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蘇莫邪還未回答.傅青衡倒是忍不住瞭.“出征打仗豈是兒戲.怎可帶個‘女’子一起上路.陛下可是去開拓疆土的.不是去遊山玩水的.”
忘憂也不生氣.抬手指瞭指那趴瞭一地的雪狼.“若是我以訓練出這些雪狼為條件.不知傅將軍是否就能答應瞭呢.
傅青衡一愣.蘇莫邪瞬間瞇起瞭眼眸.
“我不知道你們是以怎樣的法子來訓練這些雪狼.但想必過程一定不輕松吧.忘憂雖是一介‘女’子.平庸膚淺.更不懂領兵打仗之事.但是承‘蒙’上天眷顧.與靈‘性’獸類頗有緣分.耳能聽得懂獸語.手能驅使它們前行.”
說到此.忘憂刻意瞥瞭眼傅青衡的神‘色’.見他半信半疑的模樣.不由抿‘唇’一笑往前走瞭一步.隻見她拍瞭拍手.喚起那趴在地上雪狼們的註意力.緊接著雙手平攤往上抬瞭抬.仗著三隻神獸都在身旁.所以也不多費工夫.直接出聲道:“都起來.”
剛剛那隻沖出來的雪狼應該是這群狼崽子的頭頭.它不動作其它狼崽子都不敢動.估計是被突然冒出來的白澤和麒麟獸嚇的著實夠嗆.所以這會兒反應不過來.隻是照著本能趴在地上直哆嗦.
白澤有些不耐.齜著牙哼瞭一聲.雪狼雖是野獸.卻也不傻.看見白澤在那紅襖‘女’子身邊服服帖帖的樣子.就知道那‘女’子必定不簡單.既然它們要聽白澤的.白澤聽那‘女’子的.那‘女’子說什麼.它們照做肯定就沒錯.
這麼順著想法.那隻成年雪狼就哆哆嗦嗦站瞭起來.它這麼一站.身後那些雪狼崽子們就全部站瞭起來.
忘憂滿意的點瞭點頭.褪下手腕上的一隻銀鐲子隨手遞給瞭一個訓練雪狼的士兵.讓他拿好.自己則走到瞭那隻雪狼的身旁.
不甚在意的蹲下瞭身.此刻她與那隻雪狼的距離.足以讓她被咬的血‘肉’模糊.但她絲毫不怕.還伸手‘摸’瞭‘摸’它的皮‘毛’.微微俯下身在它耳邊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你們落在人類手裡.逃不掉也躲不開.可惜我雖然瞭解你們的悲哀.卻也救不瞭你們.但是以後我若跟隨這大軍出發.多少也能照顧你們一點.讓你們少受些折磨.所以啊.你得幫幫我.”
忘憂伸手指向剛才給予鐲子的那個士兵.拍瞭拍雪狼的背.又輕聲嘀咕瞭些什麼.於是眾人就見到剛剛還哆嗦著站不穩的雪狼.突然間眼‘露’兇光.呲瞭呲牙.猛地向那個士兵撲瞭去.
這一變故產生瞭慌‘亂’.尤其是那個手拿銀鐲子的士兵.更是不知所措連連後退.腳下一踉蹌就跌在瞭地上.驚慌間.那隻雪狼已經來到瞭他的面前.他下意識的抬手抱著頭等待被撕咬的痛楚.可過瞭好一會兒卻什麼動靜都沒有.
微微睜開眼.就見紅襖‘女’子站立在他身前.那隻雪狼蹲在其腳下安分守己乖巧的很.
忘憂稍稍低下頭.對那士兵道瞭聲抱歉.隨之轉身面向傅青衡.聳瞭聳肩眼中閃著挑釁之‘色’.
傅青衡蹙起眉.雖是不怎麼高興.但卻不得不感嘆.且不說陛下‘花’瞭多少時間.就單單拿他來說.馴服這些雪狼.最快也‘花’瞭將近一月有餘.可眼前這小丫頭.就過去‘摸’瞭‘摸’它.在它耳朵嘀嘀咕咕說瞭幾句.那隻雪狼就乖順無比瞭.這也真是奇瞭怪瞭.
“怎麼樣傅將軍.我可有資格隨你們一起上路瞭.”
傅青衡冷哼一聲不作回答.實則已經算是默認.蘇莫邪這時開懷大笑總算出瞭聲.他拍瞭拍手眼中滿是贊許之‘色’.
“好.很好.我從不知道忘憂居然還有如此本領.早知如此.我該早些讓你來這練兵場參觀的.若是有你的訓練.這些雪狼勢必會更加勇猛無比.”
忘憂頷首一笑.“陛下謬贊瞭.我隻是比尋常人多瞭幾份幸運罷瞭.可能上輩子是某個獸族的‘女’大王.所以這輩子投胎為人.也與野獸特別投緣罷瞭.”
忘憂自我調侃.一邊慶幸蘇莫邪沒有問她為何要隨大軍出征.一邊則疑‘惑’.為什麼蘇莫邪沒有問.
她從蘇醒後不久.就從不少人口中得知.當初她之所以能活下來能來到雪國.其實是因為雪國的聖‘女’大祭司.她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是蘇莫邪.就以為是蘇莫邪救瞭她.實則卻不然.後來麟兒和小白也告訴過她.是那白塔之上的聖‘女’祭司找到瞭她.讓那紫殊風華開瞭‘花’.所以麟兒才放心的和她走.下山後才遇見瞭蘇莫邪.那個怎麼看怎麼透著妖氣的邪魅男子.
她知道蘇莫邪救她回來必有所圖.但時至今日.她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圖什麼.雪靈鳥帶來各方八卦的消息裡.也聽到瞭什麼“命定之人”“轉機之人”諸如此類關於她的話題.但蘇莫邪卻從未與她提及過.偶爾她好奇問起.蘇莫邪也隻是一語帶過.總是有意無意的轉移瞭話題.忘憂便知道.他這是不想說.
早些日子就聽說瞭要打仗的消息.但是若非今日來到這練兵場.若非親眼見到此等陣勢.她還處於‘迷’茫狀態不做多想.但今日見到瞭.便才真真感受到瞭一觸即發的戰爭之勢.
幾乎就是鬼使神差般的.她脫口而出要隨軍一起出征.因為她知道要勸蘇莫邪放棄戰爭.跟讓這雪國皚皚白雪全部融化瞭一般困難.何況她隻是一個過客.根本就沒有立場去勸.而那妖孽般的男子何等深不可測.她不信他留下她.隻是放在宮裡養著做一方擺設.
總有利用到她的時候.就算此刻她不請求.日後也勢必會讓她跟著他一起走.她不像那些雪狼.不知人類要是殘忍起來.比什麼都可怕.所以即便有著鋒利的獠牙.依然會被制服住.‘弄’的遍體鱗傷.
她說瞭.她隻是區區一介‘女’子.除瞭比尋常姑娘多養瞭幾隻神獸外.幾乎就是一無是處.而且起死回生大病初愈.身子越發不如從前.她隻是照著心之所向的路在走.因為不管如何.她能確定這條路隻要一直往前走.一定會重遇某個人.
她想在看看那一雙眼.如果依然冷漠如昔.那便殺瞭.如果有半分錯愕溫柔.那便釋懷瞭.從此與君陌路.離開這紛紛擾擾的漩渦中.獨自隱居.快活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