一翻直接暈死過去,張教頭又驚又怒一把接住昏迷的女兒,一雙老眼飽含淚光希冀看向晁蓋。
“從後門走,逗笑都不要帶,路上直接買”
晁蓋起身,直接吩咐道:“張教頭你帶著林傢娘子直接出城,咱們在城門外匯合”
說著,沒再例會手忙腳亂的張教頭和丫鬟錦兒,至於他們怎麼將林傢娘子帶出去更沒心思理會,回頭輕笑著沖武松道:“二郎,看來咱們這次要做一會敲悶棍的小賊瞭”
“某還沒敲過當朝太尉義子的腦子是什麼滋潤,今日就嘗嘗鮮”
武松哈哈一笑不以為然,他早就在旁邊聽得義憤填膺,如今有機會教訓那浪蕩子高衙內自然不會錯過。
“哈哈,那咱們就一起動手”
晁蓋哈哈一笑,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條綢佈,往臉上一蒙便走瞭出去。
當日,高衙內帶人強闖禁軍教頭豹子頭林沖傢裡,結果被兩條蒙面大漢直接敲暈在地,直直趟瞭大半天才慢慢清醒,之後的氣急敗壞自不必說,張教頭和林傢娘子帶著丫鬟錦兒,卻是匆匆收拾瞭細軟直接離開瞭汴梁城。
等到晁蓋帶著數十莊客與他們匯合時,天邊夕陽紅通通一片。
“晁大官人,不知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張教頭一身勁裝,親自駕著一兩馬車,手邊還放著一根哨棒,顯然已經做好瞭開票的準備。
隻是他這麼開口詢問,卻叫晁蓋有些哭笑不得,帶著手下莊客將馬車圍得水泄不通,慢悠悠順著官道快速前行。
“某傢帶著弟兄們要回山東,張教頭還有林傢娘子要是信得過某傢的話,一同前往山東定居可好”
既然張教頭把話說開瞭,晁蓋自然沒有小氣的意思。
怎麼說對方也是禁軍教頭出身,雖然年紀大瞭可看其精氣神,還有健朗的身形,顯然一身武藝還算不錯。
如果他真的願意跟隨的話,做一個名副其實的教頭應該不錯。還有其作為禁軍教頭,就是不知道會不回完整的太祖長拳和棍法
說一句有些慚愧的話,他雖然武藝強橫,實力更是達到瞭暗勁顛峰,放眼江湖都是絕頂高手,可拿得出手的太祖長拳和棍法卻是不全
怎麼說,這兩套武藝都是當初宋太祖立足軍中,並仗之橫行天下的手段,可見威力定是相當不凡。
而且宋太祖也相當豪氣並不藏私,將這兩門武藝傳瞭出去,不僅軍中將士多有修習,就是民間也有不少修習的存在,並且練出瞭一身好武藝的不在少數。
隻是民間流傳的這兩太武藝不怎麼完整,晁蓋原主也是如此,他會的兩套武藝都是不全,少瞭部分招式威力大打折扣。
作為趙氏皇族的門臉武藝,想來太祖長拳和棍法在中央禁軍這裡應該有全討傳授,要是能從張教頭這裡學全也是不錯。
“不知晁大官人以為,我那女婿之後會有什麼結果”
張教頭沒答應也沒拒絕,直接問起瞭他最關心的事情。
以晁蓋的武藝,自然清晰聽到馬車裡的林傢娘子,在這一刻胡須突然變得粗重,顯然也相當在意這個問題。
“這都是朝廷制度,張教頭自是心中清楚,又何必動問”
晁蓋沒好氣翻瞭翻白眼,還是直接說道:“大概刺字充軍免不瞭”
張教頭明顯松瞭口氣,坐在馬車上的林傢娘子顯然也跟著松瞭口氣,之前情緒可聞的粗重呼吸消失不見。
也不怪他們父女會有這樣的反應,之前就說過,宋朝各種大赦特赦多得很,每隔幾年就會來長一次。
刺字充軍雖然難熬,可隻要堅持幾年便能重獲自由,這點對林沖這樣心有抱負的人最是關鍵。
“放心吧兩位,不如就跟某一同前往山東。至於林教頭,怎麼說都是朋友一場,某傢自會派出人手沿途打點,讓他平平安安抵達充軍所在”
所謂好人做到地送佛送到西,既然想要邀請人傢前往山東居住,晁蓋自然不介意多做一點安排。
不過就是一點人手和銀錢的事兒,根本就算不得什麼。至於高衙內可能的報復,也得他知道打瞭他悶棍的是誰不是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瞭”
張教頭一聽大為放心,雖然今天他還是首次跟晁蓋見面。但不知為何,他對這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托塔天王卻是相當信服。
至於車內的林傢娘子,卻是標準的大傢閨秀做派,沒什麼主見自然是父親說什麼就是什麼瞭。
晁蓋一行迅速遠離汴梁,一路急趕慢趕,並沒有汴梁方向的人手過來追蹤,這讓一行暗暗松瞭口氣。
除瞭晁蓋之外,其餘人等對於跟堂堂太尉為敵,還是心中沒底得很。放在現代就是想跟堂堂國防部長叫板,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