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聽瞭陸之遙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瞭笑。“小姐言重瞭,我怎麼好意思麻煩小姐。”
“你才是言重瞭,吃頓飯的事而已,他若不來,咱們不是一樣都得吃?”陸之遙略帶責備的看瞭雨蝶一眼,又繼續問道:“對瞭雨蝶,一直沒聽你說過,這位教你醫術的老先生,是城裡的哪位郎中?或者,是哪個藥房的?”
“這個……”雨蝶認真的想瞭想,然後搖瞭搖頭,“我沒聽他提起過。”
“那他是怎麼和你說起,京城最近不太平的?還說瞭什麼?”陸之遙問瞭自己最想要問的問題,但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那死人的事情,已經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瞭。
雨蝶神情凝重的深吸一口氣,盯著陸之遙的眼睛,雨蝶先是思考瞭片刻,而後下定決心般的開瞭口,說道:“師傅本來不讓我說的,但我聽綰月說,最近死的兩位大臣,似乎是與八皇子有關系,所以我想,還是告訴小姐的好。”
雨蝶的話讓陸之遙眸光一閃,坐直瞭身子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師傅其實也沒說什麼,不過有句話我覺得挺奇怪的。他說……惡狼要回京瞭,京城這段時間一定不會太平,讓我小心一點。”
“他可知道,你是我的丫鬟?”
“他知道我在相府為奴,也問起過我主子是誰。因為我之前在遇見他的時候,就是經常去給你采藥,那會兒他還笑我,說我又不是賣藥的,怎麼總是采一些那類的藥材。我也沒有多想,見他又不像是城裡人的模樣,就隨口告訴瞭他,說是給小姐你用的,後來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惡狼要回京瞭?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和最近的兩起命案有關系嗎?
陸之遙若有所思的想瞭想,覺得這老頭兒有點意思。雨蝶隻是個小丫鬟,就算京城裡有再大的風波,又與她有什麼關系?除非是這相府出事瞭,才有可能波及到她……
陸之遙忽然表情一愣,然後倏的從椅子上站瞭起來。
“小姐,怎麼瞭?”雨蝶看著陸之遙不安的視線,緊張的問道。
“沒事,你先出去吧,讓我想想。”陸之遙腦子有點混亂,這個雨蝶的師傅,到底是什麼人?他對雨蝶說的話,到底是給雨蝶聽的,還是想讓雨蝶帶給自己的?惡狼回京……朝中有很多大臣是在京中,還有很多是外派到各地,他指的究竟是哪隻狼?
陸之遙對朝中的事情並不清楚,陸遠征平日回來也什麼都不說,嘴緊得很。葉蓮蓉倒是有可能知道些什麼,不過也不可能老實的就告訴自己。林逸南那邊,恐怕心煩著呢,陸之遙也不想有什麼事都去麻煩他。那麼剩下的,還有誰能告訴她她想知道的事情?
陸之遙不斷的努力在腦海裡搜尋著,能告訴她一些消息的人。最後想瞭很久,她想到瞭藍若綾。
藍若綾也算是朝廷的人,日日在外跑,知道的消息不少,想找她應該也不難。
陸之遙這麼想瞭,便立刻去做瞭。隻身一人出瞭相府,陸之遙朝西北方向的衙門走去。眼看著已經到瞭門口,就差開口問門口的侍衛藍若綾在哪裡瞭,陸之遙卻突然看到瞭一個她不想看到的人。
“你來這幹什麼?”殷劍離眉頭緊皺的看著,正要張嘴說什麼的陸之遙,慢步走到瞭她的身邊,冷聲問道。
陸之遙一看是殷劍離,便把已經到瞭嘴邊的話咽回瞭肚子裡。冤傢路窄,沒想到在這也能碰到他。
陸之遙隻低著頭,並沒回答。殷劍離看著陸之遙沉默不語的樣子,嘴邊慢慢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不會是想來衙門打聽打聽,看那楚子騫什麼時候會回來吧?”
殷劍離心中還認為陸之遙和楚子騫是一對奸夫**,這對陸之遙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是件好事,所以她不準備狡辯什麼。
“我還有事,先走瞭。”陸之遙小聲的對殷劍離說道,轉身就想要離開。
殷劍離看著陸之遙的背影,冷哼一聲,警告道:“你最好老實一點,楚子騫若是真的還有膽子再來京城,那他就一定走不瞭瞭。”
陸之遙背對著殷劍離,嘴角也輕輕勾起,不屑的一笑。美人閣和楚子騫是半斤八兩,殷劍離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給誰看?
殷劍離目送著陸之遙走遠瞭,也就繼續前行去辦自己的事瞭。躲在暗處的藍若綾,在等到兩人都徹底離開之後,才走瞭出來。
“剛剛那女的,和你們說什麼瞭?”藍若綾問著門口的侍衛。
“什麼都沒說就走瞭。”
陸之遙好端端的跑這來幹什麼?難道真是來找自己的?
藍若綾心生疑惑,卻也沒主動去找陸之遙問個清楚。一直忙到晚上,她回到瞭八皇府,巡視瞭一圈八皇府周圍,在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之後,藍若綾走進瞭林逸南的別院。看著正守在林逸南門前的凌奕,問道:“今天發生什麼事瞭沒?”
“什麼事都沒有,放心吧。”
藍若綾點瞭點頭,道:“那我先回去瞭。”可沒走兩步,她就又停瞭下來,轉過頭看向瞭凌奕,問:“主子睡瞭沒?”
“這個時候肯定沒呢,找他有事?”
藍若綾遲疑的嗯瞭一聲,又走回到林逸南的門前,敲響瞭房門,然後走瞭進去。
“什麼事?說吧。”林逸南已經聽到瞭藍若綾剛剛和凌奕的對話,他放下手上的書,抬起頭來看向瞭她。
藍若綾把陸之遙今天到衙門去瞭的事情告訴瞭林逸南,林逸南聽後,微微一笑。“我知道瞭,你退下吧。”
吃完晚膳,陸之遙坐在院子裡的樹下,雙臂環抱著膝蓋,下巴抵在膝蓋上發呆,涼風一陣陣吹過,無比愜意舒坦。
“小姐,你小心涼著!”綰月和雨蝶一左一右的站著,生怕陸之遙的身子有什麼不適。陸之遙被她們嘮叨的多瞭,也就隻好站瞭起來。眸光微亮的看向兩人,陸之遙嘴角噙笑的問道:“你們說,要是以後京城裡的人個個嘴裡都說,我是淫/婦的話,你們兩個要怎麼辦?”
“無所謂啊!小姐以前又不是沒被說過!”綰月心直口快,想也不想就答道,讓雨蝶立刻抬手打瞭一下她的後背,綰月才後知後覺起來。
“小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瞭?哪個又在你面前嚼耳根子瞭?”綰月不自在的縮瞭縮脖子,小心翼翼的追問。
“你說的對,反正都習慣瞭,是無所謂瞭。”陸之遙坦然的松瞭口氣,“沒發生什麼,就是我胡思亂想,隨便問的而已。走吧,咱們回屋。”
“我給小姐燒水去,等下沐浴完就休息吧。”雨蝶轉身走出院子,綰月也快步跟瞭過去,剩下陸之遙一人回瞭房間。
陸之遙剛剛進屋,不出片刻,就聽到房門被打開瞭。以為是綰月回來瞭,她也沒太在意。一邊脫下外袍扔到桌子上,一邊等著綰月進來。可當她看到那進屋的人是誰後,不禁猛地向後退瞭兩步,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問:“你怎麼來瞭?”
林逸南臉上的表情有瞭一瞬間的尷尬和僵硬,看瞭看那桌子上的長衫,林逸南輕咳瞭一下,接著調侃道:“現在不來,難道等你一會兒沐浴的時候再進來?”
“你竟然偷聽我們說話。”陸之遙撇瞭撇嘴,抓起長衫手忙腳亂的又穿上瞭。
林逸南眼底劃過一絲笑意,等陸之遙穿好後,走瞭過去坐到瞭椅子上,“你這‘淫/婦’可當的不稱職,這麼緊張幹什麼?”
“看來八皇子過來,就是想調侃我的?”陸之遙在林逸南的身邊坐下,給他倒瞭杯涼茶遞瞭過去。
林逸南喝瞭一口,扭頭看向瞭陸之遙。“我還以為你請我喝的會是酒。”
“八皇子別開玩笑,你見過哪個茶壺裡裝著酒的。再說瞭,我是酒膽大,酒量小,若是平時張口就喝酒,這整個相府恐怕早被我鬧翻瞭。”
“你也知道。”林逸南想瞭想陸之遙喝醉之後的模樣,意味深長的回瞭一句,聽的陸之遙有點別扭。
“八皇子過來到底是有什麼事?”陸之遙想起正事,表情認真的發問。
“不是你找我有事嗎?”林逸南反問,在看到陸之遙一臉迷茫後,眉頭微攏,“那你跑去衙門找藍若綾是要幹什麼?”
陸之遙心一驚,沒想到林逸南竟然什麼事都知道。“我是有事想找藍姑娘幫忙,沒想找八皇子你的。”
“她都能幫你的,本皇子難道就不能?”林逸南一聽陸之遙這麼說,不知為何,心底竟有一種類似失落的感覺一閃而過。
陸之遙大意的沒發現林逸南話中的不悅,重重地嘆瞭口氣,說道:“不過竟然八皇子這麼樂於助人,那我就直接問你好瞭。八皇子,你可知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外派的官員要回京來?”
林逸南目光深邃的看著陸之遙,猜不出這丫頭是又要玩什麼花樣,便不解的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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