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沒有回答他,隻是說道,“如果膝蓋已經開始萎縮,要特別重視,等再過幾年膝蓋完全萎縮,治療難度也會大大增加。”
她在陸三叔面前蹲下。
“將褲腿卷起來,我瞧瞧。”
陸三叔聽罷,趕忙撩起瞭褲腿。
楚月伸手捏瞭捏,又敲瞭敲陸三叔的膝蓋。
片刻之後,她站起身來。
“能治,但需要用到火針疏通經絡,促進排出遺留下的病灶,還需要用到水針導入藥液,過程會很痛苦,三叔如果能接受的話,我可以試試。”
陸三叔幾乎是想也不想就點頭。
“能接受!我能接受!”
為瞭這條腿,他這些年借著陸傢的影響力請來瞭不少醫生。
可膝蓋部位的萎縮從未停止過。
也因此,他不敢回應小青梅的感情,以至於如今三十一瞭還是單身,卻還是耽誤人傢姑娘一直等他到現在。
如果腿好瞭,他就能光明正大走到她面前瞭。
陸三叔攥緊瞭拳頭。
陸老爺子見狀,哈哈一笑。
“治腿先不著急,星河剛醒來,需要休息,咱們就不在這裡摻和瞭,等楚小姐這邊閑下來瞭,咱們再約她。”
陸三叔忙點頭。
“好。”
緊接著,陸老爺子在陸二叔的攙扶下,出瞭房間。
“爸,沒想到那楚小姐還真是個有本事的。”陸二叔說道。
陸老爺子嘆瞭口氣。
“誰說不是?小小年紀就有這麼一身本事在身上,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陸三叔走在兩人身後,臉上滿是認同。
房中,陸母望著陸星河。
“星河,公司那邊還有事,爸媽就先回去瞭。”
陸星河點頭。
“好。”
陸母轉而又望向楚月。
“楚小姐,這次多虧你瞭。”
楚月淺笑。
“應該的。”
陸母笑瞭笑,挽著陸父的胳膊離開瞭房間。
陳醫生和護士見狀,也都道別離開瞭。
陸星妍也尷尬一笑。
“我那邊公司也還有事,我先去公司瞭,月月,星河就交給你瞭。”
說完,一溜煙就沒瞭人影。
楚月笑瞭笑,再次望向陸星河時,臉上的笑容逐漸放緩。
她來到陸星河床前。
“你是學長,還是……”
陸星河一雙眸子定定的望著她。
“你希望我是誰?前者還是後者?”
楚月略微思索之後說道,“雖然知道你與他關系匪淺,但我這個人很自私,還是希望你是那個陪伴瞭我七十三年的人。”
陸星河笑瞭。
“如你所願。”
楚月笑著撲進瞭陸星河的懷中。
“相公,我好想你。”
陸星河低頭吻瞭吻楚月的額頭。
“我也是,你走後的每一天,我度日如年。”
楚月嘆瞭口氣。
“往後可能不能再叫你相公瞭。”
陸星河嗯瞭一聲,“入鄉隨俗,該改口叫老公瞭。”
楚月捏瞭捏他的臉。
“隻有結瞭婚的人才能叫老公,人傢現階段連你的女朋友都不是呢。”
陸星河當即說道,“那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不行!”
楚月想也不想就拒絕瞭。
陸星河蹙瞭蹙眉頭,“為什麼?你不想嫁給我瞭?”
“那倒不是。”楚月笑望著他,“雖然我已經到瞭法定結婚年齡,但人生漫長,總不能現在就進入那種一眼能看到頭的生活?”
“那你想……”
“我想重新和你談一場戀愛,就從男女朋友開始。”她站起身,朝著陸星河伸出手,“你好陸先生,我叫楚月,往後請多多關照。”
陸星河滿臉寵溺的伸手握住瞭她。
“好,也請你多多關照。”
楚月笑瞭笑,抽回手。
“我剛才給你檢查過身體,已經無礙,休養幾天就沒事瞭,學校那邊還有點事,我得先回去瞭。”
陸星河猛的拉住她的手。
“我剛醒來,就不能多陪陪我嗎?”
楚月瞥瞭他一眼,“咱們現在什麼關系?”
陸星河做瞭個握手的動作提醒楚月。
“我們現階段不是男女朋友嗎?”
楚月笑瞭笑,在床邊坐下,“行吧,男朋友,再陪你一會,不過下午天黑之前我一定要趕回去。”
陸星河點頭。
“好。”
兩人在一起聊瞭很多,陸星河也逐漸將腦海裡的記憶融匯貫通,還在楚月的引導下將手機的使用熟悉瞭一遍。
下午,楚月陪陸星河吃瞭晚飯才離開。
還是陸星河親自吩咐陸傢的司機送的她。
要不是楚月堅持要他在傢裡休息,他恐怕要親自將她送回學校瞭。
因為擔心學校門口還有記者蹲守,楚月戴著口罩,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混在人群中往校門口的方向走,饒是她低調前行,也還是有記者註意到瞭她。
“楚小姐,您終於出現瞭,我想問一下,楚氏集團總裁,也就是你的大伯,將你從楚傢趕出去是真的嗎?”
“楚小姐,你是否真有奪回楚氏的打算?”
“楚小姐,請問你奪回楚氏之後,會不會善待你大伯一傢?”
……
一系列犀利的問題,楚月一個都不想回。
她繼續捂著臉往前走,但因為她身子弱小,而前方記者又眾多,實在是難以前行。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一道身影,護在楚月面前。
他拿出自己的證件。
“我是警察,還請大傢不要聚集在學校門口采訪,這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你們長期堵在這裡,對學校的影響很不好。”
記者見連警察都驚動瞭,趕忙疏散開來。
警察護著楚月進瞭校門,學校的門衛將記者全部攔在瞭門外。
楚月見自己終於從記者的包圍圈中被解救出來,也松瞭口氣。
“謝謝你啊,警察同志……”到這時,她才看清瞭來人,正是前幾天傅雅婷報警之後來的警察之一,“是你啊,你怎麼來我們學校瞭?又有人報警要抓我瞭?”
那名警察抓瞭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之前的事,不好意思啊,我叫陳濤,今天來醫學院不是為瞭抓人,而是想請你去救人的。”
楚月眉頭微挑。
“怎麼回事?”
陳濤嗐瞭一聲,“上次我們頭兒從這裡回去,聽瞭你的話乖乖的去做瞭個腦部檢查。”
楚月瞭然。
“哦,腦部腫瘤,不過發現的早,還是良性的。”
陳濤滿臉驚訝。
“你怎麼知道?”
楚月笑望著他,“你猜我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