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她又懷瞭(二更)

作者:二堂姐 字數:2082

你怎麼瞭?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容忌見我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焦急地詢問道。

盡管,我很不願意扯這種慌,也不願欺騙容忌,但為瞭留住他,隻能豁出去瞭。

我深吸瞭一口氣,鼓起勇氣,直視著他的眼眸,“我,我有瞭。”

“什麼?”容忌顯得十分驚訝,聲音陡然轉高。

“你這麼兇做什麼?”我反問道,實則心虛地要命。

容忌將視線移至我平坦地毫無波瀾的腹部,不可置信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時候?我心裡慌得要命,連連求助著黑盒子。

黑盒子沉吟片刻,“你從古戰場出來之時,南偌九是診治過的,那時候肯定沒有。近期內,似乎隻有昨晚瞭。”

若說昨晚!他會信麼?

我瞅著他的臉色,盡量擺出理直氣壯的模樣,“昨晚!我方才在回宮路上體力不支,暈厥在地,恰巧南偌九和獨孤曦玥路過,這才未生出其他枝節。南偌九替我把脈之時說我有瞭,也正因為如此,獨孤曦玥不忍你我離心,才將真相告知瞭我。”

容忌顯得十分沉重,盯著我的肚子看瞭好久,這才徐徐開口,“歌兒,我們不能要。”

“如果,我偏要呢?你不是說過,喜歡女兒?”

“不可。於我而言,唯有你才是最重要的。”他聲音透著蒼涼,但眼神卻十分堅定。

盡管我隻是隨意找瞭個借口想將容忌留在身邊,但聽他親口說不要孩子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驚慌。

我趁他晃神之際,奪門而出。

倚在門口的天後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小腹,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詭譎至極的笑容。

柳蘇蘇站在天後身後,眼眸清澈見底。她顯得十分純粹,儼然就像個未經世事的少女。

然,她故去多年,幽魂又被禁錮在古戰場上日日夜夜受著怨氣的侵蝕摧殘,我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多災多難的她,竟還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天真無邪。

我匆匆瞥瞭她一眼,便禦劍離開驛館。

回瞭北璃王宮,我將自己鎖在屋中,嘗試著以體內的乾坤之力,去修復自己重傷未愈的身體。但不知為何,氣血運行至心口處時,仿若被巨石大山堵著前路一般,再無法繼續。

我不信邪,以蠻力驅使著體內的乾坤之力,使之更為瘋狂地撞擊著心口處堵著的巨石大山。可每每要突破瓶頸之時,我總覺體內欠缺瞭一分力道,使得我所有的努力都顯得十分無力。

既然順行氣血行不通,我索性將乾坤之力分流,一邊順行氣血,一邊逆行經脈,左右夾擊,以期震碎心口如巨石大山般的氣流阻隔。

正當我即將突破最後一層屏障之時,被褥下長二寸有餘的屍毒蠱蟲紛紛朝我身上爬來。

該死!我竟忘瞭出宮前,天後化作宮女,還給我擺瞭一道兒!

我連連收功調息,一骨碌站起身,冷眼看著臥榻之上數百條屍毒蠱蟲。

此類細如絲線的蠱蟲我在古戰場中倒是見過的,也得虧我之前見過,不然全將它們當成尋常蟲子處理,被吸食瞭精元成瞭天後的傀儡都不自知。

正當此時,容忌推門而入。

往日裡,無論走向何處都能熠熠生輝的他,顯出瞭幾分懊喪。

他低垂著眼眸,朝我走來。

我淡淡地瞥瞭眼他一手端著的藥盅,便知他何意,還未等他開口,就果斷拒絕瞭他,“我不喝。”

容忌將我帶入懷中,以蠻力扣住我的後腦勺,托著藥盅的手微微發顫。

同他四目相對,我才發現他眼眸裡血絲遍佈。

或許,我不該騙他。但,我若不騙他,他為瞭保我性命,阻我動情,定會離我遠遠的。

同他分離百年之久,現如今我可不願再度與他分隔兩地。

“歌兒,聽話。”容忌聲音不大,語氣裡滿是歉疚。

我糾結瞭好一會兒,終是受不得他自責的模樣,雙手捧著藥盅,準備同他和盤托出。

砰——

我話尚未說出口,容忌便匆匆打碎我手中溫熱的藥盅,“為何!為何要我做這兩難的選擇?”

“容,容忌,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許打我,不許罵我,不許生我氣,也不準離開我。”我雙手抓著他被藥盅刮傷的手,再也無法心安理得地欺騙他。

容忌頷首,“我何時真正生過你的氣?”

有瞭他的保證,我這才放下心來,小聲咕噥著,“我沒有懷孕。我隻是怕你離我而去,這才扯的謊……”

容忌盯著我,沉思瞭許久,他黯淡的神色漸漸被怒火取代。

啪——

他一掌狠狠地落在我手心之上,我手心轉瞬紅瞭大片。

“你說過不生氣的!”

“你怎能開這種玩笑?”容忌反問道,一手掐著我的臉,愈發用力。

我正想為自己辯駁,但看他如釋重負的樣子再不舍激怒他。他端著避子湯進屋之時,心裡應當難受至極吧!

“我就想嚇嚇你,沒想到你這麼不經嚇……”

叩叩叩——

“北璃王,我可以進來嗎?”皇甫軒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容忌悄然收回瞭手,不悅地皺瞭皺眉頭,搶先一步替我答道,“不可。”

皇甫軒推門而入,見我和東臨王膩歪在一起,嘖嘖出聲道,“旱的旱死澇旳澇死!本王也想做一回北璃王的入幕之賓呢!”

我滿頭黑線,皇甫軒這張嘴,真是什麼都敢說!

“出去。”我冷冷說道。

皇甫軒置若罔聞,繞至我身前,會心一笑,“據我所知,你有舊疾在身,不得動情。”

“與你何幹?”我反問道,心下大為不快。

皇甫軒將手中折扇次第攤開,折扇上的畫作簡直不堪入目!

但他卻興致勃勃地指著扇面說道,“你和我,也能如此和諧。琴瑟和鳴,快哉快哉!”

容忌指端燃起大成之火,頃刻間將扇面燒為灰燼,“身體還未復原,就敢在本王面前叫囂?帝俊,你這是越活越回去瞭!”

皇甫軒戲謔說道,“東臨王,你得瞭柳蘇蘇還不知足!做人,莫要太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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