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外,老人與烈陽聖王眼前的破虛鏡也同樣變得漆黑,正當他們疑惑時,遠處的神殿,突然震動瞭起來。
兩頭坐鎮在神殿門口的睚眥聖獸不安的顫抖瞭起來。
“難道有人得到瞭傳承?”烈陽聖王感覺不妙。
“不像是得到瞭傳承。”老人搖頭,掐指推算,卻發現未來撲朔迷離,什麼都推算不到,轉而看向那兩頭睚眥獸,目光凝重起來,“能讓睚眥獸如此不安,定是發生瞭什麼大事,隻是,神殿外無法感知,更難預測到底發生什麼。”
同一時間,在神殿的各大秘境內,本來與至尊們相安無事的古獸突然躁動瞭起來,隨即發起瞭最猛烈的攻擊。
各大至尊來不及探查發生什麼,便被古獸攻擊,不得已隻得拿出看傢的本事,才算是逃過瞭一劫。
踏入八十重秘境的無妄天卻不好受,因為鎮守八十重秘境的,居然是一頭九星聖獸。
以他的本事,都是小心翼翼,不敢驚動這頭九星聖獸,可這突然的震動,卻讓那頭聖獸蘇醒瞭過來。
無妄天這個唯一的外來者,便成為瞭聖獸的目標,他被追的狼狽至極,若不是他神族的身份,讓這頭聖獸有些忌憚,此時他早就成為瞭聖獸的口中之食。
好不容易逃脫險境,無妄天卻望著天空,心底產生瞭一種不詳的預感。
第七十重秘境,秦墨的氣息越來越強,在他意識海中,突然出現瞭一片灰蒙蒙的世界,而他就站在這世界的中央。
這時候他的手中突然出現瞭一把刀,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抬瞭起來,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地獄,十方俱滅!”
話音剛落,這把刀猛然劈落,毀滅的氣息降臨,眼前渾濁的一切被劈開,上呈青氣,下抵濁氣,混沌中有瞭山河,有瞭日月,有瞭時間,有瞭光明,也有瞭黑暗。
“嗡”的一聲,秦墨感覺身體巨震,就在此時,他的意識突然飄離瞭身體,他看到瞭此生最難忘的一幕。
一尊人形的怪物,站在這天地的中央,他握著刀,身上勃發出毀滅的氣息,這天地的一切都不敢靠近他,一切都以他為中心,若是有生靈存在,定會拜服在他腳下,他站在這裡,便是這天地的唯一。
“神魔!”秦墨心神巨震,他曾神魂觀蒼穹,得眾生意,而如今看到這灰蒙蒙的世界,他發現那蒼穹是如此的渺小。
看著這尊神魔,他發覺眾生是如此的脆弱,他若是動,這蒼穹之下,他便是主宰,他若是靜,眾生便要俯首稱臣。
恍然間,這頭神魔回過頭,那雙眸子顯得極為平靜,與之對視的秦墨,卻隻感受到一股毀滅一切瘋狂。
秦墨神魂顫栗,像是被撕成瞭無數的碎片,透出難以言語的疼痛,這時候他感覺到瞭死亡,這一刻他覺得他要消失在這世界之中。
“吼”山洞中,秦墨面目猙獰,發出一聲咆哮,他睜開眼睛,卻顯得無比空洞,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毛球與小白匍匐在地,不敢有絲毫動彈,這毀滅的氣息太強烈瞭,與一切生命對抗著。
站在秦墨面前的傲秋,退後瞭數步,隨即抽出瞭手中的斷劍,眼中輪轉著屍山血海,顯得無比凝重。
也就在此時,秦墨的眼中突然有瞭顏色,瞳孔出現瞭微光,他眨瞭眨眼,突然癱軟在地上,渾身都被冷汗打濕。
傲秋收起斷劍,確定是秦墨後,立即走上前,問道:“發生瞭什麼?”
“我突破瞭,神魔第三轉!”秦墨低著頭,聲音顯得無比低沉,像是做瞭噩夢,還沒從夢中緩過氣來。
“我知道你突破瞭,可是,剛才的你,不是你!”傲秋冷冷的說道,“那東西比死亡還可怕!”
秦墨突然抬起頭,看著她認真道:“那是神魔,真正的神魔,我看到瞭他,或者說,我看到瞭它。”
“神魔?”傲秋終於明白瞭,有史以來最強大生靈,它們存在時,玄黃宇宙沒有天道,因為它們便是天。
“它們為毀滅而生,與眾生對立。”秦墨語氣低沉道,“這便是它們存在的理由,也是他們不再存在的原因。”
“你害怕瞭。”傲秋看著他道。
換做以前,秦墨定會反駁,但這次他沒有,因為傲秋說的是事實,他不敢想象那站在混沌中的身影,不敢想象那毀滅的一刀,不敢想象這一刀,居然叫做“地獄,十方俱滅”
強大不足以形容他們,秦墨甚至有些懷疑,混沌萬族覆滅神魔的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
“到底是萬族殺盡瞭他們,還是他們毀滅瞭自己?”秦墨突然自言自語起來,“吾承載者眾生,卻修瞭毀滅之道!”
“你覺得你能掌控它嗎?”傲秋突然問道。
“能!”秦墨斬釘截鐵,且毫不猶豫。
“那就夠瞭,神魔與眾生對立,你又不與眾生對立。”傲秋平靜的說道,“擁有它,未必要毀滅眾生,你說對嗎?”
“沒錯。”秦墨點瞭點頭,從那迷障中走出,“謝謝你。”
“不謝。”傲秋轉身,走向瞭洞口,邊走邊道,“那麼,你現在可以吊打無妄天瞭嗎?”
“以神魔三轉之體,自然可以碾壓,但是……”秦墨突然想到瞭葫中仙的話,“若是曝光神魔之體,百族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我抹殺在襁褓之中,得不償失。”
“哦。”傲秋坐到洞口,望著夜色,頭也不回道,“如此說來,突破瞭也沒什麼卵用。”
“……”秦墨無言以對,偏偏傲秋說的還是事實。
突破瞭確實沒什麼用,他的神魔之體已經有瞭至尊的實力,甚至自信的可以碾壓無妄天,卻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
正當秦墨搖頭嘆息時,葫中仙這陣及時雨突然出現瞭,他開口道:“你若是能把那個神族身上的戰甲奪過來,我可以完美的掩蓋你身上的氣息。”
“哪個神族,無妄天?”秦墨有些激動。
“對,你若是把他身上的戰甲奪過來,我幫你修復你身上那件蓑衣。”葫中仙說道。
“你能修復蓑衣?”秦墨有些驚訝。
“本仙可是混沌生靈,什麼不能修復?”葫中仙笑著道,“你若是把蓑衣交易給我,本仙甚至可以出手,幫你奪得降龍神帝的傳承,別管那降龍那癟犢子有什麼陰招,本仙保準讓他吃不瞭兜著走。”
葫中仙突然現出身形,誘惑道,“怎麼樣,你損失的不過是一件破爛的不能在破爛的蓑衣而已。”
“滾!”秦墨毫不客氣的回道,“這蓑衣可救瞭我一籮筐命,我怎麼能夠出賣它?”
葫中仙一臉鄙視,他才不相信秦墨這麼高風亮節。
秦墨卻沒在意他的鄙視,好奇的問道:“無妄天身上的戰甲是什麼寶物,居然能夠修復蓑衣?”
“古神甲,乾坤寶器榜上第三十位的至寶,曾是一位神族古祖的貼身戰甲!”葫中仙說道,“有古神甲在身,他幾乎可立於不敗之地,除非你能摧毀古神甲,否則你永遠也別想殺死他。”
秦墨倒吸瞭一口涼氣:“瀲灩戰槍,雷霆神網,這又是古神甲,他傢是開寶器店的啊!”
“紫荊華庭對這傳承志在必得,所以這三件寶器,不一定就是他所擁有。”葫中仙推測道,“八成是借給他使用,日後還需要歸還。”
“等等,你說他穿著古神甲,便立於不敗之地,那我怎麼搶?”秦墨突然道,“難不成,你讓我**?”
“這個……”葫中仙摸著下巴,思考許久,這才道,“你要是能夠**他脫掉古神甲,那也是一種本事,本仙絕不會笑話你的。”
“……”秦墨無言,卻沒心情跟他開玩笑,頓瞭頓,又問道,“你能否給我提升實力?”
“這個……”葫中仙摸著下巴,再次思忖起來,過瞭一會,道,“你若是運轉本身的血脈,我到是勉強的給你提升實力,但你的分身煉制就要耽擱瞭,若是運轉神魔血脈,那就洗洗睡吧。”
“什麼叫勉強?”秦墨抓住瞭重點,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就是,我最多能夠把你提升到一般至尊的實力,再強就難瞭。”葫中仙攤瞭攤手,表示很無奈,“另外,你還得把那一粒息壤,分給我一半……”
不等說完,秦墨直接打斷道:“你早就謀劃好瞭對吧?”
“嘿嘿。”葫中仙燦笑道,“這是交易,你是我的宿命者,我不能無償的幫你,若是無償幫你,便涉及到因果。”
葫中仙看著他,又補充道,“況且,你的分身用不瞭那麼多息壤,若是全用在分身上,那也是浪費,如果你願意,本仙這次可以幫你維持半月!”
“你……”秦墨突然覺得自己被葫中仙給耍瞭,看著他一臉奸相,顯然之前提升境界所謂的時限,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算你狠!”秦墨最後還是答應瞭下來。
交易達成後,秦墨立即走向洞口,可憐毛球和小白等瞭半天,那剛剛烤熟的肉沒來得及吃,就被秦墨抓起帶走瞭。
洞口,傲秋見秦墨殺氣騰騰走出來,卻是一臉疑惑,正要開口詢問,秦墨搶先道:“走,咱們去追殺異族的至尊。”
“你……”傲秋看著他有些失神。
“怎麼,不行?”秦墨道。
“有魄力。”傲秋點瞭點頭,隨後兩人兩獸,便往第七十一重秘境而去。
數日後,外界的至強者終於把破虛鏡給恢復瞭,他們一一打量各族的至尊,確定沒有人隕落,這才松瞭一口氣。
正當他們尋思著為何會出現之前那一幕時,一名長老突然驚呼道:“快看,他,他們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