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嫩多汁的雛神!”鐵手口水直流,不知疲倦也不撞擊著結界。
眼看結界馬上就要被他撞破,追風忽然沖過來,將鐵手緊緊箍住。
追風不斷地絮絮叨叨回憶著往事,“阿手,你記得你剛失去雙手時,殿下對你說的話嗎?殿下說,你的餘生他來負責。”
暴怒中的鐵手稍稍找回瞭一絲理智,一掌朝自己眉心劈去,“替我跟阿掃說一聲抱歉。”
“鐵手,你別放棄,一定還會有轉機!”我站在結界內幹著急,什麼忙都幫不上。
容忌強行將他的手腳綁住,“堅持住。”
鐵手咬著牙根,突然又發起狂來,對著追風的肩膀,狠狠咬下。
追風疼得齜牙咧嘴,但依舊沒有將他推開,吸瞭口氣,接著說道,“阿手,想想九重天上孤零零的小掃把,沒瞭你,她又隻能是人見人厭的掃把星瞭。”
鐵手又出現瞭一瞬間的恍惚,大概是因為心疼掃把星從今往後再沒人照顧,滾燙的淚珠滴落,神智漸漸清明。
我原以為追風一番話能感化鐵手,沒想到,下一瞬,追風竟和鐵手一道朝著容忌撲去。
容忌應付他們二人原本綽綽有餘,但一直窩在門上,手持匕首的織女突然朝著容忌襲來。
容忌腹背受敵,周身氣場驟冷。
他將斬天劍刺入織女心口,但織女毫不畏懼,順著七尺長劍一步步往容忌走來。
直到她的胸口頂到劍柄之上,她才森然笑著,露出被劈成兩半,帶著黏稠血漿的舌頭,意欲舔上容忌的臉。
容忌將斬天劍從她胸口抽出,一時間鮮血肆意橫飛,有點點血跡滴至結界上,還有大滴的血跡落入容忌眼裡。
容忌突然將手中的斬天劍扔下,背對著我,將頭轉動著咔咔作響。
我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連連後退著,“容忌,你醒醒!”
他緩緩地轉過身,朝我走來。
忽然間,他勾起唇朝我邪邪地笑著,“你的味道,我喜歡。”
我整個人蜷縮至角落中,看著容忌,追風,鐵手,織女一並朝我走來。
容忌一個箭步沖上前,將我拎至眼前,湊上前咬著我的臉頰。
不出意料,我臉上肯定被他咬出瞭一牙印。
不過以他現在的情況來看,沒將我臉頰肉扯下來就已經算不錯瞭。
他松瞭口,湊近我的臉頰嗅瞭嗅,喃喃道,“奇怪,明明很香,卻下不瞭口。”
“容忌,清醒點啊!你要是把我吃瞭,再上哪找像我這樣可愛又風情的妻子?”我身體抖得厲害,雙手緊握著手中的千葉冰凌,隨時準備朝他紮去。
追風和鐵手湊近聞著我的胳膊,正想湊上嘴咬我之際,容忌拎著我調轉瞭一個方向,“休想搶我的獵物!”
容忌將我放下,一隻手放在我小腹上,眼裡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愫,“我似乎極喜歡你肚子裡的雛神,卻沒辦法將他剖出體外,食之而後快,這是怎麼回事?”
小乖剛睡醒,就聽到容忌自言自語著,嚇得哇哇大哭,“娘親親,小乖是不是做錯什麼瞭?為什麼父君要吃我!”
我眼下也被他們搞得焦頭爛額,天知道魔神的力量可怕到瞭什麼程度!
在容忌怔愣之際,織女已經繞到我身後,她那又尖又長的指甲已經朝我後頸伸來。
我感覺到背脊一陣涼意,想要轉身,卻又害怕對上織女那張森然可怖的臉。
我身前,是一臉疑惑但是邪念未消的容忌,我身後是虎視眈眈貪婪殘忍的織女,左右兩次,追風和鐵手紛紛朝我聚攏而來。
他們四人將我圍困在中央,八隻手同時向我伸來。
我捂著耳朵,蹲在地上,雙腿軟得站不起身。
此時此刻,我多麼希望,自己和他們一樣,也被魔神附瞭身,這樣恐懼就不會獨屬於我一個人瞭。
他們在同一時刻緩緩蹲下身,將魔爪朝我的背脊抓來。
“混蛋容忌,你居然連我都認不得瞭!”我無助地蹲在地上小聲啜泣著,默默閉上眼睛,等待著最後一刻的來臨。
過瞭片刻,我的背後似乎並沒有傳來一星半點的痛感,這使得我開始胡思亂想,難不成被他們一口吞入腹中?
緩緩睜開眼,我才發現我已經平安地出瞭昆侖鏡,回到瞭九重天上。
我捂著胸口,重重地喘著氣,方才也太嚇人瞭叭!好在,每次進入昆侖鏡最多隻能帶上一個時辰,不然我的小命就保不住瞭。
稍稍平息瞭極度恐懼的情緒,我用汗涔涔的手拿起昆侖鏡,看著鏡中的他們。
我憑空消失,顯然給他們帶來瞭極大的困擾。
追風和鐵手發瞭瘋地相互扭打著。
織女又坐回地上,用匕首插著自己的腹部,照她的勢頭,不將自己剁成肉泥,怕是不會收手瞭。
最最嚇人的是,容忌居然半轉過頭,隔著昆侖鏡,對我邪魅一笑。
我驚得將昆侖鏡往地上一扔,心跳如鼓,就怕容忌從昆侖鏡中鉆出,將我塞嘴裡吃幹抹凈。
我蹲下身,雙目緊盯著不遠處靜靜臥在地上的昆侖鏡,就這麼僵持不動地維持瞭一刻鐘。
“啊——”昆侖鏡中,忽然傳瞭追風痛徹心扉的嘶吼,我趕緊沖出瞭且試天下,四處尋著與天齊的蹤跡。
雖說他這個神界上神比起弱水汘來也沒厲害多少,但他好歹比我虛長瞭幾十萬歲,也許知道怎麼驅除附在身上的魔神也未可知。
我找到與天齊的時候,他正盤腿坐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中,頭頂黑霧升騰,身上焦味濃重,似乎是被烤焦瞭。
不過,眼前並不是在意這些問題的時候,我十分焦急地湊到他眼前,一手指著昆侖鏡中同時發狂的四人說道,“與天齊,你可知怎麼驅除附在身上的魔神?”
與天齊訝異地看著昆侖鏡中開始抓撓著自己胸口的容忌,低低感嘆道,“神界的詛咒,蔓延地更快瞭!”
“什麼意思?”
“受神界詛咒波及的地方,百裡之內杳無活人,邪魔亂舞民不聊生。”與天齊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我雖沒有把握能對付他們,但拖延一些時間還是可行的,隻願容忌小兒在我撐不住之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