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金屋

作者:風光霽月 字數:3107

二皇子看著她在自己跟前那樣別扭卻又無力的嬌柔模樣,心中的喜歡不自禁又多瞭一些。當真是能夠將她疼惜到骨子裡去的,不想現在就強占瞭她,卻也忍不住想要碰觸她。

指尖在她頸項細膩的肌膚流連,見她始終不肯給他一個正眼,索性在她臉頰落瞭一吻,下|身已經禁不住火熱的抵著她的大|腿。

“你不肯親我,那隻能我親你瞭。”

齊妙擰著眉,著實是被嚇到,也被他惡心到瞭。才剛做好的心裡防備全部崩塌,什麼隻要活下來就能安然無恙,被徳王的逾矩全都嚇的不見。她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的無助,無助到掙紮無用,隻能哭的程度。

見她的眼淚又一次湧落,沿著眼角和耳根滑下沾濕|瞭一小片褥子,二皇子終於還是長嘆瞭一聲翻身坐起。

“罷瞭,我說瞭會給你時間,就一定會給你時間。雖然你現在舍不得過去的生活,可是時間久瞭,你必然會知道我的好。而且我這也是在救你,你跟著白子衿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齊妙轉回頭看向二皇子的背影,眼中的厭惡和無助已經被驚恐取代。

二皇子這種篤定的語氣,足以說明他已經打定主意向白希雲動手瞭,更或許,他已已經對白希雲下手瞭!

他們曾經是好友,是兄弟,隻因為一個身份橫在中間,且二皇子還不能確定白希雲到底會如何,就已經撕開瞭偽善的面具對他們下手。萬貴妃的養育之恩不顧,白希雲的兄弟之情不要,篡權謀位,意圖殺害皇帝,現在又對她強取豪奪。

齊妙心中對他的厭惡早已化作實質。

二皇子像是感覺到她的厭惡,笑著回過頭來捏瞭捏她的臉蛋,隨後將指尖沾染的眼淚捻瞭捻,笑道:“我會安排人來服侍你,你放心,雖然你不能動作,但是他們若有半分慢待你的,你既隻管告訴我,我到時候拆瞭他們的骨頭,料他們也不敢對你不盡心。我稍後還要回去處理其他的事,你安心的住在這裡,我回頭再來看你。”

齊妙咬著牙不看他。

二皇子也不介意,又在她白膩的手上捏瞭一把,這才強壓著欲|火快步離開瞭。

他怕在多留片刻,就會禁不住要侵犯她。

二皇子剛離開,就有一位老媽媽和兩個俏麗的婢女進瞭門來。

那老媽媽四十出頭的年紀,身材敦實,梳著溜光的圓髻,斜插著一根素銀的扁方,穿瞭墨綠色的褙子,打扮的十分利落。兩名婢女都是十五六歲,容貌生的秀氣討喜。

三人到瞭床畔,屈膝給齊妙行禮。

老媽媽顯然是管事嬤嬤,知道二皇子在做什麼,也不管齊妙能不能說話,就自顧自道:“姑娘安好,老身姓崔,這兩個丫頭一個是淺青,一個是白縷,都是王爺親自挑選來服侍姑娘的。往後您有什麼吩咐就隻管說,奴婢們一定盡心服侍姑娘。”

那兩個婢女便上前來行禮,身量高一些的自稱淺青,豐腴一些的自稱白縷,給齊妙行瞭禮。

齊妙抿著唇,原本不想理會他們的。可是轉念一想,她目前還絲毫動彈不得,不論什麼都要依靠這三人,況且他們也隻是下人聽吩咐辦事,並不是他們來針對她,是以她便對她們禮貌的笑瞭一下。

她就那麼癱軟在床上,自己如此孱弱,又是被王爺囚禁在此處的,等於是搶來的,卻沒有遷怒於他們,而是給瞭他們尊重,崔嬤嬤、淺青和白縷心裡對齊妙的感官都十分的好。雖然這位姑娘頭發散亂面色蒼白,可依舊難掩魅惑人心的美貌,性子又是這樣好,也難怪王爺會將人強搶來養在此處。

“姑娘,您口渴嗎?奴婢給您倒杯來吧。”

齊妙“嗯”瞭一聲,當然聲音依舊十分微弱。

白縷立即去倒瞭一杯溫水來,以雨過天青的蓋盅端來。

水來瞭,可人卻癱在床榻上,好好的人卻被迫如此,甚至日後吃喝拉撒等等私密事都要依靠人,這心情將會如何?

三人心裡都十分憐惜。

崔嬤嬤便將齊妙扶起,將引枕疊起,讓齊妙靠坐著是。白縷便將一湯匙一口口將溫水喂瞭進去。

喝瞭半杯水,齊妙舒服瞭一些,這才有餘力打量周圍的景物。

她現在身處的是臥室裡間千工床上,落地圓光罩垂下淺黃色的輕紗,與連內外的絹燈燈光呼應著,將一應黃花梨木的櫥櫃、圈椅和床畔的方桌都撒上瞭柔和的金色。

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憑窗放置的黃花梨木妝臺上堆放著各色脂粉首飾,稱得上琳瑯滿目。

而最引人註意的,卻是妝臺旁那面能夠照人全身的西洋美人鏡。西洋鏡難得,能得一面這樣大的鏡子,在這個時代,怕是宮裡的娘娘都難有的。更不必說集錦格子上的紅珊瑚黃玉擺設,還有琉璃花樽之中以紅寶石和藍寶石制成的惟妙惟肖的月季花兒。

整個屋子,珠光寶氣,滿目生光。讓齊妙想到瞭一個詞——金屋藏嬌。

她竟然是成瞭金屋藏嬌的嬌!

齊妙嫌惡的別開眼。可是看向床帳,卻知那是極為難得的金絲絞紗帳。就連賬上的金鉤上都嵌著寶石。更不用說床腳鬥櫃上擺的羊脂白玉的蓮花形香盒。

真是夠瞭……

她真的不願做任何人的粉頭,不想做攙和在徳王婚姻之中的第三者。

不知道白希雲的身子如何,從獄中放瞭出來,必定勞損瞭許多。還有元哥兒,這麼多天不在身邊,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樣,有沒有生病,有沒有人細心照顧,能不能吃得飽,會不會被蚊蟲叮咬。

她真的想回傢去。

也就是此時此刻,齊妙才恍然發現,在她的心裡,早就已經將有白希雲和元哥兒的地方當成瞭自己的傢。而在現代時的那棟房子,已經淡忘瞭很久瞭。

她雖然沒有哭泣,但是眼中的憂鬱和落寞卻是毫不掩飾的。嬌柔的美人就這麼披散著長發呆坐著,不能說,不能動,就連做做針線消磨時間都不能。躺下坐起還都要借他人之手。

從沒見王爺對誰這麼上心過。

也從沒見過那個姑娘被人這麼虐待過。這樣的對待,簡直比鞭笞還要令人難熬。

淺青就笑著道:“姑娘想聽話本嗎?奴婢略識得幾個字,給你讀一段話本可好?”

齊妙費力的搖瞭下頭,她現在心亂如麻,哪裡聽的下話本去?

白縷就道:“奴婢給姑娘梳洗吧。天色晚瞭,稍後也可以安置瞭。”

這一次見齊妙沒有反對,崔嬤嬤就與淺青和白縷合力扶著齊妙起來坐正瞭,為她簡單的梳洗起來。

齊妙望著搖曳的燈光,出神的想著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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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焱,你醒瞭!”田莊的廂房裡,忽然傳來駱詠歡喜的大呼。

白希雲在靠在廊下的柱子上發呆,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快步進瞭屋裡去。

兩天瞭,從管鈞焱那日渾身是血的回瞭傢就一直昏迷,他和駱詠都心急如焚。大夫說管鈞焱雖然受傷失血,但是也不至於昏迷這麼久,最主要的原因是刀子上塗瞭至人麻痹昏迷的毒藥。

若非管鈞焱意志力驚人,可能根本都回不到田莊,半路就昏迷瞭。他身上有四處傷口,最嚴重的是背後斜砍的一道刀傷,回到田莊時候還不停的流血。如果他不能回來昏迷在路上,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人是醒來瞭!

白希雲到瞭床畔,正看到駱詠給管鈞焱喂水。

“阿焱,你覺得怎麼樣?我這就叫大夫來給你診治。”白希雲雖然很想立即就問問齊妙到底怎樣瞭,但第一時間還是關心管鈞焱的身體。

左右他已經煎熬瞭兩日夜,也不差這麼一會子瞭。

因為管鈞焱渾身染血的回來,而齊妙卻不知所蹤,白希雲就知道必定是出瞭大事,齊妙應該不是被抓走,就是人已經不在瞭。

白希雲不敢多想,因為隻要多想,他就會撐不住要崩潰瞭。

吩咐瞭人去叫瞭大夫來,先給管鈞焱徹底診治瞭一番,確X定已經無礙後,大夫便出去吩咐人煎藥。

管鈞焱的頭腦還不是很清楚,但是背後尖銳又麻痹的疼痛多少能拉會一些神智。他沙啞的道:“天黑瞭。”

駱詠苦笑道:“你都昏迷兩天瞭。”

“什麼!”管鈞焱呆愣住瞭:“我昏迷兩天瞭?!那二嫂就是被抓走兩天瞭!”

抓走!

白希雲終於聽到齊妙的下落,焦急的問:“當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傷瞭你?”

管鈞焱回憶起當時場面,不僅憤慨又惱怒:“當日其實是二嫂救瞭我……”

管鈞焱將當日的場面細致的描述瞭一遍,說到最後,險些就要捶胸頓足。

“如果當時不是二嫂拖住那些人,我定要與他們搏命的。”

駱詠頷首道:“我理解,即便是為瞭子衿,你也會拼命的,弟妹這般大義,是等於保全瞭你,也是給她自己留下一線希望。至少咱們現在能從你口中得知她的消息,知道她是被人抓走,而對方沒有要殺害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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