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 動瞭胎氣(二更)

作者:二堂姐 字數:2141

狐貍洞底層的軟榻上,北弦月側臥其中,白花花身如遊蛇,爬上軟榻,在北弦月眼前依次展開她混白如玉的九條尾巴,濃鬱的狐臊味在狐貍洞上空彌散開來。

白芒芒趴在北弦月身後,聲音細若蚊蠅,“王,你若喜歡孩子,我給你生吧!”

“本王沒心情,退下。”北弦月冷冷說著,將白芒芒的手拂到一邊去。

白芒芒眼裡閃過一絲狠絕,不過她擅於隱忍,隻不動聲色地從軟榻上下來,規規矩矩站在一旁。

白花花極有眼力勁,扭動著腰肢,跟著跳下軟榻,站在白芒芒身側,不敢再對北弦月撒嬌,隻偷偷看著他的臉色。

狐貍洞外,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我抬眼看去,隻見一個帶著狼頭面具的男子扛著鋼刀氣勢洶洶地闖入狐貍洞。

他仰著頭,看著軟榻上波瀾不驚的北弦月,生出幾分疑惑,“北弦月,你該不會被本王的狼軍嚇傻瞭吧?”

北弦月睜開眼,眸色漸深,瞳孔持續擴大,“狼王,好久不見。”

狼王不察,顯然被北弦月的攝魂術控制住瞭心神。

他訥訥地說道,“狐王萬歲,狐王萬歲!”

原本,北弦月一己之力,就能輕輕松松降伏狼王。沒料到,他邊上的兩個女人會選擇在此刻背叛他。

白花花斬斷一尾,將血淋淋的狐尾纏在狼王眼上,狼王旋即清醒過來。

白芒芒眼疾手快,將鋒利的匕首捅入北弦月的背脊,“王,是你逼我的!”

北弦月轉身,面無表情地看著白芒芒,他指著自己的胸口道,“本王給你機會,往這裡捅!”

狼王的鋼刀直戳北弦月後背,我正要出手,白晶晶突然跑來,擋在北弦月身後,將他摟得緊緊的。

刀起刀落,白晶晶的身體被鋼刀貫穿,剎那間,眼裡就沒瞭生氣。

我見狼王又想對北弦月下手,飛下狐貍洞,一腳將他踹飛。

北弦月未曾料到白晶晶會替他擋刀,杵在原地不敢回頭。

“白晶晶,你最好不要死。”

“你若是死瞭,本王欺負誰去?”

“你為什麼不說話?再不說話,本王拔瞭你的舌頭!”

白晶晶轟然倒地,臉色平和,“忘瞭我,忘掉所有苦痛吧。”

北弦月緩緩轉過身,蹲在白晶晶邊上,用力捏著她的下顎,“你以為你死瞭,本王就會放過你?我告訴你,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

白芒芒紅瞭眼,手執利刃,再度往北弦月沖來,“去死!”

北弦月抽出腰間的軟鞭,朝著白芒芒和白花花勾起。頃刻間,白芒芒和白花花就被軟鞭綁得死死的。

我將手放在白晶晶額前,“你可不能有事,我兒說你肚子裡,有他的未婚妻。”

北弦月驚愕地看向白晶晶,“你不是說你一直在喝墮胎藥?”

白晶晶下意識護住瞭自己的腹部,“隻一次沒吃藥,我以為不要緊。”

北弦月發瞭狂一般抓著我的胳膊,“你治好她,你快治好她!”

“閉嘴!”我將他推一邊去,“為我護法。”

北弦月見狀,在我和白晶晶周遭,設瞭一層迷瘴。

迷瘴中,我耗費瞭不少神力,還是沒能徹底治愈白晶晶,心力交瘁。

“姑娘,你身懷六甲,不可大動。我命賤,不會這麼輕易死去的。”白晶晶說完,又斷一尾,將自己的肚子裹得嚴嚴實實,“放心,為瞭我肚子裡的孩子,為瞭王,我也不會輕易死去。”

我輕聲應著,剛收回手,小腹突發一陣墜痛,一股熱流順著我的大腿滑下。沒想到,替別人療傷,竟動瞭胎氣。

我驚慌地喚著小乖,“小乖,你怎麼樣瞭?”

小乖聲音細弱,“小乖頭疼,渾身疼。”

“你撐住啊,我這就去找容忌。”我正要起身,但看到迷瘴外打得不可開交的北弦月和狼王,又縮回瞭迷瘴中。

我現在一點神力都不敢用,出去無異於送死。再者,白晶晶極度虛弱,又陷入暈厥之中,我也不好棄她於不顧。

然而,白芒芒和白花花已經悄然解開軟鞭的束縛,朝著我和白晶晶走來。

她們輕而易舉地沖破迷瘴,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和白晶晶,臉上閃過一絲瘋狂。

白芒芒指著我的肚子,忿忿地說著,“憑什麼你們能有孩子,而我不能?”

我抬頭望向她,指尖悄然結瞭蛛網,眼下不能大動,隻能靠蛛網鎖著她瞭。

不成想白花花發現瞭我的小動作,一把抓住我的手,致使我被迫松瞭蛛網。

無奈之下,我隻好正面對上她們二人,“你們沒孩子,關我何事?”

白芒芒眼角有晶瑩的淚珠滑下,“我原本可以的,但王不喜歡,總在我的吃食裡下藥。有一回,我熬瞭一個月不吃不喝,總算懷上孩子瞭,他卻在當晚對我用強,硬生生把我的孩子弄沒瞭。”

白花花妖媚的臉上,滿是憤恨,“我原以為王天生薄情,卻不知道他竟深愛著白晶晶這個賤貨!你滾開,我要親手殺瞭白晶晶!”

白花花繞過我,往昏迷不醒的白晶晶襲去。

而白芒芒冷睨著我,手中的軟鞭朝我臉頰揮來,“我得不到的幸福,你們誰都別想!”

我深知,再不用神力,我和白晶晶都難逃一死。但我若用瞭神力,小乖就保不住瞭。

好在,容忌及時沖破瞭迷瘴,用神階玄火將白花花和白芒芒燒為灰燼。

他疑惑地轉向蜷縮在一隅的我,當看到我裙擺上的血跡時,明顯慌瞭神。

“小乖怎麼瞭?”他將我抱起,雙手不自覺地戰栗。

“他說他渾身都痛。”我體內有大股的鮮血湧出,灼熱的液體燒得我心慌不已。

更讓我害怕的是,我怎麼叫小乖,他都沒有吱聲。

容忌將我放在軟榻上,一隻手擱在我小腹上,為我輸送著源源不斷的神力。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多管閑事,才動瞭胎氣。”我看容忌的唇色漸白,心裡難受得要命。

“是我不好,我就不該將你一人丟在這。”容忌看上去十分自責,他已經竭盡全力為我輸送神力,但我仍舊血流不止。

我閉上眼,陷入絕望之中。

近來,隻要我靜下心總能聽見小乖強勁有力的心跳,但是此時此刻,我什麼都聽不見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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