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容忌心事(一更)

作者:二堂姐 字數:2098

他們在切磋武藝。”我隨口答著,順便拾起瞭一塊石子,朝北弦月砸去。

這等渣滓,留著做什麼!

“歌兒,你們在做什麼?”身後,容忌忽而摟著我的腰身,沉聲詢問著我。

“北弦月他氣死我瞭!男人果真沒一個好東西!”我火冒三丈,恨不得將北弦月暴打一頓。

虧我還處處幫他說話,以為他隻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想不到,他敢做不敢當,好意思當著大傢的面,指責凌若以凈魂術迷惑他!不止如此,他還信誓旦旦地起誓今生今世隻愛白晶晶一人!

容忌失笑道,“又不關你的事,你氣什麼?北弦月不是個東西,並不代表所有男人都像他那般!”

我依舊十分氣憤,兀自嘔著氣,從未想過自己還有看走眼的一天!

“怪不得北弦月那麼大方,竟舍得將半生修為贈予凌若!現在想來,他這哪是大方,分明是做錯瞭事,想要彌補對凌若的虧欠罷瞭!可憐白晶晶一直被蒙在鼓裡,莫名其妙地承受著這等無妄之災!”我喋喋不休地念叨著,義憤難平。

容忌掐瞭掐我氣鼓鼓的臉,低笑道,“有什麼好氣的?凌若心甘情願甚至還願意替他掩護,北弦月半推半就,白晶晶裝傻充愣。他們心裡都過得去,你氣什麼?”

“說得也是。”我頹然蔫在容忌懷中,才發現自己被北弦月氣得直掉淚。

待我同容忌走出夢境,小乖亦帶著小野出瞭夢境。

“且歌姐姐,你為什麼哭瞭?”小野小手輕拽著我的衣袖,好奇地打量著我。

小乖連連糾正著小野,“笨蛋小野,要叫娘親親!”

小野懵懂點瞭點頭,又忍不住好奇地詢問著我,“為什麼凌若姐姐總愛同父君切磋武藝?”

凌若淡漠地瞥瞭一眼小野,旋即將視線放至姍姍來遲的北弦月身上。

北弦月攬著白晶晶朝凌若的方向徐徐走去,“鬧夠瞭沒有?”

凌若緊咬下唇,未置一詞。

“你既已收瞭我半生修為,就該識相點,速速離開青丘。”北弦月冷漠言之,淺藍色的眼眸中滿是對凌若的嫌惡。

北弦月當真善於偽裝!時至今日,竟還能將自己的過錯撇得一幹二凈!

我稍稍平復下來的怒氣又蹭蹭上漲,憤怒到無意識地狠掐容忌的胳膊。

“乖,你放心。我和他不同,我的人,我的心,永永遠遠隻獨屬於你。”容忌附耳輕言。

“我也是。”我亦不假思索地說道。

然,世事難測,造化弄人!

不久的將來,當我面臨兩難的抉擇時,差點丟瞭人亦丟瞭心。

沉吟片刻後,北弦月稍稍松開圈禁著白晶晶的手,轉而朝凌若遞去瞭一精致瓷瓶,“此水可助你忘卻煩憂。忘卻過往,重新開始吧。”

凌若顫巍巍地接過瓷瓶,故作鎮定,“忘情水?”

北弦月微微頷首,“死纏爛打對你並無好處。”

凌若聞言,單指彈開瓶蓋,將瓷瓶中的忘情水一飲而盡。

砰——

凌若以水袖掩唇,隨後將瓷瓶朝北弦月腦門兒扔去,使得北弦月腦門兒上當即紅瞭**。

“現在,你可以後顧無憂瞭!”凌若嗤笑道,單手護著小腹,再未正眼看過北弦月,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

北弦月如釋重負,遂帶著白晶晶和小野回瞭青丘。

他確實冷情,自凌若離開青丘之後,再未提過她,仿若她從未出現過一般。

隻我看得清清楚楚,凌若根本未飲下忘情水,而是巧借水袖,將之盡數吐瞭出來。

凌若轉身離去之際,已然淚流滿面,她水袖中的忘情水亦一路流淌,在雲海中留下瞭一道不深不淺的印記。

此去經年,一別便是數十載。

若我能預知,凌若腹中的女娃娃將來會對小乖和小野造成那麼大困擾,眼下定然不會就這麼放凌若離去。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我悵然回頭,不偏不倚地對上容忌深邃的眼眸,心底的陰霾一掃而空。

“歌兒,我......”容忌冷若霜雪的臉頰上,現出一絲窘迫,欲言又止。

“嗯?你怎麼瞭?”我湊至他跟前,吧唧一口印在他臉頰上,越看越是歡喜。

橫亙在我們之間的小乖,亦戳瞭戳自己肉嘟嘟的小臉,“娘親親,我也要!”

小乖圓滾滾的小手環著我的脖頸,奶聲奶氣地撒著嬌。

許是他太鬧騰,容忌一不小心便將唇印在瞭小乖軟軟的臉頰之上。

剎那間,時間仿若凝固瞭般,小乖駭然地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容忌眉頭微皺,更顯尷尬。

我心底暗笑,不就是不小心碰瞭下嘴?這兩人的反應也太大瞭叭!

小乖眨瞭眨眼,怔怔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容忌,突然放聲大哭,“洗一整天,都洗不掉瞭!”

這大概是頭一回,容忌被人如此嫌棄。

他亦十分鬱悶,轉而將小乖拋向剛剛爬上雲端的傲因懷裡,“臭小子,哪裡來的壞毛病?這麼嬌氣!”

“.........”

我滿頭黑線,比起小乖,容忌的潔癖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竟還好意思說小乖嬌氣......

小乖雙手捂臉,轉而埋在傲因懷中低泣,“嗷嗚!小乖被啃臉臉瞭!”

傲因寬大的手輕輕環住小乖圓嘟嘟的身體,一雙銅鈴般的綠眼睛溢滿寵溺,“小乖不哭,嗷嗚帶你去捉夜叉!小乖負責捉尾巴,嗷嗚負責吃腦腦!”

“隻要不見到父君,捉夜叉就捉夜叉叭!”小乖將頭撇向一邊,再不看容忌半眼。

待傲因帶著小乖下海捉夜叉,容忌更顯鬱猝。

“乖乖,小乖沒有嫌棄你。他同你一樣,太好面子,不願承認心底的歡喜而已。”我捧著容忌俊美無儔的臉,啃瞭無數下。

直到唇齒發麻,容忌依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歌兒,能答應我一件事嗎?”容忌支支吾吾說道,琥珀色的眼眸中隻餘下四仰八叉累癱在浮雲之上的我。

“什麼?”我疑惑地看著他,總感覺他今兒個不太對勁。

容忌深吸瞭一口氣,十分窘迫地說道,“換一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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