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下,陸星河原本冷峻的面容泛著柔光,楚月隻覺得一顆心怦怦的劇烈跳動著,她愣愣的搖頭。
“不累。”
陸星河笑著撫上她的臉頰,“月兒今日很美。”
楚月面頰滾燙,不太敢往陸星河的方向看。
“相公今日是不是喝瞭很多酒?”
陸星河在她身旁坐下,“一開始是喝瞭不少,後來幾個堂兄替我擋瞭不少。”
就在這時,凝冬在外頭敲瞭敲門。
“郡主,醒酒湯來瞭。”
“端進來吧。”
凝冬進瞭屋,將醒酒湯放在桌上,“郡主,偏房的水放好瞭,您現在要沐浴嗎?”
“好。”楚月起身望向陸星河,“相公,你先將醒酒湯喝瞭,我去梳洗一番。”
陸星河點瞭點頭,目光追隨楚月直到她消失在視線中,才望向桌上那碗醒酒湯。
一如既往的體貼,讓他的心口生出瞭暖意。
將醒酒湯喝下,沒多久,楚月穿著一襲輕薄的大紅色睡裙回來瞭。
這套睡裙,還是她為瞭應景特意定做的。
棉質的睡裙好似比以往穿的都要輕薄一些,隱約露出瞭裡頭的肚兜。
她以最快的速度上瞭床,拉過被子遮在自己身上,耳朵微微泛著紅。
“相公也去洗洗吧,偏房水已經放好瞭。”楚月小聲說道。
陸星河說瞭聲好,便去瞭偏房。
楚月故作鎮定,拿過床頭的話本子翻看著,隻是在聽見偏房中傳來的水聲時,平日裡用來消遣的話本子,此刻竟有些看不下去瞭。
她舉著話本子遮住自己的臉,暗自懊惱自己怎的這般沒出息,以至於水聲是何時消失的,陸星河是何時回到房中的,她渾然不知。
“在想什麼?”
頭頂突然傳來男人磁性的聲音,驚的楚月手一抖,書掉落在床上。
因為喝瞭醒酒湯,又洗瞭澡的緣故,陸星河原本微醺的醉意,此刻竟消散全無。
他眼神清亮,微微一笑,在紅艷的燭光下,這張好看到讓人癡迷的臉,竟讓楚月覺得有些不真實。
兩人四目相對,好半晌,楚月好似失去瞭聲音一般,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
陸星河伸手拿過桌上的酒杯,將其中一隻遞給瞭楚月。
“合衾酒。”
楚月紅著臉接過陸星河遞來的酒杯,兩人四目相對,緩緩交織著手臂將杯中酒水飲盡。
“嘭嘭!”
楚月隻覺得自己一顆心緊張的好似要跳出胸腔似的。
陸星河將酒杯放回桌上,轉而在楚月身旁坐瞭下來,他將她攬進懷中,低頭望去,楚月青絲如瀑,隨意散落在身後,一身紅衣襯的皮膚越加的嬌嫩白皙,衣領處略有些低,隱約露出瞭胸前的肚兜,肚兜下……
陸星河喉頭滾動瞭一下,收回視線。
“剛才在想什麼?”
楚月溫順的靠在陸星河懷中,面上滿含嬌羞。
“什麼都沒想啊。”
陸星河勾起瞭唇角。
“什麼都沒想,那你用書蓋著臉作甚?”
“就是……”楚月低垂著眸子,“想到今晚是新婚之夜,有些緊張。”
陸星河握著楚月的手,目光灼灼的望向她。
“不要怕,交給我。”
楚月點頭。
“嗯!”
床幔落下,透過紅燭的亮光,隱約能看到兩道相融的身影。
滿屋春色,牡丹初開,嫩蕊嬌香蝶恣采。
紅香點點的瑩白帕子被陸星河收起,他將已經熟睡的楚月環抱在身前,因為太累,她甚至連穿衣裳的力氣都沒瞭,胸前高挺的渾圓在被褥下若隱若現,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陸星河壓著再次湧上來的邪火,將衣服套在她身上之後便也沉沉的睡瞭過去。
這一夜,兩人都睡的很香。
……
楚月醒來的時候,屋外的天已經大亮。
她揉瞭揉雙眼,本想伸個懶腰,卻覺得腰和臀部酸麻的很,身下更是灼燒般的疼痛。
“嘶~”
聽見聲音,原本一臉淡然坐於楚月身旁的陸星河閃過驚慌。
“怎麼瞭?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楚月瞥瞭他一眼,沒好氣的嘟噥道,“還不是因為你。”
嘴上雖抱怨,面上卻瞧不出半點不愉快,甚至因為想到昨夜的經歷,一張小臉羞的紅撲撲的。
陸星河抬手掩瞭掩唇角的笑意。
“是我的錯。”
楚月望著他,眨巴眨巴眼。
“相公今日不用上朝?”
陸星河搖頭,“今日不用,陛下允瞭我兩日的假。”
隨後,他起身下床,將楚月小心翼翼的扶瞭起來,又拿過一旁的衣裳給她穿上,這才抱著她去瞭桌旁。
凳子上,早已被他墊上瞭軟墊。
楚月任由陸星河如同照顧孩子一般照顧她,此刻坐在軟墊上,心裡甜滋滋的。
“先吃點東西。”
折騰瞭大半夜,楚月確實是餓瞭。
她拿起勺子舀瞭蓮子粥放進嘴裡,蓮子的清香,混合著粥裡的絲絲甜味,尤其好喝。
夏日的時候,百花園收獲瞭不少蓮子,前幾日住在百花園沒少用蓮子做吃食。
蓮子粥便是其中之一。
熬好的蓮子粥,淋上少許蜂蜜,她還挺喜歡這種味道的。
“聽凝冬說你最近愛吃,早上便吩咐人做瞭。”
陸星河拿起筷子,夾瞭一隻蝦餃放進楚月身前的碗中,隨後又夾起一隻放在自己嘴裡吃瞭起來。
“什麼時辰瞭?”
楚月咽下口中的粥問道。
“這會應該是巳時。”陸星河回答。
“巳時……”楚月眉頭微微挑起,一臉埋怨的望著他,“你怎麼不早些喊我,按照習俗,新婚第二日還得去給娘和爺奶敬茶呢。”
望著她那難為情的模樣,陸星河忍俊不禁,卻還是憋著笑。
“他們會理解的。”
“會理解……”
楚月一噎,沒再理會他,隻埋頭扒粥。
喝瞭一小碗粥,吃瞭兩隻蝦餃,楚月摸著吃飽的肚子站起身來。
“快些快些,否則娘該笑話我瞭。”
“不急。”陸星河望向屋外,“凝冬,端上來吧。”
凝冬聽見聲音,端著托盤進瞭屋。
楚月是個大夫,對藥味極為敏感,她有些不解的望向陸星河,“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