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鐘情?”薛隱發問。
“算是吧。”
沈彥聳瞭聳肩,幽幽道:“那會兒就是覺得挺驚訝的。沒想到小時候那麼討人厭的丫頭,竟然出落的這麼漂亮瞭。還有脾氣秉性,簡直是顛覆瞭我的記憶。要不是她的身份毋庸置疑,我真懷疑她是不是換瞭另一個人。”
“然後呢?沒跟你哥搶?”
薛姑娘大概是在山上待的實在太無聊瞭,這會兒好不容易來瞭個人跟她聊聊八卦,頓時讓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搶?”沈彥挑眉:“是想搶來著,我還下瞭決心,想著如果她肯跟我走,我就放棄一切。什麼身份地位,富貴榮華啊,我通通可以不要。隻可惜……她愛的不是我。所以我永遠隻能是她的小七,而不是夫君。”
薛隱點瞭點頭,下瞭結論。“別的我不知道,但你哥的脾氣絕對比你好。”
“拉倒吧!”沈彥不屑的直搖頭:“他是那種你跟他說十句話,他能應你一句,都已經算是很看得起你的性子。他母妃去世的早,大哥二哥看不慣他,時常捉弄他,最後卻把自己給整哭瞭。不過有一點毋庸置疑,他對木頭確實是很好。木頭就算是想要他的命,他保證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薛隱頓瞭頓,附和道:“這天下大事,我一普通小百姓管不著,也不想管。如今三國歸一,全部成瞭大溟的國土。新上任的帝王我有所耳聞,聽百姓們紛紛稱贊,想必是個明君。你嫂子有眼光,還好當初沒答應跟你私奔,不然哪有今時今日這般風光?”
沈彥不悅,反駁道:“她可不是那種庸俗的人。大溟曾經流傳過一句話,說這沈之一姓,還比不過沐之一姓有名。一切全因大祭司沐嘯神通廣大,沐傢的地位無可撼動。為此,朝中眾臣開始擔憂沐傢功高蓋主,全部上奏勸我父皇打壓沐傢。父皇性子優柔寡斷,便把此事交給瞭我三哥處理。三哥知道沐傢沒有造反之意,無奈被推到瞭風口浪尖,他騎虎難下。最後大祭司自己服下毒藥身亡,留下木頭一人無依無靠。木頭從小就喜歡我三哥,父皇見其可憐,就把她許給瞭我三哥。”
“娶妻是小,實則木頭是沐傢最後一絲血脈,她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但草包一個,不足為懼。本來大祭司死後,就該斬草除根,把沐傢徹底廢掉。無奈父皇自己下不瞭決心,就幹脆扔給三哥處理。三哥會意,他知道這場夫妻根本做不長久,木頭遲早會死在他手中。所以自從娶木頭進門,就對她一直沒有過好臉色。後來,幾位哥哥為奪太子之位,紛紛去玄武山取麒麟之血。木頭和三哥一起去的,最後卻隻有三哥一個人回來。”
薛隱一愣,眨瞭眨眼迷茫道:“是為瞭她的安全,把她藏起來瞭?”
“呵呵。”沈彥皮笑肉不笑道:“你可真天真。都說瞭三哥有心要殺她,怎麼可能還把她藏起來?他們去瞭玄武山脈水下巖洞,後來洞塌瞭,三哥走瞭,木頭一個人被埋在瞭裡面。不過木頭福大命大,沒死,被當時的雪國君王蘇莫邪救下,改名換姓在雪國住下瞭。”
薛隱小聲驚呼,不可思議的瞥瞭眼沐煙所在的屋子,驚嘆道:“你三哥來這麼一手,你嫂子居然還能原諒他,可見你嫂子對他是真愛啊!”
“是啊。”沈彥很誠實的承認。“所以我才退出的嘛。我們都以為木頭死瞭,三哥表面裝作沒事,其實心裡疼著呢。邊關戰亂之時,木頭出現在敵軍陣營中,那時我腦子一片空白,想都沒想就追瞭出去,就是為瞭確認她到底是不是木頭。一向冷靜的三哥都說不出話瞭,直到看我要踏入敵方陷阱,才勉強定下神攔我回去。之後一個人趁著夜黑,潛入敵城,要去找木頭,卻不料落入瞭蘇莫邪的圈套。要不是有柳姑娘相助,我們也逃不出來。”
薛隱聽的明白,問道:“如此說來,你三哥對於失而復得的媳婦,應該寶貝的很才是。那她第一個孩子是怎麼流的?”
提起這事,沈彥就恨得牙癢癢。憤憤道:“一次意外,木頭被蘇莫邪又抓去做人質。我們擔心她,和三哥商量過後,決定拿我去做交換。蘇莫邪同意瞭,木頭回到瞭三哥的身邊。後來三哥用計送我出城,派人在回程的林子裡接我。可惜來的人都被大哥殺瞭,我雖然識破瞭大哥的詭計,但沒能逃脫,遭瞭他的毒手。”
“聽三哥說,我那會兒已經沒瞭氣息。屍體被掛在瞭敵方城墻上,木頭聽聞此消息,不顧三哥攔阻,騎馬來到城門前看見瞭我的慘狀。她身子本就不好,腹中孩子的狀況一直就不穩定。如今又受到瞭這般刺激,孩子就這麼沒瞭。三哥說,當時城墻之上佈滿弓箭手,她視若無睹,整個人癱在瞭地上,血水都侵濕瞭她的衣裙。”
“真的假的?沒瞭氣息不就是死瞭麼?我看你現在活蹦亂跳的,身子好的很嘛!”薛隱畢竟是學醫的,有些關於她知識范圍內的東西,是不能褻瀆的。
沈彥就知道她不信,說實話,他自己都不信,不過事實就是如此。三哥豁出去半條命,救瞭他和木頭的命。
“不信是吧?你不是神醫嘛,給你看看傷口估計你就信瞭。”
說著,沈彥就動手解開瞭衣袍。本以為身為姑娘傢,一個男人就這麼當著你的面寬衣解帶的,不說罵他流氓吧,至少你也得害羞一下是不?無奈薛神醫雙手抱胸,眼睛一眨不眨,就盯著沈彥的胸口,十分鎮定的看著他脫。
這麼一來,沈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瞭。嘴巴一賤,脫口就道:“你到底看過多少男人脫衣服啊?”
薛隱不甚在意,答的順口:“沒有百來個,也至少**十吧。”
“……”沈彥下意識的就把衣服攏瞭攏,蹙眉道:“我說你是看什麼病,需要病人把衣服通通脫掉?男女授受不親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是個女大夫也不能這樣啊!”
薛隱眼神一沉,有些不耐煩:“廢什麼話?脫不脫?不脫我可就自己動手啊!”
沈彥趕緊往後一退,捂住胸口道:“你別亂來!”
薛隱扯開嘴角邪邪一笑:“這可是你自找的!”
說著,話音還沒落,就沖上前開始扯沈彥的衣服。可憐小七爺被這陣勢嚇的夠嗆,一邊躲著又不敢出力推開她,怕她這小胳膊小腿的萬一摔著哪,那可就不好瞭。
兩人打鬧間,衣衫半露時,沐煙從屋子裡走瞭出來。一見眼前場景,愣瞭數秒後,默默的又回到瞭屋子裡把門給關上瞭。
沈彥腦袋一懵,發出鬼哭狼嚎的呼喊:“木頭!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