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集團老總的孩子在這裡上學?
應該,沒這麼巧吧?
袁征臉上的自信變得僵硬瞭許多,他的視線中。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火辣身影抱著一大捧花,出現在窗外的走廊。
由於這道身影還戴著口罩,沒人能斷定罩下的臉是西施還是如花。
隻是口罩下面露出的那雙眼睛,卻格外嫵媚好看。
就算是還在念幼兒園的一群小孩子們,也忍不住盯著這雙眼睛多看瞭一眼。
緊接著。
這雙漂亮的眼睛,就朝著窗內打量瞭過來。
被這雙眼睛掃到,袁征的臉也跟著一燙。
說到底,他還隻是小孩子的心性,還沒辦法做到被人察覺到他觀察的眼神時,還能不慌不忙得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不過,這雙目光也隻是在袁征的身上掃瞭一下,很快就離開瞭。
袁征重新整理心態,盯著臺上的沈小寒,一副惋惜的表情,說下去:“可惜,你沒有生在頂級有錢人的傢庭,就算你再怎麼聰明,以後註定還是擺脫不瞭給有錢人打工的命運。”
說這句話時。
袁征的眼底帶著一絲惋惜。
仿佛,他已經看到,沈小寒的未來瞭。
就在他的眼底露出不屑的笑容時。
走廊上,剛才那道拿著花束的奇怪身影,似乎已經找到瞭她要找的人,她沖著講臺上的沈小寒,興奮揮手:“小寒寶貝!終於找到你啦!”
緊接著。
前排的賀小天跟沈小年也註意到窗外的怪阿姨瞭。
小丫頭眨眨眼,盯著那道戴著口罩的熟悉身影瞭,想到什麼,小丫頭的眼睛都亮瞭:“姑姥姥!你是姑姥姥!”
蔣驚語笑瞭,使勁點瞭點頭,抱著懷裡的花,沖著三小隻興奮地晃瞭晃:“抱歉我來晚瞭,這是給你們的花!恭喜寶貝們,這次考瞭滿分!”
教室內。
楊宏光咳嗽瞭一聲,目光落在窗外的這道身影身上:“不好意思,這位女士,現在還沒到下課時間,你有什麼話要跟孩子說,還是先等一會吧。”
聽到提醒,蔣驚語也意識到,現在還沒到下課的時間。
她這麼冒然打斷教室裡的課堂,確實不妥。
當即,蔣驚語就十分有誠意地將自己的口罩摘瞭下來,道歉:“對不起啊,我沒註意到你們還在上課,老師,那你們先講課,我在外面等一下就好。”
看到蔣驚語摘下口罩。
教室內,一群小朋友們都看呆瞭。
“哇,這個阿姨好漂亮呀!”
“沈小年,這個漂亮阿姨是你的媽咪嗎?你媽咪真漂亮!”
沈小年很得意,她回答:“不是哦,這是年年的姑姥姥!年年的姑姥姥可是大明星呢,當然漂亮啦!”
在一群孩子們盯著蔣驚語的臉發出真誠的贊美時。
楊宏光也盯著這張臉看愣住瞭。
作為一名奧賽的老師,很少會接觸像蔣驚語這種級別的大美人,作為一個正常的成年男性,他盯著這張臉,一時都忘記回答蔣驚語的話瞭。
蔣驚語伸出手晃瞭晃:“老師?”
聽到聲音,楊宏光才回過神,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蔣驚語的面孔,面紅耳赤點頭:“沒事沒事,需要我給你搬個凳子出來坐一下嗎?大概還有十分鐘,就下課瞭。”
蔣驚語笑起來,嫵媚動人的面孔光芒四射:“可以嗎?”
楊宏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臉更紅瞭:“沒問題,反正教室還有好幾張空著的凳子。”
他的話剛說完。
蔣驚語的身後,一名身型高大長相英俊霸氣的男人,走瞭上來。
男人的手掌,自然地摟住蔣驚語的腰,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楊宏光的身上:“我替我太太,謝過這位老師瞭。”
看到大美女身後多瞭一個男人,楊宏光的表情有點僵,默默將凳子搬出來,再看向蔣驚語時候的表情都有點不自然瞭:“不客氣,應該的。”
隨著這位楊老師重新回到教室。
走廊上。
蔣驚語忍不住揶揄地朝著身後的男人看瞭一眼,她壓低聲音:“鐘離淵,你剛才,在吃醋?”
鐘離淵i將她的腰摟緊瞭,淡定回復:“沒有,我隻是在宣示主權。”
他垂下眸子,掃過走廊上的這張板凳,然後,將蔣驚語手中的花束放瞭上去:“這張凳子,坐著不舒服,我們還是站著等一會吧。”
蔣驚語差點就笑出聲瞭。
是凳子不舒服麼?
分明是這男人不想讓她坐別的男人搬來的凳子吧?
看破沒說破,蔣驚語笑著點點頭:“看在你給我充當司機的份上,這次就聽你的。”
鐘離淵沒出聲,目光已經看向瞭教室黑板的方向。
在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各種解題思路後,他深邃的眼瞳中,閃過一抹驚訝,自言自語:“現在的幼兒園,已經開始學習這種級別的內容瞭麼?”
蔣驚語看瞭一眼鐘離淵,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黑板。
蔣驚語愕然發現。
黑板上的東西,她竟然一點都看不懂。
什麼情況?
現在的幼兒園這麼卷瞭嗎?教的內容,連她這個正經本科畢業的人,都看不懂瞭???
教室內。
短暫的插曲結束,教室內已經重新恢復瞭安靜。
袁征的目光,卻在蔣驚語摘下口罩後,徹底僵住瞭。
他確實沒見過鐘離集團的老總。
但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熱搜,他剛好看到過。
內娛頂流女星蔣驚語,跟京城四大財團之一的鐘離集團老總戀愛的新聞,已經公開瞭。
而且。
據說,鐘離集團的老總,還跟大明星蔣驚語生瞭三個孩子。
袁征的目光僵硬地落在臺上的沈小寒,還有前排的賀小天跟沈小年的身上。
傳聞,忽然就對上瞭。
可是......為什麼沈小寒姓沈?他難道不是應該跟著鐘離集團的老總,一個姓氏麼?
袁征全身僵硬著,臉上最後一絲驕傲跟自信,也在這一刻,全部都擊碎瞭。
他盯著臺上的沈小寒,因為太過震驚,他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尖銳:“你、你爸是鐘離集團的總裁?!”
這道聲音一出。
整個教室內的孩子們,一臉茫然。
鐘離集團?
什麼鐘離集團?沒聽過。
王大胖倒是有點錯愕,因為,他剛好有個叔叔,在鐘離集團的總公司做中層領導。
他瞪大眼睛,看一眼講臺上的沈小寒,再看一眼窗外的年輕男女。
怪不得沈小寒一本書都要上百萬。
原來他老爹是鐘離集團的老總?!
王大胖還來不及震驚。
臺上的沈小寒已經皺著眉否認瞭:“我爹地不是鐘離集團的總裁,不過,這件事,似乎跟我們剛才的話題,沒有聯系吧。”
袁征此刻像是落水的人,拼命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根本沒心情管別的,他表情緊張地盯著沈小寒,追問:“你說你爹地不是鐘離集團的老總,那外面的人,跟你是什麼關系?”
沈小寒的眉,皺的更緊瞭:“他是我姑姥姥的未婚夫,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
窗外。
蔣驚語也註意到教室內的動靜瞭,她嫵媚的眼睛,朝著沈小寒看一眼,再朝著教室最後一排的袁征看一眼,仰頭,看向身後的鐘離淵:“他們似乎,在討論你?”
鐘離淵點瞭點頭,他很滿意小寒給他安排的頭銜,眼底帶著欣賞的笑意看瞭沈小寒一眼,然後,將蔣驚語的腰摟得更緊瞭。
教室內。
袁征表情復雜地盯著臺上的沈小寒,他沒想到,他引以為傲的最後一絲驕傲,也被沈小寒,徹底擊垮瞭。
他扭頭,朝著還在走廊上等著沈小寒的年輕男女。
對方這次過來,還特意帶瞭花。
而他,卻從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
甚至,今天的考試結束到現在,他的傢人連一句最基本的問候都沒有。
袁征垂下的兩隻手攥緊瞭。
這種被人全方面打擊的感受,真的很不好受。
他盯著沈小寒,咬牙回答:“願賭服輸。”
他的目光,僵硬地落在沈小年的身上:“喂,之前的事,對不起,我不該找你麻煩。”
第一次當眾道歉,袁征的臉已經羞紅瞭,他垂下的雙手,攥得更緊瞭:“你能原諒我嗎?”
王大胖笑瞭,他抱著手臂,插話:“小四眼,你這道歉,也太敷衍瞭吧,我老大有名字,她叫沈小年。”
袁征的臉色更差瞭,惡狠狠瞪瞭王大胖一眼。
雖然不甘心,但他還是重新開口瞭:“沈小年,對不起,你可以原諒我嗎?”
前排。
沈小年眨眨眼,望著袁征的方向。
說實話,她壓根就沒將之前的事當回事。
此刻,看袁征已經道歉瞭,沈小年扭頭,又朝著講臺上的沈小寒看過去,她在征求哥哥的意見。
哥哥讓她接受道歉,那她就接受。
哥哥不讓她接受,那她就不接受。
沈小寒點點頭,示意妹妹可以接受對方的道歉瞭。
沈小年這才回過頭:“喂,大哥哥,我接受你的道歉啦。”
袁征握緊的拳頭,忽然就松瞭。
他有點不敢相信地抬起頭。
他似乎沒想到,對方這麼輕易就接受他的道歉。
畢竟,今天的事,他真的有些過分瞭。
如果沈小寒沒有本事寫出兩種解題思路,那他就要被逼退賽瞭,甚至,還會被掛上作弊嫌疑的名聲。
在袁征的視線中。
沈小寒依舊面不改色,板著一張小臉,安靜地看著他。
從開始到現在,他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不知道為什麼。
這一刻。
看到沈小寒眼底的自信與平靜,袁征感受到自己的信仰也徹底崩塌瞭。
對方完全可以借著這次,狠狠打壓他,擊碎他所有自尊。
可是,對方並沒有這樣做。
這種感受,袁征形容不出來。
他隻是感受到,在這個小瞭自己兩三歲的孩子面前,他顯得如此小人。
這種羞恥感,讓袁征建立的三觀,也在逐漸崩塌。
他甚至覺得,他的父親,長久以來,給他建立的強者為尊的世界觀,都是錯的。
袁征愣愣盯著臺上的沈小寒:“你、你就這麼放過我瞭?”
沈小寒:“?”
沈小寒收回目光,看向指導老師:“老師,我可以回到自己的座位瞭嗎?”
此時此刻。
楊宏光也回過神瞭,他迅速點頭:“當然可以!”
目送沈小寒回到座位,楊宏光的目光,這才重新落在黑板上的解題思路上,他感慨地吐出一口氣,然後,拿出手機拍瞭個照。
畢竟,這麼全面的解題思路,恐怕出題老師都沒想到。
今天晚上,他可以拿著這張照片去找其他幼兒園的指導老師吹牛瞭。
收斂起這點心思,楊宏光站在講臺上,開始按照剛才沈小寒寫出來的第一個解題思路,給大傢講解。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仿佛全部都重新回到瞭正軌。
小傅禮的目光也朝著沈小寒的方向看瞭看,他壓低聲音,由衷贊揚:“你哥哥,真的很厲害。”
沈小年很驕傲,一雙圓溜溜的黑眼珠彎成月牙:“那當然啦!我哥哥,可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哥哥!”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就到瞭。
下課鈴聲響起。
楊宏光才勉強將第一個題的思路講完,他砸砸嘴,戀戀不舍地盯著黑板上的解題思路,然後在孩子們的關註中,讓孩子們先下課活動瞭。
剛下課。
沈小年就興沖沖起身,飛快地跑到瞭教室外,去跟蔣驚語講話瞭。
賀小天跟沈小寒,也跟著走出瞭教室。
集訓教室內,還有不少孩子,也滿眼好奇地朝著走廊上出現的這兩個大人看瞭過去。
對於那位漂亮的阿姨,大傢都顯得很感興趣。
甚至,有些已經認出蔣驚語身份的小朋友們,已經紅著臉,大著膽子上前要簽名照瞭。
蔣驚語非常愉快地給這群小朋友們簽瞭名留作紀念。
由於今天蔣驚語離開公司的時間太長,總部那邊的人已經給她打電話催她回去瞭。
跟三小隻告瞭別,蔣驚語才離開。
另一邊。
教室內。
楊宏光也沒閑著,他將剛才拍過照的照片,炫耀地發到瞭自己的聊天小群內。
這次京城的市級幼兒奧賽,不少幼兒園聘請的指導老師,他剛好都認識。
今天上午的初賽開始時,他就跟這群老師拉瞭聊天群。
隨著楊宏光的這張照片發出去,聊天群內,一眾奧數老師們,立刻就炸瞭。
“我靠!我看到瞭什麼?這黑板上,是一共排列瞭七種答題思路麼?”
“靠,楊老師牛逼啊!今天的奧賽卷子,我也看過瞭,這道題,我才想出來兩種解題思路而已,楊老師,還讓不讓人活瞭!”
“@楊老師,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呢!就你這個水平,可以直接去做世界級奧賽的出題老師瞭!”
看到聊天群內,各個指導老師的表現,楊宏光笑著又發瞭一行消息過去:“更正一下,不是七種,是十七種。”
“而且,這解題思路,不是我寫的,”
看到楊宏光的消息。
本來就已經炸鍋的老師們,更加沸騰瞭。
十七種解題思路?!
不可能吧?楊老師是不是在吹牛?!
有人詢問:“@楊老師,你說這不是你寫的,那是誰寫的?出題老師寫的麼?”