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點點頭,讓張柏巖打電話。
張柏巖倒也儻蕩,直接開瞭免提,這樣大傢都聽得到。
電話一接通,張母的聲音傳瞭過來,“兒子,你們處理得怎麼樣瞭?要回來瞭嗎?”
“還沒,媽,我們現在正在跟許志強的爸媽商量賠償的事情,那座擺鐘畢竟是你的陪嫁,所以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張柏巖平靜地說道。
電話那頭安靜瞭幾秒,張母咬牙切齒地說道:“讓他們給我賠一個一模一樣的!那是你外公外婆給我的念想,絕對不能壞!”
小李心下一急,趕緊接過電話,好聲好氣地把這邊的情況說瞭一遍,同時也表示許傢沒能力賠一個一模一樣的,但是案子要盡快結案。
張母隻是太氣憤瞭,也不是不講理,現在警察都這麼跟她說話瞭她也不可能去為難警察,但是要她這麼放過許傢她又不痛快。
張菀菀在邊上沉吟道:“媽,我記得我跟哥去古董一條街轉過,那邊相似的擺鐘一座都賣到三四千瞭,要不就讓許傢照價賠償就行瞭,如果他們覺得我們訛詐也能讓專業人士鑒定一下,這樣不就行瞭?”
“對對對,就按照你說的辦!”張母松瞭一口氣說道。
電話這頭的三人全都聽見瞭,小李心想不愧是一傢人,想法都差不多,不過他也知道張傢讓步瞭,掛瞭電話後他再次跟張父商量瞭一番才去隔壁,果不其然,沒一會兒王春花那尖利的聲音又響起瞭。
緊接著是小李地怒吼,“你要是不想賠這兩千我們今天就不結案瞭,等專業人士鑒定瞭之後再賠償,到時候人傢說多少就是多少,你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沒有!剛剛我們已經初步瞭解瞭,那種老物件現在可以賣到三四千,你們自己看著辦,我就給你們調解這一次,說不合的話我們就按照程序走瞭!”
王春花這下是徹底慌瞭,哭哭啼啼地看著許父,“孩子他爸,你說怎麼辦?真要給兩千?我們傢現在哪裡有兩千!”
許父的臉陰沉的可怕,二話不說就給王春花一巴掌,“還不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他自己闖的禍自己想辦法,要錢沒有!多關幾年就多關幾年,正好讓他好好長記性!”
許父就這樣冷著臉走瞭,看得眾人心寒不已,都說虎毒不食子,就算許志強再不是東西張父也不該為瞭省兩千塊錢讓他多坐幾年牢。
王春花也懵瞭,她沒想到自傢男人會這麼絕,坐在地上傻傻的發呆,眼淚鼻涕還掛著。
小李皺眉道:“這麼說你們是不打算瞭賠錢要讓許志強多坐幾年牢瞭?”
王春花怔愣著抬頭,突然嚎啕大哭,“賠.....他不賠,我賠......不要讓我兒子坐牢.....我現在就去借錢,去借錢......”
看到她這樣,小李又覺得她可憐,隻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因為王春花去借錢還要一些時間,張父和張柏巖幹脆先離開派出所去附近的商場轉轉,雖然新傢的東西都置辦好瞭,但一些零星的小東西都還沒買齊,趁機轉轉也好。
轄區的派出所也是在市中心,一出門就能看到繁華的街道,兩邊的商店多是小吃店,去商場要多走個五六百米。
兩人騎摩托車過來的,車子一發動,不用五分鐘就到瞭目的地。
因為不是下班時間,這個點商場顯得有些冷清,兩人直接往超市裡走,推著購物車在廚具那兩排轉瞭好久,雖然這些東西超市賣得偏貴,但完全不用擔心質量問題,張父覺得其他都能省,這種要觸碰食物的東西一定要用好的。
父子兩逛瞭一會兒,直到派出所小李打電話過來說王春花把錢交齊瞭才結賬離開。
兩人再次進派出所,這回沒有看到王春花的人影,也沒聽到她那刺耳的尖叫。
小李拿到張父簽名的文件後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閑聊中張父才知道王春花這錢是回娘傢跟好幾個親戚借的,她男人那邊是完全靠不住瞭,聽說王春花走的時候有些失魂落魄,不過一直求著警察不要重判許志強。
張父沒說什麼,簽瞭字就帶張柏巖回傢瞭。
兩人提著一堆東西進門是時候並未看到張母和張菀菀,隨便收拾瞭一下又出門瞭。
世紀廣場這邊,張菀菀和張母忙得腳不沾地,汗水濕透瞭衣服兩人還是低頭猛幹,壓根不敢停下來。
張父趕緊接過張菀菀的活計,張柏巖去幫張母。
張母驚喜地問道:“事情處理完瞭?怎麼樣?”
張父把派出所的事情同母女兩說瞭一下。
張母頓時無語瞭,和張菀菀對視瞭一眼,問道:“所以最後你拿瞭那兩千塊簽字瞭?那以後我們是不是不用再去派出所瞭,也可以收拾老房子瞭?”
張父微微點頭,嘆息道:“我想那套房子還是請人過去收拾一下,你別再去瞭,免得跟許傢的人碰上又起爭執,收拾妥當瞭再叫個土水師傅過去重新刷墻,把裡面的電燈也換瞭,然後掛出去賣瞭。”
之前張父是想著畢竟是老房子,留著租出去也是個念想,可現在出瞭這種事情他覺得還是把老房子賣瞭安心一些,反正租金一個月也就幾百塊,頂多千把來塊,沒必要為瞭這麼點錢三不五時的給自己找不自在。
張母沒有吭聲,不過沉默已經說明瞭她的態度。
張菀菀在邊上附和道:“其實賣瞭也挺好的,我聽同學說現在外面房價漲得特別厲害,很快就席卷全國,咱們這裡也會跟著漲起來,可以的話我們今年再買一套房子,就當做投資也行。”
“行瞭,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又沒說不同意,要弄的話我晚上給之前那幾個工友打電話,再把老房子的鑰匙交給陳主任,請她幫忙看著,還有,既然要弄順便給那房子換個門,雖然要多花一些錢,不過也沒關系,賣房子的時候我們把這部分錢算進去就是瞭。”張母一邊碎碎念一邊打包奶茶。
張父和張菀菀對視一眼,全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