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點頭,“也是。”
陸大貴嘆瞭口氣。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如今劃清界限,我自然還是希望她好,但她也不能總以這種方式去逃避自己選擇的生活,曹老大雖然在鎮上混,卻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待他在開陽村尋找一番,沒找到林氏的人,便也就回來瞭,最多一番恐嚇,不會為難她的傢人的。”
楚月抿唇,“你倒是瞭解曹老大。”
陸大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瞭摸鼻子。
“從前在鎮上混瞭一陣,多少還是聽說過的,不過他這人狠起來的時候也是真的狠,能不得罪便不得罪吧。”
又與陸大貴聊瞭幾句,楚月便忙活自個兒的事情去瞭。
醫館這時候也恢復瞭之前的秩序,大傢各自忙活著。
傍晚時分,楚月讓王順出去打聽瞭一番,看看曹記牙行那邊是什麼情況,王順從前在縣城跑腿,很是機靈,有自己打聽消息的方式,沒一會便見他小跑著回來瞭。
“楚大夫,我剛才找人打聽瞭,聽說曹老大將那個林姨娘給找回來瞭,從她娘傢給帶回來的。”
楚月點頭,“可受到曹老大的苛責瞭?”
打聽林氏的事情,也是為瞭讓陸大貴安心。
王順忙搖頭,“聽說那林姨娘是幾人用轎子給抬回來的,曹老大非但沒有苛待她,反而將她當祖宗一樣供起來瞭。”
“居然還有這事?”陸玉芳滿臉好奇。
王順往陸大貴的方向望瞭眼,隨後小聲說道,“聽說那林姨娘有身孕瞭!曹老大寶貝著呢,就差當祖宗供起來瞭。”
片刻的沉默之後,楚月勾唇說道,“她這運氣倒是好。”
王順嘆瞭口氣。
“誰說不是?從前我在鎮上的時候也不是沒聽說過曹老大的事跡,之前曹府有姨娘逃跑,找回來被打的三個月下不來床呢。”
幾人都沒再說話,將醫館的事情清點之後便各自回傢去瞭。
陸大貴從醫館出來沒有直接回傢,而是去瞭作坊。
張秋英望見他,面上帶著驚訝。
“陸大哥怎的來瞭?”
陸大貴抬眸望瞭她一眼,“我們都快成親瞭,你怎的還叫我陸大哥?該改口瞭。”
張秋英臉一紅。
“這不是還沒成親麼?”
陸大貴的目光灼灼的望向她,“我可以進來嗎?”
張秋英不太敢看他的眼神,因為兩人如今是未婚夫妻關系,便也沒如何攔著他,側身將他讓瞭進來。
隨後將院門闔上,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方嬸這會到屋裡休息去瞭,苗苗這會正在房裡玩,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陸大貴嗯瞭一聲,隨著張秋英進瞭屋。
屋子裡隻一張桌子一把凳子,苗苗這會正坐在凳子上玩著小人偶。
張秋英將苗苗抱到床上玩,將凳子給陸大貴騰瞭出來,隨後又給他倒瞭杯水。
“你來找我什麼事?”
陸大貴喝瞭口水,望著張秋英說道,“成親之後,我想在鎮上租個院子,我如今和鐵蛋住在雲嬸子傢裡倒也還方便,成親之後咱們總不能還這樣分兩處地方生活,你覺得呢?”
張秋英有些緊張的揪著自己的袖子。
她略微低著頭。
“那你打算租在哪兒?”
陸大貴搓瞭搓自己的褲腿,“就這附近吧,到時候你來去作坊也方便。”
成過親的男人食髓知味,陸大貴望著張秋英滿臉嬌羞的模樣,用力咽瞭咽口水,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
要不是怕嚇著她和床上的苗苗,他早就按捺不住瞭。
他心裡有些疑惑,明明張秋英也是成過親的人,怎的還這樣容易害羞?
因為低著頭,張秋英並未望見陸大貴這會仿佛要吃人的神色。
“那我最近留意一下,若是有合適的,便先將院子定下來。”
陸大貴嗯瞭一聲,將自己的錢袋子取瞭下來,又從褡褳中取出瞭一個帕子包著的佈包,他將錢袋子和帕子展開來,露出瞭錢袋子裡邊的碎銀子和帕子中的一支銀簪子。
“我留瞭些銀子辦酒席,剩餘的所有銀錢都在這裡瞭,你將這些錢好生收著,到時候租院子便從這裡頭出。”
張秋英有些驚訝的望向他。
“租院子的錢我有,而且咱兩還沒成親呢,你就將銀子給我,不怕我拿著你的錢跑瞭?”
雖然沒有過稱,但張秋英也能看出來。
這錢袋子裡頭的碎銀子,至少得有十多兩,銀簪子雖然纖巧,至少也值個四錢銀子。
陸大貴自嘲的笑瞭笑。
“從前也不是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你若真跑瞭,隻能說我看錯瞭人,我不後悔。”
林氏之前跑的時候,也是將傢裡僅有的一兩多碎銀子帶走瞭的。
以至於他和鐵蛋連飯都沒得吃,最後餓的沒辦法,便去陸星河傢裡偷。
他從前雖然混賬,偷銀子也是頭一次。
也正因為經歷瞭那一次,他才慢慢改過自新。
張秋英望著面前的男人,心裡有感動,更有心疼。
“放心吧,我就是與你開玩笑,我從沒想過要跑,難得遇到楚大夫這種好心的東傢,我又怎麼會輕易放棄作坊的事情?”
陸大貴點瞭點頭,“你和林氏,果然是不一樣的。”
林氏想過現成的舒坦日子,張秋英不一樣,她比林氏要務實。
聽到陸大貴提林氏,張秋英的眉頭微微蹙起,心底竟生氣瞭一絲絲酸澀。
她將桌上的銀子往陸大貴的面前推瞭推。
“你要是覺得林姐姐好,便去將她找回來吧,反正我們也還沒成親,我也沒有那麼恨嫁。”
“你別誤會。”陸大貴慌亂之下,抓起瞭張秋英的手,“我的意思是,你比她好。”
張秋英感受著大掌的溫度,淡淡的哦瞭一聲。
“好在哪兒瞭?”
陸大貴嘿嘿一笑,“你比她溫柔賢惠,比她重情義,哪哪兒都好。”
張秋英紅著臉嗔道。
“苗苗看著呢。”
“她已經睡著瞭。”
陸大貴說著,慢慢湊近張秋英。
察覺到男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頰和脖頸間,張秋英頓時激起瞭一身雞皮疙瘩,整個人也為之一僵。
“你……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