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老情人（1）小莉不習慣病房裡濃濃的藥味兒，吵鬧著要阿樂帶她到走廊上玩，阿樂沒法，隻好帶小莉出來。

人民醫院的住院部的走廊上，坐滿瞭前來探視病人的人和在走廊上透風的病人。

這所醫院是多年的老建築瞭，醫院本身在小城相當地出名。所以，即使醫院的建築和設施不怎麼現代化，但憑著人們對醫院本身的信賴，來這裡看病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在走廊的兩邊分別是內科和外科的病房，由於住院的人多，病床很緊張。所以，也無法絕對分清哪裡住內科的，哪裡住外科的瞭。加上來探視病人的傢屬和照顧病人的護理人員，都在狹窄的走廊上聚合，就顯得特別的擁擠不堪！

小城就是小，在醫院裡也能碰到許多的熟人。阿樂和孩子剛在走廊上站定，就有人上來打招呼：“阿樂師傅，您好！你傢哪個在這裡呀？”

一聽這大嗓門，阿樂就知道是以前在一起上班的車間主任柳大炮。

阿樂道：“哦，是柳大主任呀。您咋沒去支邊（釣魚）呀？……”

柳主任道：“阿樂兄弟，你不知道，我傢那口子在住院呢！”

“哦，嫂子得什麼病瞭？”

“沒什麼大病，就是做瞭個闌尾炎手術！她住在12號病房裡！”

“柳主任，我傢……我傢妹妹也在住院，正在住在嫂子的隔壁——13號病房。住這麼近，要是不出來走也不知道您在這裡哈！快帶我去向嫂子問個安！”

“問什麼安喲，你小子最近好像很出名瞭哈！嫂子在電視裡看到瞭你，就對我說‘老柳，是不是樂子那傢夥當官瞭喲，怎麼老上電視呢？’是不是真像你嫂子說的那樣當官瞭啊？”

“哪裡哪裡，我哪有什麼狗屎運氣去當官哦。我拿事跟在人傢當官的屁股後面跑腿而已。”

“哦，聽說你小子在外國去參加瞭廚師比武？還得獎瞭，是不是真的哦。”

“是真的。不過，也不算什麼得獎。就是在國際美食節創意比賽大會上獲得瞭第二名！”

柳主任聽說得瞭第二名，眼睛都瞪圓瞭，看著阿樂：“你這小子，當初在我們車間的時候就有一股子鉆勁兒，我那時就說瞭，咱們樂子一定是個人才，果然被我不幸言中瞭，第二名是啥子概念？全世界第二啊！瞭不起瞭不起哦！！去，讓你嫂子也跟著高興高興！哈哈……”

於是，在柳主任的引領下，阿樂抱著小莉，跟著柳主任來到瞭嫂子住院的12號病房。

柳大嫂也是剛做完闌尾炎手術，正在休養期：“樂子，你也在這裡啊？你請坐。大炮，也不散煙給兄弟抽啊？”

柳主任才猛然想起來：“你看我這傢夥，竟然忘記瞭阿樂是抽煙的啊？”邊說邊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包紙煙來，“兄弟，對不起你，老哥哥看到你的時候，隻顧瞭說話，忘記瞭散煙瞭。哈哈！”

阿樂道：“柳主任，其實……我早就戒煙瞭！”

柳主任一臉的不信：“戒煙？你怎麼能戒煙啊？還記得我們車間就因為你抽煙被全廠通報批評的事情嗎？

“我當然記得啊。那時候年輕，煙癮特別大。偷偷在車間裡抽煙被前來視察的領導看見瞭。讓全車間的同事們都被扣發瞭一個月的文明衛生津貼，此事一直讓我覺得對不起大傢，雖然您讓我寫瞭深刻的檢討，但是我還是覺得很慚愧！”

“你這小子，那時我做瞭好多工作都不能讓你戒煙，你這是怎麼戒煙的？”

“那也沒有什麼。不是下崗瞭嘛……下崗之後，我就開始學做飲食。為瞭讓大傢吃到衛生安全的食品，我毅然決定戒煙……所以，為瞭生存，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阿樂，聽說你得瞭大獎，也出名瞭。我和你們柳哥都為你感到驕傲！”柳大嫂看瞭看柳大炮，繼續說，“他那個人，以前在單位就是脾氣不好，其實對大傢的心還是很好的。小樂你一定不要記恨他。”

阿樂道：“嫂子您客氣瞭。柳主任是我這一生遇到的第一個領導，我一直都把他當親哥哥一樣尊敬的……”

這柳主任是阿樂剛參加工作的時候的車間主任，是廠裡出瞭名的拼命三郎，凡是廠裡需要突擊完成的任務，一般都會交給他來組織實施。不過，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在市場經濟大潮中因為不能隨波逐流，與時俱進，早就和阿樂一樣光榮被下崗瞭。現在也算是到瞭退休年齡，靠著在社會保險局裡領著養老金過日子。年輕的時候，對釣鯽魚很有研究，在工廠紅火的時候，廠工會組織的釣鯽魚比賽中曾經多次獲得冠軍，被人稱做柳鯽魚！

柳是資中重龍鎮人氏，就住在重龍山腳下，在文廟的香火熏染下，父親一直希望他能讀書做官。可惜柳大炮自小就不喜歡詩文而喜愛揮拳輪棒，結交一幫弟兄夥，經常在一起切磋拳腳功夫，自己以為功夫瞭得，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後來被一位過路的乞丐收服，才隨他來到資中著名的拳鄉羅泉井，拜師傅學藝。

羅泉是著名的羅泉會議召開的地方，那裡的武風特盛，英才輩出，在蜀南的江湖上有一些名氣。也是中國武功盤破門的發祥地之一。柳大炮就是拜在著名的盤破門高手九和尚的得意弟子秀殘拳師門下，那秀殘本是一位俊秀後生，因為路見不平，被江湖惡霸下瞭藥，被折磨成立殘疾。殘疾之後，以乞討為生，後來拜九和尚為師得到真傳。他在遊戲風塵的過程中，發現柳大炮和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樣，喜歡打抱不平，但是武藝低微，靠的隻是點蠻勁，要論打法，根本不是別人的對手。於是就想法收服瞭這後生，帶回羅泉隨自己習武。一年下來，柳大炮學到瞭師傅教授的盤破門的兩項絕技——一是高樁齊步雲腳，二是小擒拿盤纏手。藝成下山，在江湖上做瞭兩件轟轟烈烈的事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