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贏江一天都看著二丫,而且還給她買瞭最好的迷迭香,但他當天回到傢中,卻看到傢裡的人都是垂頭喪氣,一種不好的預感出現瞭。
果然,他很快便得知,贏傢實驗的戰船,也炸開瞭,而且比薑傢的炸的還快,但贏傢卻沒有把薑傢的戰船炸瞭當回事,所以也是損失慘重。
到第三天時,皇城的小報上,贏傢的戰船實驗炸瞭,成為瞭頭條,這回其它古世傢都笑不出來瞭,紛紛開始檢查自傢的戰船煉制進度,原本打算最近開始實驗的羋傢、風傢、張傢全都停止瞭計劃。
贏傢和薑傢的府邸進進出出,全都是這三傢的人,至於姬傢和盤傢,卻是平靜無比,似乎並不擔心他們造的戰船會炸。
聚豐樓裡,贏江一夥人都聚集在一起,全都是垂頭喪氣,到是二丫一臉天真的笑容,平日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竟然幫他們倒起瞭酒。
嘴裡還不時的嘀咕道:“都是那秦墨不好,整出這麼個討厭的東西來,一點都不可愛,下次讓我看到他,肯定幫你們收拾他。”
眾人一聽,卻沒有覺得安慰,反而更加苦惱,薑洋和贏江到是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傢的戰船的炸瞭,也沒啥好擔心的瞭。
可張冰冰等人就不一樣瞭,他們傢的戰船要是炸瞭,肯定也是損失慘重的,至於二丫說的幫他們是收拾秦墨出氣,估計也就是說說而已,那個比大混世魔王不找他古世傢的麻煩就不錯瞭,他們怎麼可能往槍口上撞?
突然,贏江臉上露出瞭笑容,說道:“大小姐說話可要算數啊。”
“算什麼數?我可不會算數。”二丫一臉迷惑。
“不需要你算數,隻要你幫我們收拾秦墨,出口氣就行瞭。”薑洋也慫恿道,“我們都不敢對他怎麼樣,可你不一樣啊,你身後肯定有世外高人,可用不著怕他。”
張冰冰一聽,也來勁瞭,想到前些時候二丫那般神通廣大,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大小姐,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這秦墨雖說戰功赫赫吧,但好歹我們也是古世傢出身,都是聖皇後裔,卻被他欺負的這麼慘。”
二丫眼珠一轉溜,卻並沒有立即答應下來,她掃瞭眾人一眼,卻發現她們眼睛不時的退避,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秦墨厲害,二丫當然清楚,說不定他爹都打不過對方,更別說是她瞭,但她之前可立下瞭志願,一定要打過他的。
所以,二丫心道:“既然你們送上門來,那本大小姐就不客氣瞭。”
沉默瞭一會,二丫一本正經道:“要我對付秦墨也行。”
贏江他們自當是開玩笑的,一聽二丫這話有戲,立馬抬起頭來,各個臉上都露出瞭興奮之色,但又很警惕。
二丫雖然年紀小,可心眼卻一點也不少,精明的跟個賊似的,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答應這麼重要的事情?
“大小姐你就直說,要我們做什麼。”贏江可不會跟二丫耍什麼心眼,真要耍心眼,多半最後是他吃虧。
其餘人也都看著二丫,一臉挨宰的表情,既然二丫主動的想要對付秦墨,那也不算是他們利用瞭。
所以,他們心底一盤算,與其天天跟著二丫這麼瞎混,卻一點底細都打探不到,還不如直接讓二丫身後那位世外高人出來呢。
對上秦墨,那位世外高人總不能藏著掖著瞭吧?而且,這也是傢族裡交給他們的任務,終於是有瞭一些盼頭。
二丫笑瞭笑,道:“你們回去跟你們傢裡能說得上話的人說,讓我進你們的寶庫裡,各挑一件寶物,我就幫你們對付秦墨,怎麼樣?”
“大小姐,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啊!”張冰冰立馬泄瞭氣,“再說瞭,你還拿瞭我傢的山海印呢。”
“就是,我們傢的寶庫,連我都沒進過呢,怎麼可能讓你進去挑,這要是讓我傢那些族老知道瞭,還不得打算我一條腿。”薑洋也沉著臉。
“山海印可是我爹給我的,那怎麼能說是你們傢的呢?”二丫一臉得意,當然不可能給張傢瞭,而且她也知道山海印的一些來歷,這可是那個山海嶽的。
二丫雖然不知道他爹跟山海嶽是什麼關系,但肯定關系不淺,她也查過,這山海嶽似乎跟秦墨的關系卻不淺。
心底一嘀咕,他爹不會是認識秦墨的吧?可二丫卻發現,秦墨身邊的人裡面,沒有一個有他爹的實力的,這個猜測,就這麼打消瞭。
其餘人也都泄瞭氣,到是贏江一臉思考,沉默瞭一會,道:“大小姐可當真,隻要我們傢的寶庫打開,你就幫我們對付秦墨?”
二丫本來還有些失望,正準備數落他們一堆慫貨呢,卻沒想到贏江開口瞭,笑盈盈道:“我可先聲明,隻是幫你們出口氣,不包打死打殘什麼的,而且,你們必須全力以赴的幫我找我爹。”
“好,我答應瞭。”贏江點頭,見到其他人都驚訝的看著自己,他立即勸說道,“你們各自回傢,好好稟告一番,我想各自的族老們會同意的。”
其實贏傢的算盤打的也不錯,現在道佛相爭,法道臨頭,各大古世傢都不願意在法道面前低頭,而是想要得到超出法道的超然地位。
可秦墨顯然並不想給他們這般超然的地位,那就得有一個古世傢去打頭陣啊,可各大古世傢的也都是人精。
誰要打頭陣,肯定被秦墨往死裡整,現在的秦墨可不是當初那個,任由他們擺佈的秦墨,而是一個平定瞭南北域,打的異族遠遁星空的秦墨。
一旦他自北域強勢歸來,就是真正削平古世傢之時,至少他們頭頂上那個聖字是要被削去的,與所有人一樣,沒有特權。
讓那些普通的世傢打頭,顯然都不夠資格跟秦墨對抗,估計連塞牙縫都難,所以二丫的作用就變得尤為重要瞭。
若是能夠付出一件寶物,就能夠對付秦墨,對於古世傢現在的處境來說是穩賺不賠的。
而且,二丫自己也知道自己被利用,也知道眼前這是一場交易,自然也應該承擔後果,即便真出瞭什麼事,也怪不瞭他們。
更何況,秦墨到時候總不能對這麼一個小姑娘下毒手吧?真要是下瞭毒手,前面積累起的所有名聲,都會一朝喪盡。
其餘人並不知道贏江的想法,但見他這麼自信,卻也都點瞭點頭,隻得硬著頭皮去一試瞭。
二丫見他們都答應瞭下來,心道:“以我現在的本事,肯定是打不過秦墨的,但是,這些寶庫我也想進,古世傢的寶庫啊,想想都美,不管瞭,看情況不對就跑,再不行,就讓小青上去做做樣子也行的,他這麼個大英雄,堂堂的學宮小師叔,總不能對我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下毒手吧?”
各自算計之下,二丫心滿意足的喝起瞭迷迭香,直到黃昏,二丫才乘著青牛準備返回客棧。
小小的臉上,卻滿是愁容,自從她知道世界這麼亂後,她就開始為她爹擔心瞭,要不然也不會留在這裡,讓古世傢幫忙找。
“小青啊,你說我爹現在在哪啊?”二丫趴在青牛上臉紅撲撲的說道。
突然,小青停瞭下來,她還以為有答案瞭,一臉欣喜,卻發現小青喘著氣,發出低沉的嘶吼聲,目光瞪著遠處。
二丫立即反應瞭過來,卻發現街道的人都不見瞭,而在他的面前,一名劍客和一名書生,正攔著她的路。
“你們是學宮的先生嗎?”二丫也不驚慌,暗地裡卻準備逃跑,正所謂君子不利於危墻之下,她是小人兒不立於危墻之下。
攔路的兩人對視一眼,卻有些驚訝,但很快便平靜瞭下來,他們並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看穿瞭他們的身份。
“不錯,我是大先生。”道一笑著道。
“我是二先生。”莫邪說道。
兩人之所以來此,卻是因為一直都關註著二丫的動靜,客棧裡的那一席話,他們是聽的一字不漏,當然不可能讓二丫來攪局瞭。
真要是二丫打頭陣,古世傢在背後支撐,估計秦墨回來瞭也會頭痛。
道佛相爭之後,這個小丫頭大出風頭。
即便是道一和莫邪,也看不出二丫的來歷,但那法典上的氣息,卻跟秦墨有關系,所以他們認為,秦墨是想跟道主與西域地皇,爭這個混元道體,連法道立下的氣運,都給瞭她。
既然是秦墨的算計,當然不能夠讓古世傢奪瞭去,他們卻是來阻止二丫跟古世傢聯合的。
“啊……”二丫一驚,看著他們,道,“真的是兩位先生啊。”
她可不是什麼未卜先知,剛才確實是猜的,此時不由的緊張瞭起來,因為她聽說,學宮的先生可兇瞭。
“你叫什麼?”道一問道。
“我叫二丫。”二丫老老實實的答道,一點造次的意思都沒有,這兩個傢夥不怒自威,就好像學生對先生天生就畏懼一樣。
道一和莫邪,可是中州教化之首,學宮下轄的學館,都開到南域去瞭,身上的那種氣韻,卻不是一個混元道體所能抵消的。
“哦。”道一顯然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竟然名字這麼簡單,又問道,“我跟你商量個事怎麼樣?”
“不行。”二丫張口便拒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