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菀菀明白,因為三樓四樓是她自己要用的,所以她要求鋪木質地板,還是那種比較好的材質,鋪起來講究也多,還要小心養護,對李永壽他們來說,這種地板應該也是第一次接觸,所以半點也不敢馬虎,這麼一來確實要用比較長的時間。
看過瞭那幾個房間,她又去瞭四樓陽臺,陽臺倒是已經弄得差不多瞭,地磚鋪好瞭,陽光房也修好瞭,就差打掃瞭。
張父站到她身邊,滿是感慨地說道:“你看,從這裡還能看到老宅,村子裡現在能建這樣房子的人傢沒幾個,我們也算是頭一份瞭!”
張菀菀從張父的話裡聽出瞭很多的情緒,有驕傲,有揚眉吐氣,還有一絲惆悵。
“爸,你在想什麼呢?”張菀菀好奇地問道。
張父滿是憐愛地摸瞭摸她的腦袋,長嘆一聲,“我是想著這邊房子建好瞭就請親戚過來熱鬧一下,還有就是你大伯......”
“他怎麼瞭?”一提到張建國張菀菀的神經就忍不住繃緊,那一傢子真的成瞭她的陰影瞭。
“他兩個月前走瞭。”張父平靜地說道,眼眶卻有些泛紅。
張菀菀滿是詫異,“這麼突然?”
張父頷首,“可不是嘛!誰也沒想到會這麼突然,年前去看他的時候他跟你哥說他時日不多,我還以為他隻是博同情而已,沒想到人真的說沒就沒瞭!監獄那邊的解釋是腦溢血,年前就動瞭一次手術,雖然搶救過來,但是情況並不是很樂觀,具體什麼情況我也沒多問,這麼走瞭對他來說也是最好的結局瞭。”
張菀菀對張建國並沒有什麼感情,聽到他的死訊更多的是驚訝,其他的情緒很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隻是看張父抹淚她的心情也變得沉重,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勸才好,隻能輕輕拍著張父的後背,無聲地安慰他。
張父也隻是難受一下子就振作瞭起來,看著遠處的田野,說道:“你大伯母手術倒是挺成功的,知道你大伯走瞭後她們去祭拜瞭一下就離開瞭,至於去哪裡我也不知道,不過以後估計都不會再見面瞭!”
“這對她們來說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張菀菀冷靜地說道。
父女兩在陽臺上吹瞭會兒涼爽地晨風,直到日頭快上來瞭才下去。
驅車來到李永福傢的時候,隻有盧翠一個人回來瞭,聽到門口的汽車聲,盧翠趕緊出來瞧看,見是張父和張菀菀來瞭,當即驚喜地問道:“什麼風把你們吹來瞭!孩子他爸還在市場那邊,估計要到十二點才會回來。”
“沒關系,我們等他就行。”張父不在意地說道。
張菀菀禮貌地喊瞭一聲大舅媽,展顏道:“大舅媽,你先忙,不用管我們,我跟我爸進去等大舅舅,跟他商量一些事情就要回市區瞭。”
“行行行!那你們中午就在這邊吃飯,我去市場再買兩個菜,你們自便啊!”盧翠說著,風風火火就跑瞭。
張菀菀被嚇瞭一跳,擔心廚房的火沒關還特地進去檢查瞭一遍。
直到中午十二點李永福才開著摩托車載一堆東西回來,進門就扯著嗓子喊道:“建業啊,中午喝兩杯!”
張父下意識看向張菀菀,張菀菀朝他點點頭,張父立馬笑瞭。
飯桌上,張菀菀發現盧翠竟然給他們整瞭一大桌海鮮全宴,螃蟹、蝦、鰻魚、黃翅魚湯、青椒炒魷魚、炒花蛤、蛤蜊煎,還有兩盤翠綠的時蔬。
張菀菀看她還要繼續弄,趕忙說道:“大舅媽,您別忙活瞭,就我們幾個人哪裡吃得完?”
李青青和李志傑因為工作的原因中午一般不回來,他們四個人就是往死裡吃也吃不下這麼多東西。
盧翠這才作罷。
酒過三巡,張父才說道主題上,“大舅兄,是這樣的,之前我們不是一直拖你們買那些海鮮幹貨,現在我們打算把這個生意做起來,原料仍然跟你們買,菀菀說瞭,既然要正經做生意就不能虧待瞭親戚,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所以我們想瞭一下,打算以後就按照二級市場的收購給你們進貨,你們看怎麼樣?”
李永福愜意的臉上頓時僵瞭一下,一時半會兒竟然不能理解,反問道:“這是個什麼意思?”
張菀菀怕張父說得不清不楚的,趕緊細細地解釋一遍。
這回李永福總算是聽明白瞭,盧翠哈哈笑道:“都是親戚,就那麼一點東西還用算得那麼細致?”
張菀菀嚴肅地回道:“大舅媽,話不是這麼說的,現在剛剛起步確實需求量不多,可要是後面做起來就不一樣瞭,總不能一直占你們便宜,按照市場價格給你們進貨我爸媽也安心一些,等以後生意有起色瞭,說不準大舅舅和大舅媽還能自己開店做海鮮幹貨批發呢!”
“喲!這個我可不敢想!”盧翠笑不攏嘴的說道。
今天早上醒來就聽見喜鵲一直叫,沒想到還真有好事。
或許是因為太高興瞭,盧翠壓根坐不住,又跑去廚房炒菜瞭。
李永福也是高興得很,覺得張父自己發達瞭也沒忘瞭他們這些窮親戚,是個重感情的。
兩人後面就一直喝酒,東西都沒怎麼吃,盧翠又上瞭新菜,隻能把滿腔熱情往張菀菀身上使,把她都吃怕瞭,最後隻能給趙小君他們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救急。
多瞭趙小君他們張菀菀免不得要在青浦多待一些時間,正好張父喝高瞭去休息。
直到傍晚天快黑瞭張父才醒過來,張菀菀一聽盧翠又要留他們吃晚飯,嚇得趕緊遛瞭,她中午吃的東西都還沒完全消化呢!
解決瞭幾樁大事後,張菀菀徹底輕松瞭,趁著假期還有幾天,她去瞭之前那傢賣燈具的店面,選瞭一些中意的燈具,又去瞭傢具市場挑瞭一些滿意的傢具,隨便逛一下,一兩天的時間就過瞭。
差不多也到瞭她回學校的時候瞭。
或許是習慣瞭孩子這樣來去匆匆,張父張母已經不會像最開始那樣依依不舍痛哭流涕,頂多就是把那些情緒壓在心裡,用行動表示他們的關心和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