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將鑰匙串交給張菀菀,“我去打水,你先把屋子打開,到一邊折金銀,不要在這裡礙事。”
張菀菀:“......”
因著張母要求,張菀菀捏捏鼻子,認命地去開門,統共八間屋子,全都上瞭鎖,她幹脆一一試過去,把所有的門都給開瞭。
張母提晚水,剛剛扯瞭一塊發幹的破佈把石凳洗幹凈就發現張菀菀幹的蠢事,笑罵道:“我讓你開大廳和廚房那兩排房子,你去開房間的門幹什麼?閑得慌就趕緊幹活去,別耽誤時間!”
張菀菀看到小時候住的房間還一臉新奇,被張母吆喝瞭一下不得不跑回院子幹活,也不知道張母從哪裡摸出兩三個沾滿灰塵的大籃筐,張菀菀就坐在洗過的石凳上認命的折金銀。
屋子裡傳來木頭撞擊的聲音,張母的身影進進出出,不等張菀菀折完一籃筐張母已經把祭祖的東西擺好瞭,點瞭香立馬招呼張菀菀過去祭拜,張菀菀看瞭看沾滿銀屑的手也顧不得清洗直接跑進去,對著張傢列祖列宗畢恭畢敬地拜瞭三下,張母接過張菀菀的香又拜瞭幾下,嘴裡念念有詞。
張菀菀出去繼續幹活,張母拜完,扔的兩個硬幣顯示一正一反,立馬去燒金銀。
張菀菀也松瞭一口氣,她們買的金銀就是這三個大籃筐也裝不完,要真把那些折完估計天都黑瞭。
燒金銀的地方就在祭祀的房間外面,濃煙滾滾,熱浪一浪接一浪,張母讓張菀菀走遠點,張菀菀想幫忙,緊緊抓著籃筐不時靠近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緊張瞭,等金銀燒完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指竟然被籃筐鋒利的邊緣給劃傷瞭。
張母看瞭看她的手,皺眉道:“我去村裡的小賣部買邦迪,你去洗洗手。”
說罷張母轉身開門就跑瞭。
張菀菀眉頭微皺,乖乖地洗瞭手,想著張母也沒那麼快回來,幹脆跑進房間裡翻找看看,記憶裡她爺爺總會收著膠佈,以前的村裡的人受傷瞭都是用膠佈貼一貼瞭事,哪有用邦迪什麼的。
這房間已經許多年沒人進來過,裡面的灰落得都看不出傢具本來的顏色瞭,熟悉的拔步床上空蕩蕩的,除瞭床板空無一物,邊上有一張老式桌子,從樣式上能看出是民國時期的,張菀菀隨手抽瞭最上面一層抽屜,發現裡面還是有些東西的,不過大都是爺爺生前用的,不值錢,也沒人處理。
為瞭找膠佈又不想弄瞭一些灰,張菀菀隻能將整個抽屜都抽出來,桌子的抽屜有四個,最下面是兩扇開合的櫃子,一般放些大點的物件,膠佈這種東西肯定不會在裡面,張菀菀連開都沒去開,隻盯著那四個抽屜。
“咦?這是什麼?”
古色古香的抽屜裡隻有幾樣小東西,讓張菀菀驚奇的是其中一個抽屜的最內面竟然雕刻著一副山水畫栩栩如生,山澗中潺潺流過的泉水仿佛活瞭一般,直把張菀菀給看呆瞭,眼睛猛眨瞭眨再看過去,她發現不是自己眼花,這畫是真的有些詭異,仔細瞧看還能發現雕刻山水畫的那面木材跟其他的不太一樣,仿佛是特地粘上去似的。
張菀菀好奇地伸手,想要拍掉上面的灰塵,耀眼的亮光一閃而過,嚇得她下意識地收回手,再次看向那副畫,這次卻沒有那種栩栩如生的感覺,仿佛這就是一副雕刻在抽屜上面普通的山水畫。
“真是見瞭鬼瞭!”張菀菀低喃一聲,突然覺得房子裡有些陰涼,趕緊把一切歸位,沒找到膠佈還抹瞭一手灰,再看依然滲血的手指,她真是欲哭無淚,出門的時候還順手把爺爺的房間鎖上。
沒多久張母回來瞭,進門的時候手上多瞭一個透明塑料袋,一看就知道是兩包泡面和兩顆鴨蛋。
“媽,小賣部有邦迪嗎?”張菀菀將爪子在張母面前晃瞭晃。
張母倒吸一口冷氣,沒好氣地罵道:“都說讓你去洗手瞭,你去挖煤瞭嗎?都這麼大的人瞭還這麼讓人不省心!”
張菀菀吸瞭吸鼻子,一臉鬱悶,等張母重新提瞭一桶清水上來才湊過去,委屈地解釋道:“媽,我洗瞭,要不你剛剛給我留的水也不會被我用光,誰知道去瞭一趟房間就這樣瞭!”
“行瞭行瞭,又不是不知道傢裡不能住人還往裡面湊,怪誰?”張母一邊數落一邊撕邦迪,等張菀菀洗完手就要給她貼,看瞭半天也沒找到傷口,“傷哪兒瞭?”
“這兒!”張菀菀將食指遞給張母,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尖除瞭水珠壓根什麼痕跡都沒有,更別說傷口瞭。
張菀菀頓時懵瞭,張母還以為張菀菀在跟她開玩笑,可剛剛女兒手指流血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母女倆同款懵逼臉,張母是個爽利性子,找不到傷口立馬松瞭一口氣,笑道:“估計血止住瞭,你自己貼吧,我去給你做飯瞭。”
張菀菀直接傻眼瞭,貼?那也要有傷口才能貼啊!現在讓她往哪兒貼?後面一想,反正邦迪都撕開瞭,幹脆直接貼在受傷的地方不糾結瞭。
不得不說這對母女倆在這方面都心大得沒邊。
廚房裡還是用那種燒柴的大鍋灶,碗筷什麼的都在櫃子裡,用洗潔精清洗一遍就能用瞭,張母隨便煮瞭泡面握瞭兩顆鴨蛋就是她們的午飯瞭。
吃過午飯才下午一點多,她們又要馬不停蹄地趕回浦市。
這麼折騰瞭一天,回到傢裡張菀菀直接廢瞭,全身軟綿綿的趴在床上,聽著廚房張母弄出來的響動竟然不知不覺睡瞭過去。
夢裡張菀菀發現自己進入瞭那幅山水畫內,那潺潺流下的泉水就在離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岸邊還佇立著一座石碑,上面刻著張菀菀完全不認識的文字,好在每個文字邊上還有小的繁體字解釋,估計是後面有人標註上去的,根據那些繁體字她連蒙帶猜大概瞭解瞭這泉水。
此泉為靈泉,一滴靈泉水便能令枯木逢春,使人延年益壽百病不侵,可靈泉水的靈力過於濃鬱,需稀釋放能使用,不過靈泉水並沒有長生不死的功效,它的上一任主人是民國時期的一個木匠,在木匠死後,他和靈泉的契約解除,靈泉直接依附在木匠雕刻的一面山水畫上等待下一個有緣人,也不知道誰把那木刻拿來做抽屜,以至於過瞭快一個世紀瞭它都沒能見光,陰差陽錯倒是便宜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