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老中醫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老專傢瞭。
否則,也不會被蘇龍這種地位的人請到傢裡。
可就算這樣。
幾位老中醫還是被沈翩枝的能力震撼到瞭。
他們都是給蘇老太太醫治過幾個療程的,自然清楚蘇老太太的情況有多嚴重。
就是因為這樣,沈翩枝輕描淡寫三針下去就起死回生的對比才更加強烈。
這,根本就不可能!
就算華佗來瞭,也不可能三針就起到如此作用。
幾位中醫此刻看向沈翩枝的眼神都發生瞭劇烈變化。
“女娃娃,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辦到的麼?我也略通針灸,可你剛才的那三針,似乎古籍上並沒有記載吧?”其中一名留著山羊胡的消瘦老者,眼睛放光地望著沈翩枝,遇到同行的激動讓他說話都有些顫抖。
說話的這位老者,姓齊。
他老人傢絕對算得上海城中醫之中頂尖瞭,當年也是在中醫大學做過教授的存在。
不說全國,單說海城中醫院的醫生,不少都是齊老帶出來的學生。
此刻,這麼一位中醫大佬。
卻對年僅二十出頭的沈翩枝,露出瞭求學的目光。
在齊老的話落下,一旁的兩位中醫大佬,也對沈翩枝露出瞭好奇的目光,屏息凝神等待沈翩枝回答。
沈翩枝不卑不亢回話:“抱歉,此術是傢師秘法,恕我無法告知。”
聽到這話,三位老者也隻好作罷。
畢竟,在中醫學派中,確實有不得打探同行的行醫之法的行規。
剛才,齊老開口,已經算是破瞭規矩。
現在沈翩枝拒絕告知,也在情理之中。
“女娃娃,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問瞭,你的醫術,在我之上,既然有你在這裡,我想,我也不必多留瞭。”齊老無比感慨,臨走之前,他倒是忍不住又追問瞭一句:“女娃娃,能否告訴我,傳聞中,你治好瞭賀傢小少爺的病,可是真的?”
齊老也是曾經被賀厲存邀請在列的專傢之一。
自然也是診過賀小天的病情的。
以他的所學所知來看,賀傢小少爺的病,跟蘇老太太不同,那孩子能活到四歲,就已經是一個奇跡瞭。
況且。
那孩子全球的醫生都已經看過瞭,根本沒人有辦法。
因此。
在得知賀傢小少爺的病前不久已經被治好時,齊老是無比驚訝的。
此刻見到沈教授真人,也忍不住想要再次求證一下真假。
提到小天,沈翩枝的眼神從冷淡放柔和瞭幾分:“是不是我治好的,不重要,老先生,既然您提到瞭小天,我們也算有緣,我給你個藥方,你回傢記得讓人煎瞭用上。”
話落。
沈翩枝手起筆落,在紙上寫瞭幾味藥材跟用量大小,拿給齊老。
在接過這張藥方之後,齊老本就帶著好奇的表情變得更加錯愕與震驚瞭。
他曾聽過自己的老師說起,一些真正厲害的中醫,不必診脈,僅僅觀其色辨其神,就能診斷出對方身體的各種問題。
他習醫半載,也隻能做到通過看對方的臉色辯證一二,還不能在不診脈的情況下將對方身體的隱疾道的一清二楚。
而沈翩枝剛才給他的這張藥方,剛好可以對上他現在身體出現的所有癥狀。
醫者不能自醫。
陳老身上的這些癥狀早就已經持續瞭十幾年瞭。
可惜他自己給自己開的藥,並不能根治,也僅僅是拖延時間罷瞭。
現在。
沈翩枝給的這張藥方,卻讓他豁然開朗瞭。
齊老盯著面前的藥方,神情都變得激動起來,熱淚盈眶道:“女娃娃,這藥方,也是你老師教你的?”
“傢師用藥溫和,這藥方算是猛劑量,是我自創的。”沈翩枝提起老師時,目光閃瞭閃,回夏國一個月,老師那邊已經完全跟她斷聯瞭。
也不知老師雲遊四方,此刻到哪瞭。
沈翩枝輕輕嘆息一聲,收回目光,不再多言,重新給蘇龍寫瞭一張藥方,讓他派人給蘇老太太去抓藥瞭。
齊老在一旁,已經徹底陷入瞭震撼之中。
這藥方,竟是這女娃娃自創的?!
行醫幾十年,自創藥方的本事,齊老也是有的。
但這種治疑難雜癥的奇方,整個中醫界,恐怕也沒人能具備自創藥方的辦法。
現在,面前這名二十出頭的女娃娃卻能創出這等藥方,怎麼能不讓他震驚。
終於。
一向不喜跟人打交道的齊老,也忍不住拉下臉皮,開口瞭:“女娃娃,能否跟你加個聯系方式?你放心,一般時候,我保證不打擾你的時間!”
在齊老的話落下後。
他的兩名同行則有些疑惑瞭。
剛才,這女娃娃到底給齊老開瞭什麼方子,竟然讓他這種社恐都開口要聯系方式瞭。
當即。
兩位沒怎麼開過口的老中醫,也決定,一同要一個沈翩枝的聯系方式。
望著三位年近百歲的老者,眼巴巴拿著手機看她。
沈翩枝:“......”
她有點頭痛瞭。
或許下次給人看病的時候。
最好讓雇主清一下場。
否則,她的社交軟件裡,就要被各種專傢的聯系方式加滿瞭。
沈翩枝默默拿出已經添加瞭百名專傢的賬號,添加瞭這三位老中醫。
在拿到沈翩枝的聯系方式後,三位不怎麼喜歡用手機的老中醫,喜滋滋的抱著手機去研究如何在手機上與人交流去瞭。
在蘇龍的人送走三位中醫後。
房間內重新恢復瞭安靜。
蘇老太太剛才吐掉黑色膿血之後,就已經睜開眼瞭。
她老人傢太過虛弱,隻有別人湊近才能聽到。
蘇龍年近四十的大男人紅著眼眶,趴在老太太嘴邊聽她老人傢說話。
這一幕,不禁讓沈翩枝有些羨慕。
她那所謂的父親,就從來不會對奶奶如此。
想到沈平川竟然將奶奶趕出傢門,沈翩枝的眼底就閃過一抹冷光。
“老大,要不是你,我娘可能就已經......”蘇龍紅著眼,忽然扭頭跪在瞭沈翩枝面前:“老大,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麼事盡管找我蘇龍!就算讓我傾傢蕩產,我也在所不惜!”
“起來吧,我暫時沒有讓你傾傢蕩產的想法。”沈翩枝目光平靜盯著蘇龍,雙手將他扶瞭起來:“好瞭,暫時沒事,我就先走瞭,療養院那邊還需要我。”
“好嘞老大,我這就送您!”
蘇龍破涕為笑,馬上就招呼管傢去備車瞭。
沈翩枝看瞭一眼床上才剛剛轉醒還沒什麼力氣的蘇老太太,平淡道:“不用瞭,你留在這裡照護老人吧,我自己可以走。”
在沈翩枝離開蘇傢後。
她並不知道。
她的名字,再一次在海城的醫學界小火瞭一把。
同一時間。
陳老與鄭老徐老所在的聊天群內,一直沒冒過泡的齊老,忽然神秘兮兮發瞭一條消息:“群內的幾位老友,有時間來海城的話,我帶你們認識一下沈教授,這位沈教授絕對是醫學界內千年難見的天才,你們身上有什麼問題,也可以讓她幫你們看看。”
齊老不怎麼會用智能手機,隻能挨個字校準,一個一個打上去。
在他發完這一長串話之後。
聊天群內,忽然就熱鬧瞭。
尤其陳老,最為激動:“沈教授?老齊,你有沈教授的消息?!我給沈教授發瞭半個月的消息瞭,沈教授都沒回我,你怎麼聯系上沈教授的?”
鄭老也默默發瞭一條消息:“沈教授在哪?位置發過來一下。”
徐老也冒泡瞭:“+1”
齊老迷惑瞭。
怎麼回事?
這群老頑固,也認識沈教授?
而且,看他們的語氣,似乎跟沈教授關系還不錯?
齊老鬱悶瞭。
他好不容易結識瞭一位中醫大神,群內的幾位各個領域的老友,竟然早就認識對方瞭。
在齊老一個拼音,一個拼音拼寫時。
陳老已經等不及瞭,直接發起瞭群聊通話。
齊老不會玩智能手機,但不代表他不認字。
看到手機屏幕上的通話提示,他按下瞭接通鍵。
頓時。
電話那頭,陳老激動的聲音就傳瞭進來:“老齊,你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在哪見到沈教授的?我找瞭沈教授半個月瞭都沒找到,你在哪見到的啊?”
半個月前。
沈翩枝消失後,陳老跟團隊裡的其他成員都留下來等過沈翩枝。
一連等瞭三天,都沒等到人。
而沈教授的電話,也已經打不通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沈教授失蹤瞭。
因為之前簽訂的合約,一旦基因工程結束,他們之間的合約也就到期瞭。
並且,對於團隊核心人物的去向,他們是無權過問的。
這種級別的研究一旦成功。
就算核心人物被秘密保護起來,也不足為奇怪。
陳教授跟鄭教授等人在海城一連等瞭一周的時間。
在確定沈翩枝確實聯系不上之後,才迫於學校的壓力,不得不及時回京瞭。
對於團隊開出的一天一百萬的薪酬,不論是陳教授,還是鄭教授,又或是徐教授,他們其實根本就看不上這點錢。
從沈翩枝消失後,他們也沒去找賀厲存討要過薪水,甚至,也沒去找賀厲存要求公開基因藥劑的成功。
誰都知道。
一旦這種藥劑公開,作為這次研究的參與者,整個團隊哪怕就算是打下手的人,都會一飛沖天,直接成為全球科學界內的焦點。
不過。
他們並沒有這麼做。
至於基因工程要不要公開,也沒人在乎。
他們隻知道,他們已經見證瞭他們這一生都在追求的真理。
隻是可惜。
卻不能在項目結束後,在見一眼核心人物沈翩枝。
作為頂尖學府的大佬,各種天才自然是司空見慣。
但向沈翩枝這種驚才絕艷的超級天才,還有像沈小寒那樣的神童,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在見到第三個瞭。
回京後的時間以來。
陳老幾位雖然沒有再主動提起過沈翩枝的存在,但大傢的心裡多少都是有些遺憾的。
現在聽到好友齊老提起這個名字,他們怎麼可能不激動!
電話那頭,一向性格最為嚴肅的鄭老,也難得激動瞭:“齊老頭,說話,沈教授現在在哪?別逼我現在就去海城找你!”
徐老也笑呵呵加入瞭群聊通話:“老齊,你就別買關子瞭,你在賣關子下去,他們兩個就要找你麻煩瞭。”
齊老在回過神後,略有些遲疑開口:“沈教授現在就在海城,不過,你們這麼激動都讓我有些懷疑,你們不會要找沈教授麻煩吧?”
“哈哈哈,老齊,你多心瞭,我們找誰麻煩,也不會找沈教授麻煩的。”徐老笑爽朗一笑:“這樣吧,我現在買票去一趟海城,我們見面聊。”
在徐老的話落下後。
群聊通話內。
陳老也馬上激動道:“我現在就請假,我也去海城。”
“算我一個。”鄭教授聲音最嚴肅,但此刻也隱隱透著激動:“齊老頭,兩個小時後來高鐵站接我們。”
丟下這句話。
鄭教授果斷退出瞭群聊。
緊接著。
陳老、徐老也依次退出。
群聊通話中,隻剩下齊老一個人望著手機喃喃自語:“沒怎麼用過智能手機,能不能有個人告訴我,這個怎麼掛斷啊?”
當天晚上。
三位頂尖學府的各系院長們,就集體翹課溜出瞭校園。
高鐵上。
三位大佬相視一笑。
陳老:“請假沒請下來,我直接翹課瞭,你們呢?”
鄭老:“......嗯,我也是。”
徐老:“哈哈,不好意思,我今天沒課,順利請到假條。”
在這三位大佬坐上前往海城的高鐵時。
海城機場。
前不久離開的林蕓跟賀霆修,也已經再次到達機場瞭。
林蕓腿腳酸軟地靠在賀霆修身上,滿臉幽怨:“就這麼幾個小時你都要,你、你真是......”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沒聽過麼。”賀霆修淡定摟住林蕓的腰,眼神之中又一抹暗光浮動:“這次就不通知厲存瞭,我們直接去療養院。”
“嗯,也行。”林蕓沒多想,她點點頭:“反正我們是來歸還銀行卡的,見不見厲存都沒什麼關系。”
說到銀行卡。
林蕓開始好奇瞭,到底是什麼樣的傢庭,舍得給一個三四歲的孩子七十多億零花?
腦海中浮現起那個不怎麼說話,一直戴著口罩的小男孩。
林蕓也不知道從哪來的親切感。
就總覺得那孩子的眼神,好像在哪見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