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並不知道大陣內的情況,但那聖道威能,卻讓他們不敢直面,兩方人馬都在等著最後的結果。
對於秦墨這一方來說,心情顯然不會好,七件聖道武器佈置的大陣,除非聖皇在世,否則無人能破。
突然,大陣裡有瞭變化,隻見前前後後,數道光芒飛出,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緊跟著,聖道大陣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弱。
人群頓時議論紛紛。
“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飛出去的那是什麼,大陣的氣息為什麼會弱下來?”
“難道說,殿下真的破瞭大陣,要不然氣勢怎麼會弱啊?”
“可這是聖道大陣啊,沒有聖皇的修為,如何能破,除非學宮動用祖龍脈還差不多。”
“難道,學宮動用瞭祖龍脈不成?”
“有可能,若是這樣的話,最終肯定是兩敗俱傷,而且,動用祖龍脈,代價太大瞭,學宮還用祖龍脈,鎮壓著蒼穹古境的封印呢。”
各種猜測,層出不窮,雖然聖道大陣的氣息弱瞭,但也沒有人敢靠近,除瞭猜測之外,也就隻能等待結果。
二丫坐在商君旁邊,小手緊緊的攥著,身上全是汗,雖然沒有大戰,可心卻一點也不平靜。
看到二丫這個樣子,商君有心想安慰她,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畢竟裡面的人是他父親,連他也不知道,秦墨到底用什麼來破陣,除瞭幾率非常小。
正當眾人擔憂時,大陣內,突然傳來瞭一道聲音,是唱出來的,這個聲音有些人很陌生,但有些人則是熟悉無比。
“戰歌,是殿下在唱戰歌,如此悲壯,難道說……難道殿下……”王麻子他們的臉上都是愁容。
秦墨若是死在大陣裡,古世傢必然被萬民所唾,但秦墨所建立起來的一切,也都會隨之而崩潰,道佛立即崛起,法道自然也就無從而立。
誰都知道,戰歌響起時,不是祭奠死去的同袍,便是死戰的決心,這一刻的戰歌,感動瞭無數人。
當想到秦墨可能會為瞭法道而殉身時,情緒激動著,已經眼眶濕潤。
戰歌斷斷續續,當唱到最後一句時,人們的都低下瞭頭,一個不好的念頭在他們心底出現。
不遠處,東鑒望著聖道大陣,卻沒有任何情緒,因為他能看到聖道大陣裡的一切,也能看到盤古斧落向秦墨的頭頂,以及秦墨那一動不動的身體。
盤亙有些不忍,但盤古斧並不聽他使喚,其意志根本無人能抵擋,這一斧頭落下,別說是一個人,就是一顆太陽,都會被劈成齏粉。
可就在最後那一刻,盤古斧停瞭下來,一道聲音傳入秦墨的腦海,道:“你的決心,讓我欽佩!”
話音剛落,盤古斧化作一道遁光,消失的無影無蹤,緊跟著籠罩著學宮的大陣,也消失瞭。
秦墨趕緊換瞭一身衣服,道:“你們輸瞭。”
剛剛還處於悲痛之中的人們看到這一幕,都露出瞭驚訝之色,他們看著空中的秦墨,又掃瞭掃幾位族老,還以為是在做夢。
“你到底做什麼?為何聖道武器會離開?”盤亙問道。
“我什麼也沒做,隻是把我的心意敞開,告訴他們,我要立法,開萬世太平。”秦墨回答道。
幾位族老恍然大悟,卻還是有些不可思議,但想到聖道武器的來歷,便也慢慢的接受瞭。
“這麼說來,不是因為你能夠控制他們瞭?”姬傢族老問道。
“我若是能夠控制他們,還會跟你囉嗦?”秦墨反問瞭一句。
這回答讓幾位族老終於松瞭一口氣,如果秦墨真的能夠控制聖道武器,那對古世傢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我們輸瞭。”盤亙苦笑道,願賭服輸,況且如今大局已定,即便他們再動用聖道武器,聖道武器也不會幫助他們阻撓立法。
其餘六位族老盡管不甘心,卻也是不發一言,當盤亙的聲音傳出去時,人們還是不敢相信。
“贏瞭?”王麻子一臉驚訝,“怎麼贏得?七件聖道武器啊,聖道大陣啊?”
戰皇和李老爺子也是一頭霧水,但他們心底總算是松瞭一口氣,不管秦墨是怎麼贏的,至少法道可以沒有阻礙的立下瞭,而且也不用真的跟古世傢大打一場,保存瞭人族的力量,可以說是最好的結果。
誰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支持秦墨的這一方,卻激動瞭,有人高呼道:“勝,大勝……”
“勝,大勝……”呼聲飄揚在學宮外,象征著法道的勝利,而古世傢那邊的騎士們,卻是垂頭喪氣。
到是盤龍松瞭一口氣,雖然說古世傢敗瞭,但他心底其實並沒有他爹那麼的失落,反而有那麼一絲的高興,隻是不敢表露出來。
遠處的東鑒嘆瞭一口氣,消失的無影無蹤,顯然是回西域去瞭,古世傢敗瞭,便意味著法道在中州,再也沒瞭阻礙,而他的因果,也就此還清。
站在城墻上的薑寰虛垂頭喪氣:“看來這輩子,都不會有一次贏過他瞭,既生他,何生我?”
古世傢的人馬並沒有撤去,因為七位族老雖然認輸,卻並沒有命令下來。
秦墨雖然贏瞭,也知道要退一步,先開口道:“之前答應你們的,我會照做,古世傢可以派人參與立下法道章程,同樣也會給你們正名,但是,你們之前輸的跟現在輸的,必須認賬,所以,我希望三天之後,聖道五谷的種子送到學宮,還有你們會派人過來。”
不等他們回答,秦墨走下虛空,落到瞭商君旁邊,道:“諸位老先生請入學宮。”
“哈哈哈,小子贏得漂亮。”商君很少誇獎誰,此時卻對秦墨刮目相看,也越來越期待人族的第一部法典。
“二丫,快給諸位爺爺引路,我稍後就回來。”秦墨摩挲瞭一下她的頭。
二丫眼眶裡霧水朦朧,卻是因為方才的變化,但她還是強忍著沒有落下來:“諸位爺爺跟我來。”
在一眾老學究們進入學宮後,七位族老下瞭個命令,立即開始撤退。
“殿下不必招待,我們這就回去。”戰皇也沒心情去學宮坐,他這次是把北域的天馬騎士全部調瞭過來,不親自送回去,可不安心。
“多謝。”秦墨拱手一禮。
隨後,王麻子和李白他們,也帶著戰船返回瞭,李白本來是想著在中州待一段時間的,可一想到神魔咆哮已經到瞭關鍵時刻,心底便放不下,權衡之後,他還是決定跟著王麻子他們一起回去。
不到一個時辰,學宮外變得空蕩蕩的,好像剛才那激烈的一幕,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送走瞭那些圍觀的人,秦墨這才回過頭,道:“老爺子請。”
“殿下沒必要送我去皇城,去忙吧,我自己過去即可。”李老爺子也是明白人,知道秦墨現在很忙,哪裡會去耽誤他的時間。
“再忙這點時間還是有的。”秦墨卻很堅持。
李老爺子不再推辭,在秦墨的陪同下,走進瞭皇城中,而秦墨也算是完成瞭他的承諾,李傢再次歸來,這一次他們再也不會屈居於古世傢之下,再也不可能受之前那種被趕出去的屈辱。
回到學宮後,秦墨並沒有去招待那些老學究,而是直接去瞭後山,看到二丫一個人坐在田邊,不由的湊瞭過去。
他正要說話,誰想到二丫回過頭,便抱住他,鉆到他懷裡,“哇”的一聲大哭瞭起來,之前她不哭,那是因為在人前,可現在這裡隻有父女二人。
秦墨在大陣時,她可擔心壞瞭,心底生出很多不好的想法,生怕萬一爹爹出不來瞭,那可怎麼辦,以後再也沒有人那麼疼她瞭,她娘要是知道瞭,肯定會非常傷心。
因為之前搜刮他爹的寶貝,她心底可內疚瞭,甚至想著,萬一爹爹就是因為沒有寶貝才輸掉,那她的罪過就大瞭。
秦墨心底寬慰,隻是抱著她,一句話也不說,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任由她哭一場。
過瞭很久,二丫突然從他懷裡鉆瞭出來,紅著眼圈,認真的說道:“爹,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隻要我女兒的要求,我怎麼敢不應啊。”秦墨笑著道。
“我把我所有的寶貝都給你,你以後再也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瞭好不好?”二丫很認真的說道。
看著女兒那凝重又期望的表情,秦墨心底暖暖的,說道:“好,我答應你,以後絕對不做那些危險的事。”
二丫臉上這才露出瞭笑容,狠狠的在秦墨臉頰上親瞭一口,道:“爹爹最好瞭。”
“這麼說,你的寶貝都要給我咯?”秦墨笑著道。
“啊……”二丫一臉可憐的樣子,但想到剛才的決心,便開始數起瞭自己的寶貝。
這次她還真沒有討價還價,經過這件事,她才知道,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遠遠超過這些寶貝,哪怕全部給爹,隻要能夠換來爹爹的平安,她心甘情願。
“這是我所有的寶貝,除瞭山海印和那個葫蘆之外,都在這裡瞭,爹要是想要山海印和那個葫蘆的話,等明天我取出來再給你。”二丫很不舍的把戒指遞瞭過來。
“哈哈,你有這份心,爹就滿足瞭,拿回去吧。”秦墨摩挲著她的頭發。
“不行,我說話算話,爹也要說話算話。”二丫很堅定的把戒指塞進瞭他的手裡,這才安心瞭下來,“爹可要說話算數,不能言而無信。”
“好,爹說話算話。”秦墨拿著手中的儲物戒,心底滿滿的都是溫暖。
緊跟著,他把二丫的手又牽瞭過來,把戒指給她戴瞭上去,道,“爹再把它送給你,不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