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時以後。
宋清歌還在趕作業,期間裴言來敲過幾次門,但都被她打發走瞭。
嚶---嚶---
宋清歌寫字的動作一頓,下一秒看瞭眼旁邊正在振動的手機,上面顯示來電聯系人---許司言。
宋清歌抬手揉瞭揉有些酸澀的眼睛,接起手機,語氣有些生硬:“什麼事?”
那頭的許司言似乎頓瞭一下,愣瞭幾秒才說話:“誰惹你瞭?”
“沒有。”
“聽你的聲音我還以為誰惹你瞭。”
宋清歌皺瞭下眉,目光在桌上還沒寫完的作業上停留瞭幾秒,一副不耐煩的語氣:“我暑假作業還沒寫完。”
所以有事說事,沒事她準備掛瞭。
許司言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對方這麼著急掛電話居然是為瞭寫暑假作業,以至於宋清歌說完好長時間他都沒什麼反應。
宋清歌沒聽見聲音還以為許司言掛瞭,於是放下手機準備繼續寫。
誰知手機剛一放下,許司言的聲音就再次在房間裡響瞭起來。
宋清歌的眼神冰冷,身上的氣息冷得幾乎可以凍死人,把手機放在耳邊,語氣非常不爽:“如果你不能說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
“我幫你寫。”
宋清歌聽見對方這麼說。
宋清歌頓瞭幾秒,接著開口:“我給你送過去?”
001:“……”宿主你就不能象征性地掙紮一下?非要表現的那麼急切嘛。
許司言本想說不用,他過來就好,但是想到對方的能力,他就沒再說話瞭。
正好,他也有段時間沒見到人瞭。
聽說清清最近回顧傢老宅瞭,他直接過去的話總歸不能多待,但是清清過來就不一樣瞭。
……
“要走瞭?”裴言見宋清歌背著書包從書房出來,眉梢微挑,有些揶揄道:“作業趕完瞭?”
宋清歌隨即掃瞭他一眼,暗含警告。
裴言手裡拿著杯咖啡,見狀聳瞭聳肩:“別那麼兇嘛,女孩子應該多笑一笑。”
宋清歌沒反應,背著書包準備出去。
“我送你回去。”裴言在後面說道。
宋清歌背對著他甩瞭甩手:“別煩我。”
聽到對方這麼一說,裴言腳步一頓,繼而聳瞭聳肩,不由得低喃道:“脾氣真大。”
宋清歌來到許司言傢裡的時候,許司言已經在客廳等著瞭。
看見她,許司言走瞭過來,幫她把書包接瞭過去:“叔叔阿姨沒問你去哪瞭?”
“我事先跟他們打過招呼瞭。”宋清歌語氣淡淡,接著問道:“有吃的嗎?”
她晚上沒怎麼吃東西,這會有點餓瞭。
許司言聞言,看瞭旁邊的管傢一眼。
管傢立馬會意,對著許司言彎瞭彎腰,下一秒便安靜地退瞭下去。
“有什麼想吃的嗎?”許司言問。
“隨便弄點就好瞭。”這麼晚瞭,宋清歌也不想太麻煩。
宋清歌在沙發上坐下以後,瞥見許司言眉間帶著幾分疲憊,好奇問道:“你最近很忙?”
許是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許司言的聲音不自覺有些沙啞,大半個身子靠在宋清歌身上,聲線隱隱透著倦怠:“還好。”
“這叫還好?”宋清歌側過身,看著許司言。
許司言把手臂搭在宋清歌的腰,松軟的頭發是不是擦過她的下頜,聽見這話,嘴角微微揚起,俊美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勾人。
“關心我?”說話的同時,許司言在對方的頸側吻瞭吻,不過多時便留下瞭一個櫻紅的吻痕。
對方的呼吸幾乎貼著她的肌膚,宋清歌覺得有點癢,微微動瞭動身子,不太想承認自己是在關心他:“我隻是擔心你能不能在開學前給我補完作業。”
許司言把頭抬瞭起來,以一副極具占有欲的姿勢抱住瞭她,俊朗的五官幾乎與她相貼,兩人的呼吸瞬間糾纏一起。
宋清歌掀起眼皮,清冷的眸子直直地迎上對方的視線,絲毫不回避、躲閃。
“你知道我最近為什麼那麼忙嗎?”許司言問。
宋清歌眼睫輕顫,安靜地看著許司言。
許司言下意識滾瞭滾喉結,帶著幾分懲罰意味地咬瞭咬宋清歌的唇瓣,語氣不明:“是因為紀傢最近盯上瞭許氏的一批貨。”
“紀傢?”宋清歌疑惑地重復瞭一遍,心裡隱隱有些猜測,但不太確定:“這跟我有什麼關系嗎?”
許司言意味深長地盯著宋清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的腰肢上摩挲瞭幾下:“紀傢與許傢雖然是處在對立面,但兩傢這麼多年來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前段時間,紀傢突然發難,連續攪黃瞭許傢好幾單生意,最近又盯上瞭許傢談瞭好久的一批軍火---”
說著,許司言突然停頓瞭幾秒,而後才繼續道:“我想不到紀傢能有什麼理由對我許傢出手,畢竟兩大傢族在凌川市底蘊深厚,盤根錯節,貿然動手對誰都沒有好處……”
“紀傢老爺子是不太可能,除瞭紀衡和紀辰。”
宋清歌抿瞭抿嘴唇,眼睛死死地盯著許司言:“你懷疑是紀衡在背後做瞭什麼?”
許司言挑瞭挑眉,表情有些耐人尋味,語氣幽幽:“清清居然下意識就排除瞭紀辰?看來他在你心裡的印象很不一般啊。”
“我---”宋清歌動瞭動嘴,似乎是想反駁,可又不知道如何反駁。
“清清想說紀辰不是這樣的人?”
宋清歌沒說話,但表情顯然如此。
許司言輕哼瞭下,似是不滿宋清歌這麼看紀辰:“先前倒是我小瞧瞭那個病秧子,原本以為沒什麼威脅,結果卻冷不丁給瞭我這麼大的驚喜。”
說完,許司言抬手捏瞭捏宋清歌的臉蛋,細碎的光芒從他眼底劃過,沒留下半分痕跡,淬瞭冰的眸子深邃、幽冷:“清清眼神真不好,千萬別被紀辰騙瞭。”
宋清歌身子一僵,正要錯開許司言在她臉上作亂的手,餘光卻突然註意到管傢正在往這邊過來,眼神微斂。
然而,某人完全沒有要收斂的意思,大半個身子壓著她,手上還不閑著,落在別人眼裡就是妥妥的有傷風化。
“他不敢看。”許司言咬著宋清歌的耳垂,聲音含糊不清。
許司言話音落下,宋清歌就看見原本正要過來的管傢突然停瞭下來,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其他的反應,安靜的就像一頭沒什麼生氣的石獅子。
宋清歌擰眉,到底不習慣在這種情況下跟人親近。
“夠瞭---”
許司言的動作一頓,氤氳著水汽的桃花眼裡飛快劃過一絲暗色,唇線繃直,臉色不太好看。
宋清歌一把推開他,簡單整理瞭一下自己的衣服,語氣淡淡:“我餓瞭。”
許司言定定地看瞭宋清歌許久,最終滾瞭滾喉結,說:“先去吃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