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瞬間,趙春花便被眾人的唾沫星子淹沒瞭。
楚月雙手環胸,滿臉淡定的站在一旁看著她,眼神裡沒有任何情感波動,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望著四周口伐她的人群,趙春花恨恨的咬瞭咬牙,知道今兒從楚月這裡得不到好處,拍拍屁股便灰溜溜的擠開人群逃走瞭。
走的時候,還被不少婦人抓打瞭幾下,狼狽至極。
楚月望向眾人,面上帶著一絲感激。
“多謝諸位為我解圍,若不是你們,我恐怕就要被她訛瞭。”
周圍的人投來同情的目光。
“楚大夫別客氣,我們剛才也是有眼無珠,這樣的人,就不該姑息,下次得送官才行。”
“就是,楚大夫也太善良瞭,竟就這樣讓她離開瞭。”
楚月嘆瞭口氣。
“我畢竟沒什麼損失,走瞭就走瞭吧。”她揮瞭揮手,“大傢夥想必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忙活去吧,我也得回醫館裡看診瞭。”
“哎,楚大夫告辭。”
楚月朝著眾人笑瞭笑,便轉身回瞭醫館。
剛進來,便見陸玉芳走瞭上來。
“月月,你娘和你哥找來這裡作甚?”
“說我爹被抓去征兵瞭,讓我去將他撈出來。”楚月翻瞭個白眼,“我要有這個本事,先將長廉堂兄給撈出來瞭。”
陸玉芳捂嘴一笑。
“他們不會以為你這個鄉君是無所不能的吧?”
楚月面無表情,“你還真別說,他們恐怕就是這麼想的,還想從我這裡得點好處呢,也不想想,我會是那種冤大頭麼?”
陸玉芳嘆瞭口氣,有些心疼的望向楚月。
“就你娘傢人那個性子,要好處這事,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你可莫要心軟瞭,回頭被他們扒的皮都不剩,回頭還得埋汰你給的不夠。”
之前相處瞭那麼多年,楚月當然清楚他們的德行。
“我也沒那麼傻。”
陸玉芳笑著挽住楚月的胳膊轉移話題。
“月月,半坡村昨兒是不是很熱鬧?可惜我要守著醫館,否則還真想去湊個熱鬧。”
“全村的人都來瞭,肯定熱鬧。”她望瞭眼身旁的陸玉芳,“這些日子醫館裡忙瞭些,朱大夫一個人忙不過來,而且總將醫館丟給他一個老人傢,回頭他得吐槽我虐待老人瞭,你擔待擔待。”
陸玉芳笑瞭笑。
“我知道呢,沒有抱怨的意思,純粹就是覺得可惜,我最愛熱鬧瞭。”
楚月點頭,笑望向她。
“話說,許公子最近可有給你來信?”
提到許恒,陸玉芳的面上閃過一絲嬌羞。
“這些日子都來過三次信瞭,說提親的事得遲一些,讓我別著急,他在處理許傢族老那邊的事情,好似是許傢意見不統一。”
楚月嗯瞭一聲。
“許公子是個穩妥的,有什麼事你們商量著來,許傢傢大業大,你們的親事有阻力是正常的,好事多磨。”
陸玉芳揚起唇角。
“之前看他那麼久都沒反應,還以為是反悔瞭,如今有瞭他的回音,我心裡也不似之前那般焦慮瞭。”
“是呢。”
楚月來到櫃臺前,拿起瞭桌上的炭筆,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寫著什麼。
“今兒已經四月初二,沈小姐在縣城那邊的第二傢鋪子,想必過兩天就能開起來瞭,咱們的第三傢紅顏閣,我打算開在越州。”
她說著,在紙張上寫上瞭越州兩個字。
陸玉芳心裡一驚。
“你要將鋪子開到省城去?能成嗎?咱們在那裡可是絲毫根基都沒有。”
“不必擔心,我既然打算將鋪子開在那裡,必定是多方面考慮過的。”楚月望向她,“與你說這些,主要是想問問你,可要入夥?”
她將手中的炭筆放下。
“我尋思著將鋪子的營收分為一百份股子,我自己應該會留下其中的五十五份,其餘的四十五份可以放出去,目前股子的定價是三十兩銀子一份,每年年底分紅,若鋪子一年收入為一千兩銀子,持有一份股子的合夥人便能收到十兩銀子,當然,如果虧損,入夥也當承擔相應的風險。”
“畢竟生意有賺有賠,我也無法承諾我隻賺不賠。”
楚月說的簡單易懂,陸玉芳自是一聽就懂瞭,她倒是沒有丁點懷疑楚月的意思。
根據縣城日益劇增的訂貨量就知道,紅顏閣的生意已經初步穩定,且有越來越火的趨勢。
楚月這會都將這麼好的機會擺在自己面前瞭,她當然不會錯過。
“聽著倒是不錯,隻是我這裡加上上回嚴傢補償的十兩銀子,也才不到二十兩……”陸玉芳說著,立馬望向楚月,“月月,你要是不急的話,傍晚醫館打烊瞭,我回去問問我爹娘可好?”
楚月點頭,“行,我不急,但你也不能拖太久。”
“我不會拖太久,明兒一定給你答案。”陸玉芳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楚月,“月月,如果可以的話,我可否買兩份股子?我想給我爹娘也占一份。”
“這個當然可以!”
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奇怪的女人,如今既沒刮風也沒下雨,她居然戴著頭巾,還衣服鬼鬼祟祟的模樣。
她朝著裡頭望瞭望,隨後小心翼翼的問道,“楚大夫在嗎?”
楚月從櫃臺後走瞭出來。
“我在,你是?”
那女人趕忙上前,拉著楚月來到一處角落。
“楚大夫,我的月事之前都很準時,這一次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推遲瞭十多日,你可否幫我把把脈?”
楚月領著她來到看診臺,將四周的簾子拉上,隨後示意她將手伸出來,搭上瞭她的脈搏。
片刻之後,楚月望向她。
“除瞭月事不準,身體可還有其他反應?”
“小腹的位置總覺得脹脹的。”
“胸部呢?”
“這……”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好似有些脹痛,而且還長大瞭一些。”
楚月點頭。
“恭喜你,你有喜瞭,隻是日子尚短,脈象不大明顯,我估摸著,應當快一月瞭。”
“真的有喜瞭!”女人滿臉驚喜的扯掉腦袋上的頭巾,“楚大夫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這種事情我騙你作甚?”楚月說著,在紙上寫上瞭一份安胎的方子,“這是安胎藥,回去之後每日一副,一日三次。”
那女人望著楚月,眼神復雜,她有些不確定心裡的想法。
“楚大夫,我問你個事兒。”她突然湊上前。
楚月抬頭掃瞭她一眼,“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