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府的房間。
盤亙溫瞭一壺酒,盤坐在蒲團上,笑著問道:“你知道老朽叫你來為瞭什麼事情吧。”
“知道一些。”秦墨回道,“應該是山海傢的事情,我猜的可對?”
“不錯。”盤亙點瞭點頭,嚴肅道,“我叫你來,其實是想勸你不要調查山海傢的事情瞭,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不等秦墨說話,他補充道,“不管是夫子的主意,還是北辰地皇的主意,請你不要去做這件事。”
秦墨一愣,沒想到盤亙居然會這麼好聲好氣的勸他,沉默瞭片刻,他笑著道:“有一件事必須說清楚,我調查山海傢的事情不僅僅隻是因為師兄跟北辰地皇,或者說,即便夫子跟北辰地皇要求,我也不會做的這麼上心。”
“哦。”盤亙挑瞭挑火爐裡的炭,將酒壺轉瞭一個圈,停下動作,說道,“是因為山海傢的那個後人嗎?”
他顯然知道秦墨的所作所為,在皇城外山海嶽出現,收走瞭山海印。
“算是吧,不過……”秦墨頓瞭頓,認真道,“還有一種情況,我來到山海關時,發現這裡並不是我想象的那般,所以,我想做一些改變,算是為瞭人族吧。”
“為瞭人族?”盤亙突然笑瞭。
“前輩覺得好笑嗎?”秦墨平靜的問道。
“到不是覺得你可笑,相反,我覺得很欣慰,或許是因為你們年輕人處事的方法與我們不一樣,我們要考慮更多,但你們卻是順心意而為,所以有時候我真是很羨慕你們年輕人的。”盤亙笑著道。
“哦,前輩的意思是說,我幼稚嗎?”秦墨臉色冷道,“那為何前輩還要叫我來,還要保我呢?”
頓瞭頓,秦墨繼續道,“不淌這混水不是很好嗎?就像你們在玄黃大陸一樣,互不相幹。”
盤亙笑著搖瞭搖頭,卻沒有說話,他知道秦墨說的是盤傢在玄黃大陸保持中立的行為,他看著炭火上的酒,看到開瞭,便拿出酒杯,倒瞭兩杯,說道,“你嘗嘗這個酒,看看合不合胃口!”
秦墨拿起酒杯抿瞭一口,發現不像是苦酒,也不是聚峰樓的迷迭香,但這酒卻甘甜爽口,卻又透著一股強大的酒勁,讓人回味無窮。
“好酒。”秦墨一口飲盡,火辣辣的酒順著喉嚨進入肚腹,感覺渾身都溫暖瞭起來,生出瞭幾分醉意。
“自然是好酒,這可是按照當初山海傢配方釀造出的酒,隻不過時間太過久遠,喝不上那個年份酒瞭。”盤亙自顧自的說著,也拿起酒杯飲瞭一口,“可惜啊,實在是太可惜瞭,時間真是這世間最討厭的事情瞭。”
“哦,前輩要不要嘗嘗我的酒?”秦墨問道。
“你有酒?好啊。”盤亙也不客氣,甚至有些好奇。
兩人好像忘記瞭要談的事情,全神貫註的都在酒上,秦墨拿出一壇子酒,把酒壺提開,溫在瞭炭火上。
盤亙打量著壇子,看到瞭有瞭年份,不由砸瞭咂嘴,道:“這應該是好酒,而且是非常好的酒。”
秦墨不說話,姬浩然釀的酒自然是好酒,隻是可惜他那一壇子軒轅聖皇釀的酒沒有瞭,不然肯定請盤亙喝一杯。
兩人沉默瞭很久,都沒有提及事情,直到酒壺冒出瞭熱氣,盤亙揭開封口,頓時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
“嗯,好酒,果然是好酒,我都聞到瞭陛下親手釀造的味道瞭。”盤亙著迷的閉著眼睛,聞著酒香,他突然睜開眼睛,問道,“你確定你真的要娶都靈殿下?”
秦墨有些意外,啞然失笑,點瞭點頭道:“不錯,我要娶都靈。”
“好志氣。”盤亙一邊說,一邊拿起酒壇子,卻沒有倒進杯裡,而是拿出瞭大碗,倒瞭滿滿的的兩碗,拿起碗嘆息道,“這樣的話,我傢的雪兒就沒有機會瞭啊。”
“呵呵,呵呵呵。”秦墨拿起碗隻是笑,卻沒有說話,跟盤亙碰瞭一下,飲盡瞭碗裡的酒。
盤亙也喝瞭個精光,卻沒有罷休,又倒瞭一碗,直到連續喝瞭三碗,才道:“用軒轅陛下的酒漿釀造出的酒,果然美味。”
秦墨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酒是軒轅陛下的酒漿釀造的,心想:難怪浩然前輩會送我一壇子瞭。
“不過,陛下釀酒的水平確實不怎麼樣,若不是加入瞭各種酒漿,怕也釀造不出這麼美味的酒來。”盤亙有些挑剔的說道。
這世上敢說軒轅陛下釀造的酒不好,怕也隻有他一人瞭。
笑瞭笑,秦墨正要說話,盤亙突然看著他,道:“我跟你說啊,既然姬浩然把酒給瞭你,其實就是同意瞭你跟都靈殿下的婚事瞭。”
“哦,他跟我提瞭三個條件呢。”秦墨一邊喝酒,一邊說道。
“什麼狗屁條件,他也根本做不瞭殿下的住,其實隻要你喜歡,管他什麼條件呢,我到是很奇怪,殿下許意瞭你,你怎麼還會來這山海關瞎晃悠。”盤亙說道。
“呵呵,前輩的意思是說,霸王硬上弓嗎?”秦墨笑著道。
“霸王硬上弓?”盤亙仔細揣摩瞭一下,哈哈大笑道,“還是你們年輕人奔放,不過,都靈殿下可不是你想上就上的,所以……”
聽到盤亙支招,秦墨覺得他有些老不正經,不過這卻讓兩人的隔閡消失的無影無蹤,幾杯酒下去,就差沒稱兄道弟瞭。
“不管如何,我還是要來山海關的,承諾就是承諾。”秦墨微笑著說道。
盤亙一聽,有些意外,嘆瞭口氣,又扯回瞭剛才的話題,道:“其實你查不查,揭不揭露,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影響,我是為你個人的安危著想。”
秦墨有些意外,換做之前他肯定以為盤亙是拐著彎的阻止他,但現在卻不一樣瞭,沉默瞭片刻,他開口道:“前輩何出此言?”
“有些事,說不明白的,不過,既然我阻止不瞭你,也不想阻止你,你要去,就去吧,無論怎麼做,都是你自己的選擇。”盤亙微笑道。
秦墨突然沉默瞭起來,他突然覺得這件事好像並不是他想的那樣,他看瞭看盤亙,心道:“難道,他真的隻是為瞭阻止我才這麼說嗎?也許,真的是這樣吧,不管如何,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
打定瞭主意,秦墨說道:“既然如此,前輩就不要勸說瞭,我們喝酒可好?”
“哈哈哈,當然好啊。”盤亙大笑道,“不過,你要去古礦深處,還是要小心一些的好,這裡不比玄黃大陸,危險的很啊。”
“我自然會有準備。”秦墨說道。
“不,你不瞭解那座古礦,若隻是在外圍,借助一些寶物,還是可以的,但深入瞭其中就不一樣瞭。”盤亙凝重道,“連我進去都會小心翼翼,更不敢深入其中,說起來這跟山海傢……”
說到這裡,他看到秦墨一臉堅定,便搖瞭搖頭,道,“不說瞭,咱們喝酒,你要去的時候,找盤龍好好說說,他會給你提供一些東西,這樣會輕松很多吧。”
秦墨拱手一禮,道:“多謝前輩。”
幾大碗酒下去,秦墨感覺有些醉意,盤亙很想繼續喝,秦墨卻以喝酒誤事推辭瞭。
離開房間,秦墨感覺渾身溫熱,正準備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他身旁,說道:“你要去古礦啊?”
秦墨回頭,隻見盤雪兒貓在一旁,笑瞭笑,道:“你都聽到瞭?”
盤雪兒吐瞭吐舌頭,點頭道:“是啊,還有,你要娶都靈殿下嗎?”
說到這裡她突然有些臉紅,女兒傢似乎不應該直言問這種問題,而且她跟秦墨並不是很熟悉。
“沒錯,我要娶她。”秦墨堅定的說道,“以前我深愛著一個女子,後來發現瞭一件事,所以我決定要娶她,不論誰阻止我,我都要娶她。”
盤雪兒感覺秦墨的話有些矛盾,卻沒有追問,隻是臉上有些黯然,她突然笑道:“如果我比她更先認識你,你覺得……覺得……你會喜歡我嗎?”
“會。”秦墨回過頭看著她,“因為你本來就是很討人喜歡的女孩,不過,如果你認識最初的我,你真的會喜歡我嗎?”
盤雪兒起初有些激動,但聽到後面的話突然沉默瞭起來,她似乎從未想過最初的秦墨是怎樣的,她隻知道現在的秦墨很厲害,整個腦子裡都是他。
“我有些醉瞭,先去休息瞭。”秦墨拱手一禮,往走廊而去。
沉默瞭一會,盤雪兒突然喊道:“對瞭,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古礦嗎?”
秦墨定瞭一下,背著身說道:“你想去就去,但是,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安危。”
“沒事的,身為盤傢的女兒,我還是有些本事的。”盤雪兒激動的說道,“那我們就這麼說定瞭?”
秦墨笑瞭笑,頭也不回的走瞭。
盤雪兒微微有些失落,但很快臉上就露出瞭笑容,久久的看著秦墨的消失的地方,雙手捂在胸口,笑的很甜蜜。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她身後,重重的拍瞭她一下,說道:“我就知道你這死丫頭春心動瞭,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說的出來,真是肉麻死瞭。”
盤雪兒一嚇,見到是盤蓮兒,立即板著臉,道:“他是我心中的英雄,我喜歡他錯瞭嗎?到是姐姐你,連男人都不喜歡,你說你喜歡什麼?”
“嘿……”盤蓮兒作勢要打,盤雪兒早就逃開,朝她吐瞭吐舌頭,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